空调在呼呼的吹着热气, 屋内的人只穿了一件保暖衣。
校园其他树木的叶子早已是光秃秃的了。只有门前柳树上的叶子还在瑟瑟的发抖。不干枯,也不发黄,蔫蔫的,不肯离去。
一天,两天,最后一片叶子在风中落下来了,秋天终于消失了,
白 杨树上的枝丫也干净利落,它在校园里最突兀了,主干直冲云霄,次干碎芽散漫的游弋在四面八方,互相交错,挤挤挨挨的凑在一起。
现在还是上课的时间。我值班,就早早从那个秋天的屋里出来了,校园里空荡荡的,很是冷清,这不仅让我有些颓废,失落。
这时候,不知从那里飞来一群黑白相间的鸟,“忽扑忽扑”的落到杨树的最高枝稍上。眨眼的功夫,又展开翅膀飞走了,这一来,一走,才是这个校园有点生机,活泼的感觉。但有一只鸟在树枝上一动不动的立在那儿,仔细看看,原来鸟儿在微微的来回扭着脖颈,它好像巡视着什么,或者等待着什么。
下课的铃声响了,歌声在校园里回荡着,孩子们踩着音乐从教室里陆续出来了。
院子里不像刚才的尴尬,顿时沸腾了起来,一群群的孩子开始了游戏。
孩子们大都穿着臃肿的棉衣,有两三个孩子在追逐着,虽然一再强调不允许追逐打闹,但是他们依然在跑着,笑着。我想,这是最基本的活动,为什么非要禁止,杜绝呢?但我又不得不走上前去制止。
还有两群孩子在玩投毽子的游戏,我没在去阻拦,也不忍心了。因为,这是课间活动,这正是他们自由的时间,我是没权利干涉他们的任何活动呀?我想,我勤快点,只要没危险,让孩子们尽兴的发发疯吧。
毽子不是从商店里买的,因为那都是摆设,看着花花绿绿的,摸着绒绒的,但不实惠,玩几次就坏了。缝也没法缝,补也没发补。他们玩的毽子一般都是自家大人用碎布缝制的。布的长度是10厘米多,宽大概6-7厘米,然后把长度对折,用针缝好三面,最后剩一个口子,再往里面放些玉米籽,也有放麦子的,只要是五谷杂粮都可以。当然,一般还是用麦子,或者小米一类的,每一个袋子都有了填冲物,再用针缝住口,把几个小布袋的角互相交错着用针再对接缝好。OK,一个毽子就算完工了。因为在玩的时候,手接着,或者脚踢,都不会弄的太疼。
毽子在孩子们之间飞窜,一边投过来,一边扔过去,中间的孩子紧张的不得了,当毽子飞过来时候,眼明手快的,就伸手去接。也有喊的叫的,有往怀里搂的。也有接不住的,或者接着有危险的,都会迅速的躲闪到两旁。不一会儿的功夫,孩子们的手就想把棉服的拉链往下拽,也有解扣子的。而我上身就穿了两件保暖,又裹了一件重125克的羽绒服。还是感到冷,我不能在夸张的穿两件羽绒服,只得把头藏进帽子里,帽檐上的毛张贴在了脸上,剩下的是两只眼睛了,但身体还在不停的哆嗦。我也想加入的他们的游戏之中,但我被装进厚厚的棉服里了,孩子也无视我的存在。
另一群孩子也在投毽子,但是他们的毽子与众不同,我走近看时,原来是绿色的松紧带缠绕成了二三公分的长度。他们都是大一点的孩子,绿色的松紧带显然没有毽子有重量,他们投的时候,毽子很轻松的飞的高一点,在中间的孩子还得使劲蹦着去接,当用手接住后,就潇洒向刚才投毽子的孩子迎面走着,然后头也不会的向背后扔给另外一个孩子。玩的还真高,我真是服了这小“生瓜蛋子”的智慧了。
我走近一群做游戏的女生面前,看到一个女生穿着厚风衣,里面是一件保暖,说:“你不冷吗,穿得这么薄?”
“不冷”她说。
你“美丽冻人?去穿件棉袄”我假装嗔怪道。
“我真的不冷,老师,你感冒了吗?我给你再拿我的一件衣服吧。你都说话瓮声瓮气的了。”身穿厚风衣的女生又说。
“老师,你冷吗,我的身体是火炉子,你来我这暖暖手吧。”另一个学生关切的说。
“老师,来和我们一是活动活动,身上发发汗,感冒就会好一点的。”
我听了她们的的话,心里暖暖的热流荡漾开了。
音乐停了,上课的铃声响了。院子里又冷清了,但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再看那树上挤挤挨挨的枝丫,明白了,原来冷的不是天气,是行动的懒惰,是语言的吝啬。冬天不仅只有空调,炉子才能取暖。活动,语言才更我是冬天的暖阳。
唉,我经常为孩子们上课,今天校园里,孩子们也为我读了一篇《冬天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