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安处是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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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2日,收到标叔寄来的《身心安处》和《兰鸣》,简洁的封面,舒心的标题,是为心安。

我和标叔是在非路作者联盟群里认识的,并不熟稔,但是看他的言语读他的文字,几句交流之后冥冥之中有了默契和共鸣。尽管他是90后,大家却都喜欢叫他标叔,我也如此。

早先拜读过他的《哭客》,为去世的人哭丧的人是为哭客。说实话,那天刚好是晚上,天生恐丧的我那天晚上着实又被吓了一跳,让我想起童年时的受的惊吓。

听说他的《身心安处》是乡土文学,这让我感兴趣。最为朴实的语言在乡土,最为心安的地方是故土。不得不佩服标叔的心境,“身心安处”这名字取得真是好,让人一看就走心。

他说,书名取自白居易诗《吾土》“身心安处为吾土,岂限长安与洛阳。水竹花前谋活计,琴诗酒里到家乡。荣先生老何妨乐,楚接舆歌未必狂。不用将金买庄宅,城东无主是春光。”,是他尤为喜欢的。看得出来,整本书每篇故事都充满着浓浓的乡土气息以及深深的乡土情怀,无论是现实的无奈生活还是纠结的情理事故,到最后都在作者巧妙的安排下有了“安处”,让人心安。

首篇《初六的事》讲述老村长良心做事,不图回报,但是受恩的丁老六知恩图报,让老村长为在初六为儿子定亲时所差的礼金一万有了着落而心安。标叔的文字娓娓道来,像面对面坐着拉家常,很舒服地就把我带进了一个山村过年氛围里,带进了一个为儿子愁礼金的老父亲面前。淳朴的老村长在丁老六主动上门帮助时热泪盈眶,“他紧紧地握住丁老六的手说,成了!初六的事成了!”故事结束了,却让人感慨万千。听过太多现实生活中民风不再淳朴的事,为了利益彼此算计失亲失友,《初六的事》如沐春风,让我们再次回到最朴实无华的时代。人,要良心做事,感恩处世,方能心安。

又读《哭客》,这回却没有了害怕,读来了悲伤。自从离开故土,也就远离了儿时土葬的习俗。夜里总不断的哭声,白天响彻天的锁呐声,这些都渐渐远离了。让我想起长大后亲自送走亲人的一幕幕,没有专业的哭客,只有专业的乐团,可是哪一个悲痛的亲人不是哭客?

在标叔的《身心安处》里,让我最难忘的是《一个傻子》,从陆校长蹲下来帮那个要报名上学的傻子李富洗脸时说“无论生活有多难,也别脏了自己的脸”,这句话触动了我的心扉,我以为校长的侧隐之心让傻子上学,到此为止。没想到,作者笔锋一转,却变成了是傻子的弟弟上学,他是为弟弟来求校长的。当他聪明的弟弟如愿上学时,他忍受着饥饿、嘲弄、挨打,坚持着以他唯一的生存方式——乞钱供弟弟读书,直到他上大学。我想没有人看到这里会不动容的,他让我们都想起自己家中的疼爱我们的长兄或长姐。校长在李贵考大学时带他去看当年李富为李贵交的第一笔学费“56块7毛钱,脏脏的,旧旧的,同时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十三年后,李贵一定能考上大学。”他说:“那年,一个傻子要上学,给了我56块7毛钱,而后才知道他是给他弟弟交学费的。他弟弟说上学是为了考大学,而他堵车要钱是为了供他弟弟上学。那时候,我对他说‘无论生活有多难,也别脏了自己的脸’,结果他还是弄脏了自己的脸。生活总是不如意,要一张干净的脸有什么用?可他又那么伟大,脏了自己的脸,却擦亮了自己的心。”痛哭的李贵在几个月后,考上了大学,我提着的心渐渐落下,安放。作者说“从此人们记住了一个叫李贵的人,一个长脸颠脚、堵车要钱的傻子”,我也记住了一个为弟弟上学无私奉献的哥哥李富,一颗最闪亮的星。

而我最喜欢的是《故乡的原风景》,周庄的江南韵味在这篇文章里淋漓尽致,画面感极强,让人身临其境。江嘉恒与周媛媛的年少情怀,美好而温暖。一张照片里,第一行是他送给她的“我愿你是我的风景”,第二行是她回他的“我愿我是你的风景”。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见最美好的人,春风十里的风景也不如他或她。作者把这篇放在书中最后,让人读来既愉悦又充满对生活和未来的憧憬。

是的,再苦再难的现实生活,都有爱与美的存在。这就是我在标叔的《身心安处》所收获的,满满的感动,是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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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张航标,90后,河南虞城人。河南省作协会员,河南省小小说学会会员。《青年作家》杂志签约作家,河南高校青年作家。出版文集《兰鸣》,小说集《身心安处》系作者第二本书。作品发表数十万字,获奖数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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