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10天的清明节,要回老家了。
6年前结婚时,回去举办了婚礼。时间很赶,对于最不重视仪式的我来讲,可以说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心愿。长女结婚,按照老家的习俗,应该是要办的。
只是也有自己的固执己见,没有要婚车,也没有排场。就算如此,期间也闹了很多的不开心。婚礼前的下午,我还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现在想起,大概是念着母亲的缘故吧。心里总是想着,要是母亲在的话,定会有另外一番境地,于是所有的一切都在这样的比较下黯然失色,不尽如人意。
这次回去给母亲整修坟墓,立个碑。多年前,母亲去世事出突然,草草下葬,孤独的一个坟堆。守旧的农村,母亲的家族大,人多口杂,个人有个人的心思,因为大家生活都谈不上富裕,赚钱的门路也有限。于是惦记着无非那些可以望见的利益,以及可以通过亲朋关系带来的收益。
好了争,争了吵。你埋怨我,我数落你。总是闹也闹不明白。
有些时候,也打破了头,打掉了牙。但横来竖去算起来也是占着亲,于是还不用派出所解决,各自家族都请出有威望的,出来主事理,又回归到钱的数额上。
总归又要见面的,下一次,又会打打招呼,骂几句就过去。但人之间的八卦,是我最不喜欢的。家里长短,男女之情,那些隐晦的,有的没的,都会一股脑儿全部倒给你。还颇得意的询问你的意见,管你脸上是恼还是笑。
但就算如此,心里还是欣喜的。准备带给外婆外公的东西,买衣服、买膏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外公外婆70多了,每一次电话,都会嘱咐我们好好工作,不要担心他们。对于他们的感情,里面夹杂了很多。因为母亲,他们和父亲之有一种不会褪色的恨。把母亲离去的原因投射在对方身上,弱化自己的责任。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埋怨指责并未消逝,只是不再随时提起。但想提起时,也从不费力。
对于我,这一切都淡去了。不会义愤填膺,不会上纲上线。再错综复杂的情节,再撕心裂肺的痛苦,都会过去,都已经过去。
不是宽容、不是饶恕,只是把私心放在的未来,想着假若起意追究,假若拿言语当利器,把对方逼进难受境地,不知以后的我会不会后悔。也许放下,是最好的解决途径。
在那里长到了12岁,喝着地泉水,领略了冬天的“寒彻骨”。那个瘦小的身影,在放牛的路上背着《沁园春.雪》,在暑期摘花椒的漫漫长期里大声歌唱。在那个农家院落,我和妹妹们在那里扮过西游记,做过作业,打过架。
有很多琐碎的瞬间,就那么牢固地盯在了记忆里。不管多年后回望,都清晰地仿佛就在眼前。
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过去了,回不去了,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