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阳光很好,适合回忆一下童年放在角落里的故事。
最早的故事应该是口口相传的,母亲喂给孩子,祖母喂给孙女,紧紧依偎的两个人,唇齿吐出的热气,熏着眼睛入眠。夜晚或者午后,都是讲故事的最佳时间,有阳光时更好。
没人知道孩子们为何总是执着于 "讲一个故事吧" ,或许是出于认识世界的急迫,故事中总冥冥寓言着什么。
最早听到的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 想出这个故事的人着实是妙,不知是否是在某个迫不得已的情形下编造的,又或许真的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老和尚真的给小和尚讲故事了。也是可能的,小和尚应该是想听故事的。
另一个关于和尚的故事是这样的,不知道人们为什么总是青睐于讲和尚的故事,或许故事里有了"和尚",也就有了某种玄妙的氛围,一休的故事不也是这样吗。故事是:"一个和尚打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 忘了第一次听这个故事是什么感受了,也没有对和尚之间的小心机,偷奸耍滑有什么警示感,只觉得喝水还要打来,真是辛苦。此外,每每和人抬东西上下楼的时候,也会想起这个故事来,下意识多吃力一点,免得成为"偷奸耍滑"的和尚。这么看来,这故事似乎还是有一些教育意义的,起码点破了两人劳作时的那点小心思,人人都听过这个故事,就代表人人都了然,谁也骗不了谁。
狼来了的故事也印象深刻,第一次大家都信了,第二次大家也信了,第三次没人上当了,狼却真的来了。这故事我是在画书上看的,没人给我讲,画面里那个小孩最后痛哭流涕的表情还有点记忆。这故事在讲什么,也没有太大的感触,好像是在教人不要骗人吧,可最后被吃掉的却是村民,这样对小孩的惩罚更大吗?小孩大概也没有恶毒至此,他只是喜欢恶作剧,也许应该教给他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这样就不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了。
小时候听人讲的故事少,也可能是忘了,口口相传的故事已经变得支离破碎,松散的框架不太容易被记住。有时从老人口中讲出来的,多是一些恐吓性的故事,大意是让你不要乱跑,不要不听话,快点睡觉,黑夜里会有鬼怪,中国风的老奶奶的故事。
最让我感到恐惧和毛骨悚然的,是这个故事,记不清是人讲给我听的,还是在磁带里听着睡觉的,或许都有。以前有一台放磁带的机器,也有很多磁带,儿童故事的,流行歌曲的。这个故事我觉得实在瘆人,有那种最原始的民间恐怖故事的模样,很真实,或许真的是某个村落里发生的事情,被口口相传下来,教给孩子们。
故事就叫"虎姑婆",大意是在某个村落的一户人家,父母今晚离家,交代一对姐弟看顾好家,也或许是姐妹。这天晚上,虎姑婆就造访了他家,大概是老虎变的精怪吧,叫这个名字,老虎大多是残暴的。姐弟俩就放它进屋了,他们三个一起在床上睡觉,半夜姐姐听到什么声音,就问虎姑婆在吃什么,虎姑婆说它在吃瓜子呢,还问姐姐要不要吃,给她抓了一把,姐姐接过去一看,原来是弟弟的手指,姐姐心里明白了,但她不动声色,继续哄骗虎姑婆,她要自救,并且惩罚它。具体的环节已经不记得了,运用了一些绳子和树,最后使虎姑婆掉进油锅里死掉了。这故事是要歌颂少年人的聪勇吗?还是老虎的可恶,这个故事里的怪物我是十分害怕的,把小孩的指头当作瓜子吃,非常诡异且残忍。
还有很多别的故事,大多是书上看来的了,那些书现在去哪里了也没人知道,故事还是会继续传下去的,人们喜欢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