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长木云伊
一年多没游过泳,昨天去游了大概一百米,休息了两次,浑身酸疼的像是被人揍了一顿。带着腿、胳膊、胸与背的酸麻睡下,梦里居然还在跑马拉松!马拉松的梦并不稀奇,而另一个场景却让我感到无比幸福。
比赛是在长春举行的,我抱着玩一玩儿的心态参加。虽说小时候体质非常弱,但跑步还不懒。可是越长大,自己跑步的能力就越退化。记得初三中考前,自己的成绩可以说是名列前茅的,但是体育成绩却总是在后边“打狼”(注:东北话,排在后边的意思)。甚至有次校长把我叫到一边说,“你要好好锻炼啊,可别因为体育影响了学校成绩。”可是我真锻炼啊,记得当时初三整个年级跑步都会往学校旁边的一个岭上跑,而我往往在最后头,队伍里有男有女,我通常谁也跑不过。好在后来老天帮忙,体育变成了会考科目,做了十二个引体向上之后,我便满分了。
这个比赛都开始半天了,我才开始跑。跑到半路,还找不到路,看了看一同参赛的同事,我就问这个第一圈的路口是往哪里拐,他们都笑得不行,估计他们在找最后几圈的方向。一同参赛的还有外国友人,大家都奔跑在类似乡间的小路上,风景还是不错的,有湖、有山还有乡间的老黄牛。跑着跑着,场景便切换了,说是我可以跟母亲通话!
母亲辞世已经快九年了,现在每每想起仍然感慨万千。当年因为家里经济条件有限,没有将母亲的病彻底治愈,也导致现在好转些的生活母亲享受不到。家里那时候是很穷的,我常年在外求学,也更加重了这个状况。所以当我研究生毕业工作赚钱时候,给家里汇回的几百块钱却让母亲高兴了好一阵子,逢人便说终于借上力了。但是中秋前邮的钱,中秋后母亲就走了。大概是母亲真的没福分,也大概是我们真的缘分浅,总之这样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通话的装置类似于一个放倒的老式收音机,围着的还有大姐、二姐及众亲戚。我站在旁边,当这个“收音机”里传出了那声久违的、熟悉的“君呐”(母亲在世时这样称呼她的儿子)时,梦里的我便一下子热泪盈眶了。对话内容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是忍着泪水对母亲说“妈妈,我在跑马拉松比赛啊,跟你通话就耽误我夺冠了。”半打趣的话,却好似在安慰母亲一般。后边便又切换回比赛现场或是其它什么场景了。
母亲刚去世的那几年,天天盼着能梦到母亲,但是天天也梦不到。有懂这些的亲戚朋友说,那是你母亲叫你不要想她。就像母亲去世三天后,我们去“圆坟”(给新坟添些新土)时,一挖土,铁锹把折了;一烧纸,把手烫了一样,都是表示母亲叫我不要想她。不知真假,但我怎么可能不去想她,仅仅作为两个世界间交流的纽带吧。偶尔梦到了,母亲在梦里也是黑着脸,不高兴的样子,仅仅是一个模糊的形象,根本不会跟我说话。这样,这么多年了,就算梦到母亲,我也不能到处宣扬,一是怕别人说我矫情,二是自己也显得不够成熟。
早上醒来,回味着这个梦,感觉好阵子没有做这么幸福的梦了。如果母亲还活着,我估计还是那个不懂珍惜、不孝顺的坏孩子。母亲这辈子很短暂,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有自己的优缺点,但对我来说,她与父亲两人含辛茹苦地把我们养育大,用他们善良、质朴的言行影响着我们,交给我们这些无形的财富,一生都受用不尽。除了幸福与感恩,我再也找不到其它的话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还记得电影《夏洛特烦恼》里,夏洛穿越回去看到自己母亲的场景么?“妈,妈我想你了,别哭了,我不想在梦里还看到你哭”,再次看到母亲的举动,那种即使挨母亲打,却依然是满满的幸福感挂在脸上,那大概就是最真实的写照。不会再有机会让大家穿越回去,也只有在梦里。这真是一个让人感到幸福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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