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长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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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下江南,走了月余,一路上走走停停,看过沿途风光。我不急不缓的往前走着,师傅是一个神秘的男人,他想走,我留不住,我是舍不得,舍不得什么呢?可能是我们的感情,也可能是他的秘密。

我看着师傅留下的相书,摆弄着那些小玩意,这些我好像本来就会一般,我觉得应该把它归功于我的这双眼睛,果然是老天爷赏饭吃,我会却没用过。

我在避免和人有接触,因果关系实在太麻烦,看的透彻不仅让我淡然甚至是别人眼中的冷漠。我清楚的看到别人的生命走向,别人的感情就很难让我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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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个卖身葬父的姑娘,花一般的年纪,她要被青楼的仆从拉走,她绝望的凄楚眼神看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看着我,可是她的因果我看的清清楚楚。

她是一个被诅咒过的女孩,在最美的年纪陷入泥潭,之后生命中终结于22岁,被诅咒者献出了自己的灵魂换的对她生生世世的诅咒,这样的局是个死局,没有任何的破解之法,解铃还需系铃人,系铃人烟消云灭,这就成了死结。至于她为什么被诅咒,我看不到,也没想花心思去看,她对我来说就像小花小草一般,没有让我产生任何波动。

天道向来如此吧!逆天而行如同蝼蚁憾树,我向来会量力而行,知难而退,怯懦也好,冷漠也罢,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圆月高悬的晚上,我找了一个破旧的土地庙落脚,我一直心神不宁着,午夜时分,土地庙却又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我鼻头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我没打算理会,可是有时候人在庙里坐,祸从天上来。是的,我的嗅觉很糟糕,糟糕到基本可以忽略。所以我没有感觉到那个人已经到我身边了。

“说,谁派你来的?”一个低哑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如果忽略我脖子上散发着寒光的刀锋,我可能会欣赏一下他的嗓音。

我心里真的超级无奈,运气逆天了这是,小市民一枚遇见仇杀么?呵呵,我难道是炮灰命么?

“这位壮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碰巧在这里落脚而已。我……”我还未说完,之见破庙门被粗暴踹开。

一地银光傾卸,恍若最好的银色缎子,波光潋滟。

他迅速捂住我的嘴,气息不稳,身体紧绷,我被他环在怀里,他的身体很温暖,温度很高,我很满意。我生来体寒,夏日里也是冷冰冰的体质,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觉得很安心,于是我睡着了。在这种生死未卜的时刻……

我醒来的原因是他倒下的动作惊到了我,我本来打算换个姿势继续睡的,结果从他身上掉在地上,我醒了。

我们没有被发现,我睡觉的地方是供奉土地公的门口的视觉死角,进来的第二拨人太多,他们的动作声音掩盖了我们的呼吸声,而他进来的时候用轻功跳上房梁又进入我藏身的神像中间,掩盖了他的血迹,所以我们逃过了一劫。

他已是强弩之末,我的嗅觉闻到的血腥味证明他已经失血过多。

月光下,他失血过多的脸显得很苍白,却依旧很俊朗,英挺的俊朗。我第一次对除了师傅之外的陌生人感到好奇,这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可以在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声不吭,他又是为什么受的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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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往往是从好奇开始的,那时的我还不懂这个道理。后来的我在想,我是从什么时候懂得爱的?也许是一个怀抱,被刀锋架在脖子上的怀抱啊!也许是一种气息,安全沉稳的让我安心睡去的。即使可能只有短暂属于我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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