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练笔之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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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剪一段宁静的时光          徐天洋

        夜。

        白城海滩。

        天空,已然笼上黑色。隐隐,透着深邃的蓝。深不可测。星,散落在夜幕上。戓大或小,亦远亦近。熠熠生辉。月,悬在远方的山头,被云层隐没一小半,皎洁的清辉盈盈地洒下。冷清玉洁。

        大海,即将睡去。海水正退潮。

        双脚,轻踩在沙滩上。松软的沙,顺着脚上的肌肤缓缓滑过,从趾缝间流泄而下,重又融入千千万万的沙中。脚趾陷在沙地里,细沙间,仍留有白日里太阳的温存。漫步在沙滩,心儿便一瞬间轻柔下来;双脚的疲惫一刹消散而去。灵魂,舒展成无限的大。回头望,沙地上,一串串凹陷的,是脚印。海风爽朗地拂过,沙地上的足迹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发生过。只有沙记得,曾有过这段故事。

        驻足在海岸边。海风持续地吹,拂过每一寸裸露的肌肤,带来无限清凉。海水泛着白色的浪花,向脚边漫延。就要碰触脚尖,却又一下收回,若即若离。偶尔,一个浪头大些,海水便雀跃着狂奔向岸边,直没至小腿。触及肌肤的那一刻,清凉之意顺着肌肤向全身漫延,直消入心灵。偶尔,几只海燕飞过,在海面上暂停几秒,而后,又飞向遥远的那一方,不见踪迹。海滩上,有驻唱歌手正在表演,歌声分明正在耳边,却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在海面上袅袅地盘旋。站在沙滩上,感受扑面而来的海风拂过发丝,掀起衣角,灵魂似乎被洗过,化归为无限的宁静。

        目光顺着海面,舒展向远方。海中的岛上,灯火辉煌。在那里的海岸,是否也这样站着一人,望向海对岸的,远方?

        心儿,与对岸的灯火、连绵的海水融为一体。

        海风,吹起发丝。

        它与我记得,这一段宁静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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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剪一段温柔时光            吴雨桐

        你笑颜明媚,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

        你总是一副乐天派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击不垮你,脸上一直是毫无防备的笑容。你正儿八经的哭在初中里只有两次:一次是艺术节,一次是因为生物答题卡。

        你从初一开始就是耀眼的存在,你无论做什么都能拔尖,姣好的面容,温柔大气的性格,细致谨慎的作风,让你从人群中脱颖而出。很多人想和你做朋友,每次我和你走在一起,总能遇到各种人的招呼,你开朗的笑容,活泼的挥手,是给他们最好的答复。

        你心思极细,一点细微的迹象都能被你察觉。我不自然的小动作你都能看破。冬天的暖手宝是你递的,急用时的剪刀是你借的。我不舒服时第一声的问候总是你,考试失利也是你给我递纸巾。

        曾经从未想过离别。

        准备考同一个高中,去同一个城市上大学,所以从未想到,离别,竟近在咫尺。

        初二时,你悄悄跟我说,你想上国际高中。我愣了一下:“国际高中?”“对啊!以后去国外上大学,在国际高中早点体验大学生活,多好啊!”“啊……是,是很好!”她狡黠一笑,压低了声音:“我先跟你一个人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考?”我有一瞬间动了心,后来考虑了一番:“你说就凭我这体质,我家里人放心让我去上海嘛,再说,我家里哪负担得起啊!”我冲她笑笑,她满是遗憾:“那好吧,但如果你想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看着她天真的笑脸,悄悄地把失落埋到了内心深处。

        你考上了上海最好的国际高中,我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你跟我说,怕影响我考试的心情,才最晚告诉我。当你说你初三便要去上海时,我第一次觉得,时间流逝地是如此之快。

        领报告单的那天,是你最后一天在育才了。不论我们如何缓和气氛,放学前的不舍还是到来了。本是不想流泪,但你没忍住眼泪,我仿佛心灵感应般地掉了眼泪。你注定要离开这里自由地展现自己的才华,也许我和你的目标不同,但待到十年后,若再相见,一定是以彼此最好的姿态,再回忆现在的温柔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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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风景里的我                吴雨桐

        忙碌的七月终于结束。

        七月发生了太多事,接连不断的课程、作业一股脑儿地涌过来,忙的喘不过气。中旬时妈妈住院,全家被迫调整计划,所有人都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

        八月初,妈妈科室里的几个姐姐商量好带我去上海玩几天,这是我第一次脱离家里人出去旅行,只能自己照顾自己。跟我们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弟弟,三四岁,正是顽皮的年纪,一路上数他最活泼。我十四岁,也算个孩子,但在比我小十岁的弟弟面前,我就是个大人。在这趟旅程中,我不仅仅要照顾好自己,还身兼哄小朋友的责任。在上海最主要的行程就是去迪士尼。迪士尼乐园的人气之高在之前就有所耳闻,这次亲自参观,才真正感受到它的壮观和梦幻。里面的人一如既往的多,天气很好,一扫先前台风的余韵,阳光明媚澄澈的天空几乎没有一丝云彩。阳光灿烂的缺点就是热,迪士尼小镇极大,没逛一半就汗流浃背了。下午小弟弟的体力已经耗光,午饭没好好吃的他嚷嚷着饿了,他妈妈身边又没有带吃的,正急得焦头烂额,我突然想起来走之前在包里放了棒棒糖和饼干。

        “我带零食了,他喜不喜欢吃棒棒糖?”

        “可真是救急了,他最喜欢吃棒棒糖,果然还是孩子周到。”

        突然心里油然而生一种骄傲的感觉,大概就是在一个时刻,别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能尽一臂之力,心里怎么都会开心。傍晚的时候,我们歇脚的地方视野开阔,正好能看到不远处的雷鸣山和左侧的海盗船,水很清澈,是那种能倒映出人影的深蓝,斜照的阳光在水波中反射出别样的光芒,能让整颗心安静下来。“帮你拍个照吧,这儿真的好美。”“好。”

        没有拍正脸,就一个背影,一个带着帽子,背着包的背影,看上去十分普通,但又有点悠闲懒散的味道。我站在湖旁边台子上想“啊,原来已经有长大的感觉了啊”从前妈妈在的时候,家务都是妈妈负责,爸爸工作忙,而我上学时根本不可能帮着做家务,这次出来旅行才知道妈妈一前带我自由行要做的事有多少,才知道原来自己有很多事也能靠自己做好。妈妈这次的事情也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以前觉得自己大了,不要爸妈管了,现在看来真是幼稚透顶。大概是感触很深,我才会在晚上回去之后跟姐姐们抒发了自己的长篇大论。以妈妈现在的身体状况,我是断断不能再让她担心了,我也过了任性的年纪,我该长大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想了什么,直到拍完才被姐姐从愣神中叫回来。这次在上海只拍了几张照片,也只有我知道,虽然以前在各种景色宜人的地方拍了照,但这风景里的我,才是真正长大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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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是我的一扇窗              吴雨桐

        得知爸妈留在上海,要很长一段时间才回来的时候,我的情绪一下子就崩了。

        种种不顺的事情接踵而至,憋了那么多天的烦恼和苦闷在一霎那找到了出口,汹涌而出。有的时候懊恼自己太脆弱,可就是在某个时间点,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不受控制,爷爷奶奶在客厅,我一个人在房间里不出声静静地等眼泪流完。

        手机屏幕亮了,显示是妈妈。

        我赶紧擦干眼泪,装出一副正常的、欢快的腔调接电话,电话那头妈妈在交代接下来的事,叮嘱我好好吃药、锻炼。当她絮絮叨叨地说起周末怎么去中医院看病时,眼泪突然就涌上来了。妈妈在那头听见我隐隐约约抽噎的声音,立马慌了神:“你……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妈妈不就这段时间不在嘛,你别哭!开学之前妈妈肯定能回来!你都14岁的大姑娘了,再哭不像话了啊……”我压低声音,怕被爷爷奶奶听到。“说说吧,为什么哭?……跟爷爷奶奶没有共同语言?那你多找找同学呗,徐天洋她们要去西安啦?那你找找曹雨童?吴肇宁不是也经常找你玩嘛,嗨!这算什么大事!周六别忘了去中医院,病历千万别忘!医保卡,医保卡我放在……”听着妈妈在电话里说个不停,突然心里空的一块好像逐渐被填满,又被什么温暖甜蜜的东西包裹,这种时候亲情的存在胜于一切,真正最理解自己正是最亲的人,世上的千言万语都抵不过父母的一句安慰。

        晚些时候,收到了曹雨童的信息:“明天空不空?要不要来我家?上课的话我送你啊!”我不假思索,回复了:“好啊!麻烦你了!”这条信息来得如此巧合,才和妈妈谈完,就收到了来信。我第二天问她:“你是跟我妈妈联系过吗?这么巧?”她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啊,我自己想叫你来。”我吃惊于上天的巧合,也为我们的心有灵犀而欣喜。

        晚上打开窗通风,月亮恰好满盈着,静谧皎洁的月光哗啦啦地涌进来。亲情、友情在逆境中,就像一扇窗,为我送来最美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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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淡中的温暖              吴雨桐

        8月,盛夏。

        去南通中医院开药,爸爸上班,妈妈在上海看病,我和爷爷乘公交车去南通。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1点多了,医院人很多。

        爷爷吃午饭的时候突然跟我说,想去一趟大姑奶奶家。我没见过大姑奶奶几次,已经没印象了,见亲戚对我来说是有点尴尬的,插不上话,爷爷见我为难的神色,摆摆手说:“没事,你跟着去就行,一会儿就回去。”80路公交车在大姑奶奶的小区旁停下。小区很大,算是很好的安置房,从下车的站台走到她住的楼大概有一站路的距离。

        台风还留有余韵,小区里的尘土迷了眼睛,风大,即使太阳晒也不想打伞。

        大姑奶奶的家在一楼。房子很简单,一看就是老人家在住。大姑奶奶的女儿来开门,比爸爸年纪大,突然想起爷爷在路上说,大姑奶奶只比老公公(奶奶的爸爸)小一岁,之前听说大姑奶奶神志不清楚了,连妹妹都不记得,好像是吃助眠药物的后遗症。爷爷一进门,就用方言喊了一句“姐姐!”随后就听见一声颤巍巍的:“我弟子来了?”从房间里出来的人已经很苍老了,看见我就问:“谁家的姑娘啊?”爷爷说:“儿子家的,是孙女,外孙女要上高三了。”大姑奶奶喃喃地说:“都长这么大了,蛮神气。”大姑奶奶坐在沙发上一直抹汗,旁边的大姑爷爷拿起旁边的脸布帮她擦了一把,爷爷突然说:“表哥去世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我们去武汉的时候还好的,回来没多久就去了。”“啊……走了。”又是一阵沉默。

        中间不知有几次沉默,大姑爷爷不停地为大姑奶奶擦汗。我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原来这种白首不相离的爱情,是真的存在的。

        回去的路上听爷爷讲,大姑奶奶是大姐,比他大十八岁,我能感受到爷爷流露出对她的敬重和亲近,爷爷过了一会,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兀自笑了起来,他说:“你奶奶在她们家是大姐,跟你姨奶奶也差十八岁。”“这么巧?”“嗯,可能是缘分。”第一次听到爷爷说这样温情的话。

        今年家里走了两位长辈,大家都有些沉重,但生活的柴米油盐、点点滴滴一直支撑着失去至亲的祖辈,生活中的小确幸,像春风拂面,温暖至深。

        我们的生活平淡如水,细品却能觉出其中的苦辣酸甜,而那些细细密密的温柔,就是沁人心脾的甜,一点一滴,温暖了似水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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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风景里的我              周涵童

        我是一个小小的,普通的,塑料瓶。

        不知在何处,我的主人把我随意地一丢,我便开始了漂泊。

        随风滚落在一片池塘,浮在水面,缓缓地随着水波,荡漾。盛夏里,荷唱了主角,在那片层层叠叠的绿中,荷一朵朵悄然盛开,如一曲曲小令。而我孤独地在一旁却显得那么突兀,不时有游客过来,和旁边的人,小声喃喃,失望的摇头。渐渐,顺着水流继续向前“浪”去。不久,在一座桥的下面,我卡住了,和我的伙伴挤在一起,塑料袋里缠绕着人类剩下的食物,偶然有几只小鱼的尸体若有若无地漂浮。沿桥散步的人们,总会用食指捏紧鼻子,另一只手上下扇动,蹙着眉头,快步走过,连在一旁觅食的小狗 ,从栅栏下面探出脑袋一嗅,都会厌恶地扭过头去。

        终于有一天,一位穿着橙色衣服的人,把我们捞了起来,一股脑的塞进麻袋里。重见光明,就是在垃圾桶的一侧,成千上万个垃圾堆积在一块,时不时几只苍蝇会在身上光顾一番,耳旁“嗡嗡嗡”的声音,烦得很。隔了一段时间,几位大叔把我们分类放入不同的垃圾袋,听他含糊不清的描述,我貌似是进了什么“可回收垃圾箱”,“咚”,坠底,身下压着的是和我一样满是污垢的瓶子。

        经过几轮清洗、加工,我再一次被装满了纯净水,出现在销售台上。又一次被一个主人买回了家,随着水一点点减少,直至消失,缓慢见底,我开始畏惧,开始害怕,怕再一次漂流,怕再一次出现在那样的风景里,试想着如果不能被回收,那今后的命运是怎样的?

        而那位主人非常淡定地撕去包装纸,用直尺和枝头笔画着高度,指甲盖淡淡画出一道痕迹,剪刀一剪,我的身子突然短了半截,主人向我灌水,在插入几根刚刚冒出嫩芽的吊兰,摆在了露天的阳台上。扫视,四周不少用心装点的植物,有用红酒瓶填土,长得“多肉”,有放在鞋子里的碰碰香,角落那有一棵树顶着一头蓊郁苍翠,不言不语。几日,吊兰的根已经开始长出新的部分了,叶子向下垂,绿中夹杂着几丝白,青翠欲滴,透明的瓶子更是不自觉的氤氲出一缕生机。

        那个风景里的我,美好,宁静。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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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你是我的一扇窗                施 璇

        八年级上学期时的状态很不好。

        每次排名都在一百名左右晃荡,班上前十的名字里也鲜少再见到过我的名字,前一百名像是对我关上了那道唯一的门,即使我撞得头破血流,那扇门却一直巍然不动,门后的我像个蝼蚁,试图用那些晚睡的夜和一道道的试题撞开那扇门,一次,两次……终于无力。

        每次考试后初报分数时,刻意牵起的嘴角,不过是小丑涂花了的脸,所有的委屈,无奈,内疚都藏在面具后面,恶灵般一下一下地撕扯着那仅剩不多的希望。阴云密布,最后的一线阳光到底是救赎的希望,还是仅仅为了让他人看清我苟行的不堪的身躯?

        若你听见我的哽咽声,请你捂上耳朵,让我一直孤傲,一直漂亮。

        终于,他喊我去了他的办公室。

        学期初也有想过他会不会喊我,只是过了一个学期,他都不曾有任何动作,是就此放弃我了吗?是吗?我再也不会有像初一时那样辉煌的时期了吗?就连他也不相信我了吗?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得不到任何结果呢?

        我站在他的桌旁,脸上挂笑,像往常那般。

        他眼角带笑,像是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继而同我说了说学习上要注意的一些事,我听着,偶尔应两声。整个过程平平常常,像无数的老师都曾做过的那样。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我怕从他的眼中捕捉到失望,怕他看穿我筑起的心墙,我怕,我怕他把我的不堪和徒劳的挣扎全看在眼里。

        他像是注意到我的不自信,便把语气放缓,尽可能地像在唠家常似的跟我聊天,我就回答了他所抛出的几个简单的问题,他见我开始回应,像是释然,却又像夹杂着几分无奈地对我说:“你把自己躲进了一个壳里。你笑给别人看,自己却独自一人躲在里面舔舐伤口。”是个肯定句,语气有几分轻松,也有几分凝重,轻松得好像这没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却又凝重得仿佛不与我解决完这个问题他便无法入睡。

        这次我却没应声,只是微微扯动了嘴角,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我并没有故作高深,只是我不清楚我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再笑却也显得苍白无力。他似乎是觉察到了这一点,用那极具感染力的声音说了句:“不要那么紧张,桌子旁边有椅子,你坐坐吧。”我便拉过凳子坐下了。我抬起头与他平视,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些情绪出来,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出人意料的,他的眼睛里是平静,是长辈对于幼辈的一种关爱和谅解,反观我呢,双手蜷紧放在双膝上,到是有些不在自然了。

        他说这样不好,有什么难过的事一定要说出来。找不到跟谁跟他说也行。刹那间,我看见我所有的心墙轰然倒塌,里面嚣张着的行伍瞬间溃不成军,我看见春风过境,我贫瘠的心田染了青。原来,他是理解我的啊。我点点头,微蜷的手放松了些。

        其实,哪里来的门呢,不过是自己筑起的罢了。我走不过去的门,他就在旁边开一扇窗。我把自己堵死了四面封闭的屋子里,他就在东边安了窗,当旭日冉冉而升时,希望如朝晖洒落,驱赶尽屋内的每一寸阴霾。他说过的,我是个聪明孩子,既然如此,聪明的孩子又怎么会因为自己给自己筑起的大门而止步不前呢?

        我在这心田上,迎着朝阳拼命奔跑,风肆意掠过发梢,我所到之处,青草破土而出,鲜花摇曳生姿,江潮澎湃,山峰耸立。我跨过了无数山川大河,无数星辰落在我的两肩,无数百灵鸟为我高歌,自此,日月星辰,花鸟鱼虫,皆在我心。当我跑累了,回头,他就在身后不远处。我朝他挥挥手,他便张开了怀抱,我看见他的声音跨越千里万里,回荡在整个心房,最终抵达我的耳侧。

        八年级下学期的成绩上去了,全校19,37,30,24……

        束老师,感谢你。

        在我将所有心门堵死之际,是你捎一缕春风,撷一捻阳光,让我重新感受到春天般的希望。

        你就是我的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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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给自己一缕春风            施 璇

        前些时候整颗心都很烦躁。

        写作文时,笔下陈调的故事一遍一遍地讲,翻不出什么新花样,也再没有那种灵光一闪的感觉了。曾经那种恨不得把所有有趣的故事都写进文章里再给别人看的热情劲儿也没了。曾经,看着笔下一个个灵动而活泼的文字如森中精灵般跃于纸上,自己也似乎也收获了不少乐趣。而近来,这种单纯的快乐变了味儿,一笔一划都像蔫了般。烂熟于心的套路,一成不变的笔调,就像被牵制住的提线玩偶,精致的娃娃妆,华丽的裙子,这里就该转个圈,那就该踮个脚,所有的舞步都被安排好,乍看上去还不错,但如果隔三差五地看,就会腻。

        记得当时周末老师叫写作文,我从早上八点想了两个多钟头,还是没想到应该写些什么。试着写了写曾经最拿手的,写了五行多最后划掉了四行,再想想索性把那一页纸都撕了。后来写了几篇结果也是如此,都搓成了团丢到垃圾桶里。也不是没想过要尝试写写新的东西,但灵感都像是绕着我走似的,最后只落得个满心烦躁的后果。

        母亲见我这般模样,便说下午开车带我出去散散心,我见干耗着也写不出什么文章,便同意了。一路上风吹得正舒服,午后的风暖和和的,深吸一口气,没有盛夏里夹杂着汗水味道的热浪,仅是淡淡的轻轻柔柔的味道,人也放松,好像要把整个人都陷到春天里。漫无目的的飘着的云,悠远的日光,都像吃饱了午饭似的,格外放松。微风掠过耳鬓,是在讲着春天的小秘密吗?学校旁有一条路上种了桃花,都开了,开得旺盛,像十六七岁的少女似的,怀着春,想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一点再好看一点。花瓣多,不像刚开时,春寒料峭中仅那么几朵欲放未放的花苞。满树的桃花,笑着,恨不能多留一缕春风在身旁。再向下看,是一地的花瓣,是粉嫩着的心儿,你要问她们疼吗,她们准抢着说不疼不疼,何必为了这些伤心呢?这春色还没看尽呢,伤心什么,这树上的花瓣那么多,那么艳,为什么偏偏要去关注地上的呢?

        是啊,为什么不多看看树上的呢?为什么不送自己一缕春风,在这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同春色共舞呢?

        灵感是个捉摸不透的玩意儿,它不来时,又何必强求呢?一天一天,不时给生活注入灵魂,每天的日子也就缤纷如深秋里莫奈的花园,复制粘贴式的生活谁想过呢?若是天天紧绷着,自然这日子过得枯燥,若是天天轻浮,后果不言而喻。留自己一缕春风,在保证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不分家的前提下对自己好些,留自己一缕春风,不想任何事,仅仅为自己,许自己一段闲暇,一路上春风相伴,鸟语花香,不负生命,美事一桩,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是给自己一缕春风的工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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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剪一段夏日的时光          施 璇

        许久都不曾像这样躺在屋外桌子上乘凉了。

        与父母软磨硬泡说了好几天,终归是同意让我在乡下住上几天了。

        晚上,当风稍起,月稍明时,便同奶奶一起将红漆小桌子搬到屋外的空地上。桌子不高,不用踮脚就能上去。等真正躺在上去时,不禁长长叹了口气,被一旁坐小凳的奶奶听见。她道:“小孩子叹什么气?”我说:“为什么小孩子不能叹气呢。”她说她也不知道,当年她父亲就是这么跟她说的。我不再接话,把全身心地都融入这夜。

        风不大,却能感受到,吹得人很舒服。吹过鼻侧时,像极了恋人间的耳鬓厮磨。蝉鸣也有,只不过我听到了两种声音。一个是“知了知了”地叫,想必是知了。另一个我也实在不知用什么拟声词来形容,只知道它是在重复着一种调子。却也不知道哪个是蝉,算了罢,何必要追究得过分真切呢?它是蝉也好,不是也罢,都无关清风,无关风月。

        明月是必不可少的,一偏头就能看见,挂一轮于高空,也不说话,只是看尽这世间千千万万的悲喜,却不悲不喜。今夜的月亮是有些恬静了。月光的皎洁极易让人想起那些旧去的时光,想着那时的月光是否同现在的一样?今夜的月光,干净、澄澈,让人一眼便可以看透,不似那朱自清笔下的《荷塘月色》中如牛乳般浓郁。缓缓品来,只是水般的清、淡。好似那九天之上广寒宫里嫦娥缥缈的流苏,轻拂过心上。一切的烦恼都自然脱落,好像人沉进了这夜色里,全身舒张到不一般大。

        桌上躺久了也硌人,刚想跟奶奶说一声我们回去吧。却不见有应声,起身来一看,身旁哪还有人?只余一张小凳。我又唤了几声,刚想下桌子找奶奶,却见她端了一只盆,盆里放着几瓤切好的西瓜,盆是用来吐籽的。我见西瓜少得可怜,便问奶奶:“怎么只切了一点?”“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还冰着,怕你吃多了胃不舒服”。末了,奶奶又添了句,“你放心,反正最后都是留给你的。”说完便拿了一瓤来吃,而我这个馋猫早就啃起来了。入口时是冰凉,却也爽口得很。瓜瓤略沙,籽也不太多,是我喜欢的口味。瓜蛮甜,却又不腻,清清爽爽,是夏天的味道。囫囵吞枣似的啃下几瓤,瓜皮上还未啃得干净,仍留有些红色的果肉。在奶奶的要求下,只能又啃起了“回头草”。吃完后,问她“今天上街买的?”她嘴里还有未吃完的西瓜,不方便说话,只得摇摇头。等到她把籽吐到盆里,才缓声道来:“不,是你小奶奶送的。”不知不觉,夜已深了,我便与奶奶一同把桌子搬回了屋

        奶奶平日里睡觉,不喜拉窗帘,也不喜开空调,却乐意把东、西、南三面窗户都开了睡,关上纱窗,蚊虫也进不来。用她的话说了这样睡舒服,我便也从了她的心,微风过窗,倒也凉快得很。

        路灯的光透过西边的窗浅浅探进屋内,怕扰了睡着的人儿,今夜,我与清风明月蝉鸣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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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风景里的我                曹欣怡

        三月莺飞草长的日子,田野中的植物花卉,你拥我挤着,一眨眼的功夫已绽成自然界最鲜亮的风景。

        我,一棵梨树站在这风景中,迸发积蓄一个冬天的力量。

        腰肢在春光中舒展,纯白的花朵在春风中浮动,鸟儿蹲在枝头上把日子唱得一派明媚。春天,你好!

        这是,最美的享受。每年,美好的开始。

        孩子们都是春的信使,也是我心中的欢喜。他们脱去厚重的衣服,抖擞抖擞精神,越发活泼。他们最爱奔跑在田野,鞋子沾满了泥也不顾,欢声笑语。田野小径旁的花开了,他们采;见草地里毛茸茸的蒲公英,他们吹;小溪旁的狗尾巴草也绿了,他们轻摘下编草环。无忧无虑。也爱玩捉迷藏,他们把整个田野走遍,赴约春天。

        也许是因为我所在的位置独特(周围没有树),他们总藏在我身后的草丛里,但很容易被发现。发现了就抱着我的树干与同伴兜圈子,我总被他们给转晕。孩子们嬉戏累了,会来到我的周围眨巴着眼睛,打量着我的洁白花朵。他们凑近花朵猛力的吸上一口,鼻尖也总会轻触到花的瓣,一瞬间,我只是感到柔柔痒痒的,似春的鼻息轻抚,舒适的缓缓扭动身子。风来,孩童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又弥漫在空气中,与氤氲在他们周围的花香交融。春日中,恰到好处。他们也有安静的时候。静静的,在我身旁坐下,轻倚在我并不粗壮而刻有岁月痕迹的树干上,谈笑约定好秋天一定要来摘果子吃。我含笑,枝上的花儿簇在一起向阳努力生长。秋天,我等候你们。

        这总是一处风景。

        中午过后,农人们也会到田野里走着,持着锄头,照顾他们在春天播下种子。他们有时会赤脚走,感受春天泥土的温度。一边走一边哼着歌,欢喜非常。总会路过我,好心将我周围杂草拔去,撂在我身旁。走近,宽大粗糙的手抚在我的身上,总说“要结个大果子呦”。继续唱着歌,走开。我,听那首春的歌谣,简单旋律里没有忧伤,尽情沐浴暖阳,吸吮充足营养,舒适伸展懒腰,花儿叶儿演绎春的风情,暖洋洋。

        这儿也是风景。

        下午,又有孩童在奔走,扯着线丝,放风筝。即使风并不大,他们也拼命地跑,握着春日的希望,向阳光那方奔跑。金色的欢笑,是我无限的幸福,感谢自然的馈赠。我默默微笑:“可别摔了,可爱的孩子。”让风给他带来一阵馨香。花摇曳。

        黄昏,真像一首诗、一支歌、一篇童话。偶有大人唤小孩回家的声音,藏在田野里的孩子嬉笑着探出头,快步穿行。整个田野,整个乡村,复又静下,所有东西都染成橙黄色,涨溢出光与彩。辽阔博大。远处人家的灯光纷纷亮起,天边鸟鸣阵阵。我沉醉着,洁白的花也微醉,垂向地面。夜近了,睡了。这也是风景。

        临近秋,结果。因在人与田野这个大家庭中,我倍受照顾,每年总是收获满满。孩子们来摘果子了,就着果皮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汁水从口中溅出些,急忙擦着嘴。我笑了“希望你们喜欢吧。”

        继续期待这样的明年,记忆中满是温暖、幸福。

        爱田野中的花与草,爱乡间的人与物,爱心底的情与乐,爱辛勤身影,爱欢声笑语。我在风景中,风景亦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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