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老何难得的休息,一般在他休息日的最后一个项目我们都会去家附近的学校打篮球,篮球是老何这么多年唯一保留下来的爱好,他工作时的强度很大,难得休息的时候我也总会鼓励他去打打球,总感觉他如果再不多运动一下,已经表现出来问题的颈椎早晚会咔嚓一下耷拉下来彻底扶不起来。
学校里到处是年轻的活力,十几个篮球框下都是人声鼎沸,阿宝想玩球时我就陪他投会球,不过他更多的精力还是在球场上到处晃悠,这两次他偶然间对球场上散落的矿泉瓶盖产生了兴趣,我们俩个围着篮球场把他两只小眼能寻觅到的饮料盖子一个一个捡了回来。
这是昨天我们俩捡到的瓶盖,我刚刚大致数了数,原以为不过几十个,实际已经100出头要到120了。细心的你已经发现每一个瓶盖上都多了一个孔,那是我用钥匙一个一个凿出来的,除了脉动的瓶盖材质偏硬,其它一般矿泉水如图最常见的蓝色盖子的材质都很轻薄,遇到刚硬又带牙齿的钥匙钻出一个孔是不难的。
我把孔钻好,阿宝用捡回来的吸管或者竹签把一个一个瓶盖串起来做烤肉串、糖葫芦,亦或串起来卖水果,他问我想吃什么水果,我说想吃草莓,他说你真的想吃草莓吗?我说是,他会接着说一句“草莓布丁草莓派”(此句顺口溜不知道代表什么?)然后把代表红色草莓的农夫山泉的瓶盖取下来递给我并强硬的说“吃!”,我得假装很好吃的样子把瓶盖“吃”下去。
这样一来一回的游戏可以玩半个小时,互动玩过了,他就蹲在地上用瓶盖组合出各种图案,有时候他会指着两个瓶盖说妈妈你看是一条鱼,有时他把这所有的瓶盖叠在一起说是个数字1。在他低头专注起来的间隙里,我就可以抬头看看球场上勇猛坚定的老何,时间过的真快,上大学那会,老何每一次去打球我都会坐在旁边痴痴的观看,现在一晃11年过去了,老何到了球场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霸气的少年,我身边多了一个马上要三岁的阿宝。
自阿宝八九个月一直到现在他每天清醒的世界里都是在玩,最初他的活动区域在家里,家里的锅碗瓢盆日常用具,后来他一岁会走以后每天活动的区域绝大部分都是在户外,刚开始也是去各种以儿童为主题的游乐场所,这样的场所去的次数多了不免也会腻味,后来我发现不用刻意每次都奔着一个场所去,阿宝也会找到他感兴趣的孜孜不倦的玩起来。
路边任意我们不曾留意的小物件,雨后草丛里冒出的小伞菇,花园里飞来飞去的彩色蝴蝶,商店门口稍微有一点坡度的台阶,孩子总会发现它们的乐趣,拔伞菇,追蝴蝶,把台阶当滑滑梯。我记得阿宝在一岁半左右对停车场、小区入口的车挡升降杆保持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注意力,他看着挡杆升起来等着挡杆降下来,以至于那一阵子我们俩天天在街上找有车档的停车场、小区,只要大老远发现了那根魔力的挡杆,阿宝在车里都啊啊啊的兴奋起来,我要做的就是推着他过去,等着他兴奋的潮水降下去。
说实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一升一降产生这么大的好奇,这样的好奇慢慢又平移到电梯上去,他看着电梯门关电梯门开,现在又要动手去操作电梯的楼层数,到了商场他除了要找游乐场剩下让他肯保持长久注意力的就是电梯,尤其是一些四面透明的观光电梯,我们俩在同一步电梯待的最长记录足足快有一个小时,而这步电梯层高不过三层,加上负三层,也不过六层,就那么一上一下,待了一个小时,我在他身后看的只想吐。
跟电梯这种一开一合类似的还有酒店、ATM的红外感应门,他知道这样的门当他靠近时会突然打开,结果一定还会再关上,这样的毫无征兆和必然关上在阿宝的小脑袋瓜里一定埋下了好奇的种子。
他最近又对公交车痴迷了起来,去一个地方带他坐出租车好像都在委屈他,他会强烈要求坐公交车,他不仅要求坐公交车还会要求去坐某一路公交车,比如洛阳仅有的三趟电车,101、102、103,自己刷卡自己坐在座位上,而且一定要坐在最前排靠近车前大海窗的那个专属座位。
经常我们俩说好去某一个地方,坐着公交车到站了他不让下车,下车了坐在站台上不让走,干嘛呢,还要接着坐,于是我们又去对面坐同一辆车又折回来了。你再问还去公园吗?他回答的往往就是不去了,所以他最近要求去公园代表的并不是公园里面的玩物而是来回路上的公交车,你问我他到底发现了公交车的哪个神秘点,我真答不上来。
阿宝每天的口头禅都是妈妈咱们出去玩吧,我也慢慢没有了以前的勉强非要带他去某一个地方玩我的一个设想,我现在都会问他你想去哪里,他说去公园我说咱们去公园,一但走到家门外,具体去哪里都是他说了算。他看到路边突起的台阶会在上面一上一下的当滑滑梯玩,看到感兴趣的电梯感应门公交车也都由着他去感受,当然还有路边的任意一个能玩捉迷藏的哥哥。
我10岁以前仅有的几个记忆片段都是有关玩的,玩跳绳玩弹珠在胡同里跟着大孩子疯跑,那个时候总是玩不够,仿佛没有一次是玩过瘾的,每一次的结局总是被我妈喊回家,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我的童年还是有缺憾,这个缺憾不是来自没有新衣服穿没有零花钱,都是没有玩够的缺憾。
那个时候的大人会说你永远都玩不够的。现在我当起了阿宝的大人,我仿佛又一次当起了孩子,阿宝每天要出去玩的需求是如此强烈,以前总会思考要去玩什么在哪里玩,现在我最常注重的是如何让他尽可能的多玩会。在做家务和陪他出去玩之间我选择了后者,在家做饭和在外就餐我还是选择了后者,我们每天的时间是有限的,他想玩的乐趣是无穷的,那只有以有限往无限那里靠,因为他的童年是没法再回头的,错过就错过了,而我们也都知道错过的不仅是这短暂的时光,还有孩子对这个世界的热情和他更深远的创造力。
如何让他保住他对这个世界的热情和更深远的创造力呢?我的经验是尽量的成全,尽量的保全,成全他在每一个阶段的喜好,保全他在这个喜好里的喜爱,不以我们大人的角度去打断他,也不以我们过多的担忧去阻碍他。
下午把阿宝从幼儿园接回来问他想去做什么,他毫不意外的还是说去公园,坐着101到了公园依旧是让继续接着坐103,坐103到了商场就玩起了电梯,电梯里的两个阿姨问我们去几楼,我说孩子最近对电梯比较感兴趣只是在这里面玩。两个年长的阿姨一致的责问电梯怎么会是能玩的地方,我本想回她们孩子只是在这里安静的观察,后来一想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理解的,如果我再把阿宝一路坐的公交车都说出来,多费口舌换回的有可能是一翻说教就不再吭声了。
这样的成人思维很常见,不管孩子玩什么,成人总有成人的自以为是。但是我们并不能确定孩子在这个小小的又是他人生全部的世界里他到底在追逐着什么,哪怕我们也从他们这么小的阶段走过来,我们还是轻蔑的认为这个追逐好无聊好没意思,但是这就是孩子的世界,是他在这个阶段的全部,我们是尽可能的阻止他还是尽可能的保护他?
我们总是在思考怎样才能做一个好父母,相对正确的好父母应该是及时发现孩子感兴趣的点,给他们最大程度的保护,这个保护是保护他的喜好,如有必要适当的引导,不管他多小,哪怕才刚刚几个月,亦或已经十几岁,不以他还是孩子而由我们决定他的人生,也不以我们是过来人给他做绝对的控制,孩子会发现自己的路,孩子也会走好自己的路,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予,给予自由的爱,给予无尽的支持。
送给在座的每一个身为父母的你,我知道你已经做到的远远比我好,共勉。
下次见。
我是郭郭,是一个女生,一个女人,一个妈妈,更多的我还是我,我在用文字记录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