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桐花满地
春天还没过去,天气就变得干燥起来,柳絮到处都是,混带着干树叶一团团随着风在路边滚来滚去,时不时的飞起来跟着匆忙的行人飘一会儿。新换的工作很忙碌,偶尔会想起小赵来,允许自己脆弱一会,悲伤一会,这种不悲不喜的状态持续很久,直到有一天,突然接到小赵的电话,小赵很温和,依然是我心心念念的低沉磁性的声音,问我过的怎么样,寒暄过后他才说要跟我借钱,具体原因我想不起来了,数目还不小,我突然间就释怀了。原来舍不得是自己这几年的青春,而不是对这个人的感情。
大学的课程排的不是很紧,一般到下午四点以后就自由了,为了减轻生活压力,小慧在学校旁边找了个兼职,在这里认识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小赵,从没有谈过恋爱的她,单纯如白纸,相信爱情不会被辜负,相信好人有好报,他是个厨师,比小慧大六岁,中等个,头发不多,挺直,跟他的随和性格完全不同,只要一有空,他就教小慧如何工作能轻松,如何照顾吃饭的客人,一般酒店员工都是晚上9点开始吃饭。晚上他没事的时候就陪小慧多走一会,到学校门口。
我也慢慢了解他,他是浙江人,跟人起了纠纷,打伤了人,伤者家属一状告到法院。小赵家不想承担巨额赔款,小赵来到天津亲戚家暂住,临时出来找了一份工作,就是在酒店里做厨师。
待在一起久了,也就熟悉起来,小赵总爱跟小慧说他的过去,讲他出事后那些狐朋狗友没有一个再往他家打电话,父母年迈自己不能陪在身边,悲伤不已;讲他有一个女朋友已经买房了就等结婚,怕连累她只能跟她分手,到现在女友还等他没结婚等等。
晚上只要下班不晚,他就请小慧去撸串,天南海北的聊,基本上都是他在说,我在听,不知是因为厌倦一成不变,波澜不惊的生活,还是对他描述的多姿多彩的生活的向往。
他脾气超好,不管任何时候,不管小慧如何歇斯底里如何无理取闹,他都能耐心的安慰她,直到心平气和。小慧属于北方的大女人,性格大大咧咧,工作马马虎虎,生活丢三落四。小赵有南方男人特有的细心和体贴,小慧包里有多少钱她自己从来不知道——只要少了,赵肯定给她补齐;赵总是戏称那是“垃圾桶”——吃零食的包装,擦手的手纸;每次都是小赵帮小慧收拾出来。洗衣做饭,甜言蜜语,无不精通……。
不知不觉几年过去了,生活平静安逸,也慢慢的习惯了依靠。因为小慧父母催着结婚,小慧也就把小赵的不说话当成了默认。
有一天小赵说他朋友开店请他去帮忙,他答应了,也让小慧跟他一起去,当时小慧的工作单位不景气,正停工在家,父母态度强硬,也许是父母意识到了什么,坚决不让小慧跟他去。
之后,小赵慢慢断了联系,小慧给他打打电话十有八九无人接听。或者打多了就关机。那段时小慧我天天胡思乱想,偶尔能打通他的手机,也是问他什么时候结婚,不到一个月他手机就是停机状态了,再也找不到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找遍了他住过的地方,问遍了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不知道。
小慧的生活突然就塌了,眼前一阵漆黑,心口窝一阵阵疼的发慌,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每天都是晚上趴在被子里偷偷的哭。接受不了小赵的消失,小慧总是无意识的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手机号,只是一直关机。没办法小慧在老家找了一份工作,工作压力很大,时间久了,也就想不起来了,只是人慢慢变瘦,身体变差,几年不生病的人几乎每月都感冒发烧。
只是再接到小赵的电话时,小慧内心竞无比平静。不爱就是不爱了,不需要借口,他的不告而别或许是怕小慧伤心,或者难以说出口,而对于小慧来说,各种的难过伤心也只是不习惯而已,哪有什么刻骨铭心海枯石烂,谁不比谁高尚,爱情让人迷了双眼,蒙了心智,不怕,走出来就好了。那个人,那段情,就当是青春的代价吧!
珍惜珍惜当下我们所拥有的,活得平凡真实,活的踏实心静。
走在路上,天空蔚蓝,阳光灿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