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灿烂的十月。北京东郊的马路两侧有许多树,高大茁壮。这个时月里北京有一些好天气,阳光大好,空气清爽。但这些启明是看不到的,他已经在北京站附近的小隔间里窝有三天了。那是火车站附件一栋看起来很不错的写字楼,电梯很新很快。8楼的一个房间被隔成了几个小隔间,每间只有一张床的空间,现在有一间是属于启明的。
说起来启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北京。如果说是为了梦想那大可不必,启明压根就没什么正经的梦想,他甚至不想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大约一周前,启明辞掉了在南方城市一份还不错的工作,这里的还不错自然是人们眼里定义的那种。在高级的写字楼里办公,有漂亮的女同事,每天对着电脑按部就班很是轻松,最重要的是工资待遇也挺稳定可观。
而启明辞职的原因很简单,头疼。这事其实也持续了有段时间,只要早上九点上班开始做到电脑前,启明就开始头疼。太阳穴像有人不断地拿着针刺,有时还恶心想吐。这大概是身体上的不适,往“亚健康”一类的词汇上扯一扯也就过去了的。或者实在不放心,抽个时间请假去医院做个检查,让医生有病治病或者没病开个定心丸就结了。再不然就自己去公园散散步,做几次深呼吸,想想那些比自己苦难大了去的人一定就好了。
可他偏不。启明任性地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哪怕真是身体上的疾病而非精神上的,那也是现在这该死的生活害的。虽然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工作并没有什么不顺心,也没什么私生活值得忧虑,两点一线再简单不过。但就是要走,没错就是要走。
这样的道理公司领导不理解,家这边的朋友肯定也不理解,亲人干脆就没敢告诉。启明心里不服气,想着这多简单啊!我现在过得不舒服,所以要结束这样的生活。你问我接下来的就会好吗?当然不一定啊,但总要先走出去,先折腾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