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与忏悔(拷问灵魂长篇连载之十六:母女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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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斌,昨天我在电话里听小玉说你们换房子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多多少少也能帮衬着点,何必把车子卖了?”王雅茹挂了电话,亲切温和地对许斌说。

“妈,我们这次换房子也不吃力,就没事先跟你们商量,怕你们多心,上次买房就贴了我们不少,你们省吃俭用积蓄点养老钱不容易,我和玉儿结婚好几年了也没怎么孝敬您和爸,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一家人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你们现在需要钱,我和你爸退休金还可以,人老了也没什么大的开支,手头积蓄了点,我们就两个女儿,小晶家也不需要我们贴,不贴你和玉儿贴谁?知道你现在每天挤公交很辛苦,这次我来你爸让我带了张卡过来,里面有5万块钱,密码是小玉的生日,你们自己再加点,还是买辆车吧,也不用买贵的,代步即可。”
  
许斌正要说什么,王雅茹又说:“我已经跟小玉说了,你就不要推辞了,有辆车生活总会方便许多,况且眼看玉儿的肚子大了行动就不方便了。”

许斌见王雅茹这么说也就不再客气,毕竟都是骨肉至亲,不需要过于客套,自己以后多孝敬二老就行,于是说道:“那谢谢爸妈,今天您到家有点累了,明天,明天我们一起去看新房子,就在玉单位对面,我和玉都很满意。”

“好,好,明天去看看。”

“房子比现在的大了不少,以后您和爸来就好住了;哦,您和爸身体都好吧!”

“还好,就你爸有时胃会痛,老胃病,多少年了。”

“等寒假的时候让爸来东方这边好好检查检查,我有个同学的哥哥在省人民医院做领导。”

“好,我常催他去大医院好好查查,他自己不当回事,每次痛了就吃两片胃药,你和玉儿要好好说说他,你和玉儿的话他还是会考虑考虑的。”王雅茹笑着说道。

“听小玉说她没什么壬辰反应,她是不是怕我跟她爸担心而没说实话?”王雅茹接着问道。

“有一点,但不重,玉开玩笑说自己是捡来的,一点都不像您和姐那时候。”

“这孩子。”王雅茹笑了,还笑出了声。
  
岳父高君德与岳母王雅茹志趣高雅,喜欢琴棋书画,性格也特别好,说话都温文尔雅、和颜悦色,夫妻感情甚笃,听高玉说自小到大从未见二人红过脸,她们姐妹俩也从未挨过爸妈的训斥,更别提打骂了。高玉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知书识礼、温柔贤惠、端庄文雅、静若莲荷也就自然而然了,许斌能娶到高玉这样近乎完美的媳妇真的是好运气、好福气喽,这一点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
  
见王雅茹没说话,许斌用余光瞥了一眼后视镜,见她正望着车窗外路边的街景,偶尔用手拨弄一下耳边的头发,露出会心的、恬静的一笑,温婉宁静的表情像极了高玉,长得也像。许斌心想,王雅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众星捧月般的貌美质佳的珍稀女子,即便是现在都快六十岁的人了,看起来也就不到五十岁的样子,可以说风韵犹存、魅力依旧。
  
五点多一点,车开进小区,泊好车,许斌从车后备箱取出行李领着王雅茹上了楼,高玉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从客厅沙发上下来,一瘸一拐地奔了过来,许斌来不及换鞋子就冲了过去,扶住她的胳膊,王雅茹换了拖鞋赶紧走过来,高玉搂着王雅茹的脖子,脸上笑容绽放,双眸闪着晶莹的泪花。
  
母女俩坐到沙发上一阵嘘寒问暖,接着给高君德打电话报过平安,王雅茹察看了高玉受伤的脚踝,用手轻摸,很是心疼的样子。

许斌给王雅茹泡了杯茶,给高玉倒了杯白开水,便准备下楼去菜场再买点菜,王雅茹说晚上就烧点稀饭喝喝,想早点休息,家里有菜的话给玉烧一个就行,不用特意为了她去菜场;高玉也说那就等明天再为老妈接风。
  
许斌于是换了鞋,换了身衣服,便在厨房忙开了。王雅茹要过来帮忙,许斌当然不会同意,高玉也让她歇着,还开玩笑地说:“妈哎,放心,有你忙的时候哦。”
  
许斌熬了杂粮稀饭,煎了三个鸡蛋,红烧了一条昨天买了用盐腌过的鲫鱼,用微波炉热了几个包子,三人围坐餐桌边,边吃边聊,好亲切温馨。

“小玉,我今天跟朋友借了一辆车去车站接妈,车子可以明天晚上还过去,巧的是就在我们新房子所在的小区,要不明天晚上我们开车带妈一起去看房子吧?你脚好点了吧,我和妈扶着你一起去,卖家在中介那儿留了一把钥匙,说是方便我们看房,我明天上班时跟中介联系一下。”许斌说道。

“好啊!太好了!这房子妈看了一定喜欢。”高玉先望了望王雅茹,接着又将目光转向许斌,说道:“老公你再买辆车,很普通的能代步就行,爸妈资助我们5万块钱,我们自己再凑凑,应该能够。”

“嗯,好,等房子拿到手,房子过户还要一笔钱,到时看手头还余多少;哦!忘了跟你说了,我请了一个朋友帮忙,我们的公积金贷款下周就能批下来,批下来后其它手续就很快了。”许斌说道。

“太好了,那我们岂不是很快就能拿到房子,你就不用挤在书房里睡了。”高玉特兴奋,喜笑盈腮。

“真不错。”王雅茹由衷地说, 微笑着颔首,看得出来她也很高兴,女儿家要换大房子了能不高兴?

“是妈来东方给我们带来好运。”许斌打趣地说道。

“就是,就是。”高玉附和道。

“那我就给你们带来多多的好运。”王雅茹知道二人在打趣,也就没扫小两口的兴致,跟着说吉利话。

“那妈你就一直跟我们住,我和玉儿就一直好运。”许斌笑着说。

“那可不行,我爸会想妈的,妈也会想爸,得等姐家小璞过几年上了大学,爸妈一起住过来才行。”高玉说着笑望王雅茹,美眸乌黑闪亮。

“小斌,你爸妈身体怎么样?有几年没见了,也都退休了吧!”王雅茹关心地问道。

“他们身体挺好的,谢谢妈惦记、关心。”许斌听王雅茹关心自己爸妈的身体真的挺感激,便谢道。

“等春节也请他们过来,一起开开心心过个团圆年。”高玉说道,为王雅茹挑了一块鱼肚子肉,又为许斌挑了一块,自己捡起了鱼头。

“好,到时你也差不多快生了,我们一大家子一定好好乐乐。”许斌很是期待。

“宝宝生下来后,我和你爸妈换着来,我主要不放心小玉爸的身体。”王雅茹说这话的时候望向许斌,表情和蔼安详。

“嗯嗯!”许斌连连点头,像吃食的小鸟。
  
吃完晚饭,王雅茹非要许斌去休息,自己来洗碗抹桌,许斌当然不会同意,他让高玉带她去卫生间洗漱,早点休息,高玉便扶着她的肩膀逼着她离开了餐桌。

许斌收拾妥当,母女俩也洗漱完毕,王雅茹非要睡小书房的折叠床,小两口前拉后推将她带往卧室,她连声说:“这样不好,这样多不好,小斌你个子高睡折叠床会不舒服的……”,话没说完,人已经被小两口带至卧室,“既来之,则安之”,王雅茹虽有点过意不去,却喜在眉宇,内心自然是甜蜜蜜、美滋滋、乐悠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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