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运动虚脱的一瞬间,突然惊觉再也无法以中学时代的运动神经来衡量现在的自己。因为我离中学毕业已快十年。
然而,中学时代的记忆却在时间的洗练中愈加清晰。那种清晰,并非把事件的全貌复述出来,而是其中的细节深深烙印在心中,在触及某个记忆按钮时,倾泻而出。
整理仓库时,发现自己高三复习时写的作文,那些雷同的好词好句好段和李白杜甫的例子,频频出现,还有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作文题目,是直到今日仍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那一沓纸中,除了自己的可笑作文,也有别人的优秀作文,其中一篇,题目依旧印象深刻,名为《鱼香》。故事很简单,自己深夜复习结束后回家,妈妈为自己留了一条鱼放在餐桌上。今日读来,仍为那真情实感所打动。而当年的我,却困在字句中无法自拔。
把作文的照片发给当事人,她居然也在桂林,一起吃饭,聊聊现状,回忆往昔,已然成了同学聚会定式。第二天,在健身房偶然相遇,向她提议一起唱K,于是我们就这样连晚饭都没吃连续唱了近四小时。每唱一首周杰伦陈奕迅五月天梁静茹孙燕姿莫文蔚,就会聊聊过去的回忆。当所有当年常听的歌唱毕,她突然提议我们唱飞儿乐队的歌,我们的爱你的微笑Lydia,这三首歌对于初中03级的我们来说,是一进初中的震撼。小学的时候,我连流行歌曲为何都不太清楚。直到进了初中,才开始渐渐接触那些流行歌手。学校举办露天晚会,高中的学长学姐组成乐队,唱着飞儿乐队的歌,晚会上的神采飞扬,至今依旧是我心中的传奇。加之当时的主唱,在进入北外之后,依旧追寻着音乐梦想,并在毕业后游历世界,制作独立音乐。这样的生活,依旧只有传奇二字可以描述。
那夜晚会,学长学姐还唱了一首南拳妈妈的《重返荣耀》,并非什么特别流行的歌曲,却因为旋律和歌词的意志坚定而打动人心。那首歌曲,在不知不觉间,定义了许多同学一路走来的故事。依旧有联系的中学同学中,大都已经工作,那些为自己事业打拼的同学令我佩服,那些婚姻美满的同学令我羡慕,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吹响着自己“前进的号角”。
而我的心中,却总是回想起刘瑜那句“青春的浓雾散尽,裸露出时间的荒原”。我始终无法理解后半句,是喜还是悲,也不知自己的路是否能成就属于自己的英雄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