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切烦恼在于无助,在于对自己的无助,也来自于对他人的无助。这样一个下午,白冰若有所思的敲动这那台不听使唤的电脑,早已疏离之中。
他一会被电脑的持续缓慢,而欲哭无泪,一会又别旁边桌子的同事,耳机的滴滴答答的响声所影响,无语在白冰这里变成一种情绪。
怎么会,这样,这是一台比较新的电脑啊,而且还装了正版软件,怎么就有一天每一天的这么作怪,这么跟不上自己不太快速的工作节奏呢。一有这种情况,他就像傻了一样,哭了一样,但他不会表现出来,哪怕一点点都不会。把心思放在了电脑上,而电脑并没有多少回应,依旧在开机中,在不停的闪烁着各种怪异的广告间工作着。
他恨透了这台巨傻的电脑,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给他出各种幺蛾子,可有用吗,反正他不管,是电脑让我疏离。
上班的白冰,此时早已游离到了一种疏离的状态,他恨不得夺门而出,逃离这种疏离的情绪之中。
好嘛,既然你不让我使唤,那我就当你是个屁。办公是个屁,有时候,一杯茶,一根烟的功夫,一个下午就那么优哉游哉的度过。而今天,白冰非要找出点东西,不成。他拧成了半天,也没拧成个好心情,电脑就像要和他作对一样,那么的不合作。
隔壁的小红,貌似优哉游哉的在做网络课件的学习,貌似,这个一点不假,旁边喝着刚泡好的绿茶,而且是拿着很轻巧婀娜的茶杯,抿着喝的,难道不是悠哉吗。耳机她不放在耳朵上,而是挂在电脑的屏幕一旁,这种情况,按小红的意思就是有感觉。白冰曾经试图打断过她,可人家觉得这样的学校效果是最好的,所以白冰也就忍气吞声的容忍了。
这耳机放出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总能影响到像白冰这样喜欢安静的人的情绪。疏离,这也是一种,难道安静就这么难吗,真难。想想,哪有那么多安静的时光呢,但每次小红的耳机放出说话的声音时,白冰还是想打断她,可又想想,能打断的人,竟是不用去告知对方,对方是不会这样去做的吧。
但说来也怪,这个小红,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这种不好意思,是不显山露水的,打扰别人的人,永远都心里明白,她在打扰别人,可就是不好意思改正。不像这台电脑,永远不知道用户在使用它时的各种情感,各种喜怒哀乐。
快到下午4点的时候,窗户旁边的树和树叶叶开始移动,像跳新疆舞似的,开始晃动,瞬时天也暗了下来。白冰有种要打开窗户,说亮话的意识。白冰顺手,打开了旁边的窗户,瞬间一股凉意袭来,一种灰尘夹杂在风中的气味袭来。
小红:嗯,这是要暴风骤雨的节奏吧。我看也是。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这。今晚要早点回,肯定大堵。你的课听的怎么样。
挂着。
什么挂着,你还要把那个耳机,调到最大的声音,这不是嘚瑟,是啥,其实没好意思说打扰别人的话语传递。
去你的,这叫有感觉,学习必须要有感觉,也叫仪式感。
你懂吗。
我不懂。
白冰也不想和小红多扯。
眼看着就是一场暴雨即将来临。白冰心里想着,赶快撤,没带伞,不怕。只要,早点回家,让暴风雨再来的猛烈些吧。
但说起油头,白冰说要先赶到老婆那,不能让老婆淋雨受苦。我先撤了。接老婆。
好的。
这场疏离,其实还没结束。昨晚的吵嘴,老婆一天也不会白冰一条信,哪怕是白冰说雨大,雨要大雨倾盆去接她。也没有声音。想想疏离,白冰笑一笑,这狗日的生活,疏离到处都有,唯有自己不能欺负自己啊。
而等待白冰的,恰恰是一场大雨倾盆。
白冰也接不了生气的老婆,而索性直接坐地铁回家。
到站下车,地铁口满是人,在焦急的等待着,有的在打电话让家人送伞,有的在拿手机网约车。毕竟已经大雨倾盆,夏天的雷阵雨,是剧烈的,猛烈的。白冰收到母亲的微信,下大雨了,打雷了,路上小心。嗯。老人是惦记着的,可还会有谁真正惦记呢。白冰突然想起一句歌词,星光不负赶路人,大雨倾盆依然可以特立独行。白冰一股脑,踏进了大雨倾盆的回家路途,那雨大的太厉害,走了十米,白冰已经成了雨人,20米后,成了湿人,从鞋子到头,都是湿漉漉的。再往后来的50米,100米,再到200米到单元楼下,仿佛这雨水让白冰从疏离的状态走了出来,他看着路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要么打着伞,要么穿着雨衣,而他则快马加鞭的赶路,路变得不用寄,也没有别人的嘈杂,有的只是大雨倾盆,白冰,还有落汤鸡一样的狼狈,其实不狼狈,白冰只是秒胜了疏离罢了。
而只有,白冰,在大雨倾盆中,像个落汤鸡一样,快步行走。
就像,下午的电脑一样,不给力,但依然可以缓慢的操控一样。
白冰,显然被疏离了。这是疏离的大雨倾盆,更是疏离的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