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晓丹 2号
读《苏东坡传》快一个月了,此时它给我最大的感想就是——林语堂先生,确实是一个“狂热的东坡迷”。
林语堂先生深深敬爱苏东坡,他说“我认为我完全知道苏东坡,因为我了解他;我了解他,是因为我喜爱他。”他笔下的苏东坡,是一个十项全能、完美无缺的天才形象,他自己必然是如此深信的,以至于他英文版的《苏东坡传》中,毫不犹豫地便起了“The Gay Genius”这样无比高大的名字。不仅是名字,这在他的传记里也能更加深刻地感受到。在“原序”中,他就热情地赞美了苏东坡一番。他道“苏东坡是个秉性难改的乐天派,是悲天悯人的道德家,是黎民百姓的好朋友,是散文作家,是新派的画家,是伟大的书法家,是酿酒的实验者,是工程师……”等等,又道他“感受敏锐、思想透彻、写作优美、作为勇敢,绝不为本身利益而动摇,也不因俗见而改变。”像这般高度的赞誉,在传记中几乎处处都能找到。如此你不能不承认,他确实是一个狂热的东坡迷。
他对苏东坡的狂热令他能深层次地挖掘到东坡身上,除却众所周知的豁达乐观以外的优点与美德。他的苏东坡,是英俊的——“东坡健壮结实,骨肉匀称”“五尺七八的身高,脸大,颧骨高,前额高大,眼睛很长而闪闪发亮”“脸色红润,热情洋溢。”(第二卷第十章“两兄弟”);是纯粹善良的——他的妻子告诫苏东坡,“要提防那些过于坦白直率的泛泛之交,要提防丈夫认为天下无坏人的大前提下照顾的那些朋友。”(第二卷第六章“神、鬼、人);是才华横溢,又思想深沉的——“泥上偶然留趾爪,鸿飞哪复计东西。……本书中提到东坡的行动事故,也只是一个伟大心灵偶然留下的足迹,真正的苏东坡只是一个心灵,如同一只虚幻的鸟,这只鸟也许直到今天还梦游与太空星斗之间呢。”(第二卷第六章“神、鬼、人”)。他对苏东坡的爱,令他笔下的苏东坡,像清澈又轻浮着迷雾的深秋的潭水一样,纯粹,清冷,偶尔在一两只小鸟轻轻点滞时,在一两阵清风悄悄拂过时,才急忙拨散云雾,又有了生气。等到一切静止,潭底的奇妙的生物再开始涌动,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又是游离于尘世之外。
但林语堂先生对苏东坡的热爱毫无悬念地令他的笔墨开始倾斜——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对待偶像,很少人能够真正保持淡定。但这种倾斜就不适合写传记了。在第二卷第七第八章里,王安石开始登场了。但在这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