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拥有的现在是我渴望的未来——致葛婉仪
其实几年前读花火的时候就会经常看到独木舟这个名字,那时候心里还在想怎么这么俗的笔名,尤其是将孤独这个意蕴用的这么明目张胆。直到后来才慢慢明白其中承载了你多少孤独与爱。我看过的青春读物也不算少,到很少有人愿意这么直白的去展现自己的过往。我想自己真正开始了解你是从我亦飘零久开始。那个倾尽痛苦与感悟的陌生女孩,竟让我觉得心疼。
在我看来你来西安寻找其中关于S君的足迹,你也想抱着小小的幻想听听他孩时的笑声,你是那么执着,我明白你的深情,就如同我也曾仅为感受喜欢人的近况而站在他家楼下从傍晚的万家灯火到深夜的万籁俱寂,那种心情,我想你也明了。我也是西安人,这座城太神秘,让人患得患失。
独木舟,你说你要起身走了,于是你会有安宁。不,你只是在逃避,逃避让你觉得不安的家以及你太过充沛的感情,你怕你一旦用心便令自己坠入深渊,你是那么的用心,为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于是你想要去流浪,让这个世界用其他美好去还付你精神及心灵上的空缺。你愿让自己在旅行中淡化那些伤疤,让受过的伤不再撕扯,你想用阳光,雨露,微风等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去治愈你若隐若现的痛苦。你想遇到更多的人了解更多的风情,你想丰富自己的灵魂,你怕它深陷爱恋与思念无法自拔以致毁灭你的人生。我多么想给你一个拥抱,尽管我们素不相识,我以一个陌生人的姿态在这里揣测你,你会觉得可笑吗?
葛婉仪,你说你十四岁时谈及梦想想出一本书,想去非洲,最后你做到了,我不知道这一路上你经历了多少艰辛,但你最终走到了那个让你熠熠生辉的舞台。我多么羡慕你,而现在十九岁的我仍对此只是奢望,我看你的书,读你的游记,感受你对细小事物的感知,不得不承认你是个有思想的人。你对生活的认知,你对人情世故的坦然,你对所想的追求,以及你现在所成为的人所过得生活,都是我梦寐以求的,那种关于思想与灵魂依旧纯洁的自由,在浮华世界却抱有一颗随性的心。你说你的内心住着一头形容丑恶的怪兽,你知道自己没有别人以为的那么美好。你说你越来越了解自己,了解自己胜过任何人。其实,你并不是那样,你只是受了太重的伤,所以你说你的余生都在流血。你只是太累了,人性的善恶并非一言一行或是准则可以划分界限的。你以为的自己的丑恶,在我看来才是你最真实的存在。
你说时间有感情的允诺大多只是为了应景,若真正追究起来,首先上当的便是自己、是因为你经历的太多吗?你让自己感到绝望孤独的究竟是什么?是撕心裂肺旳爱还是那叛逆而迷茫的青春?你究竟以何种姿态面对这个世界,但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让你觉得不安了。我每每想到那个在深夜泪流满面的你,仿佛风中脆弱的蒲公英,一吹就散。而你,依旧在痛苦与爱中沉浮,企图找一个安身之处,却不得不去飘零,你亦飘零久,是人,更是一颗缺爱之心。你努力地去感受这世间的美好,以一颗赤诚之心去爱大自然以及这世间的质朴之物,你在时光流逝中成长,更加用积淀许久的情感与思想去赋予你所面对的世界新的意义。你说人生海海,是他,教会你重要的一切。在我看来,却是你,是你自己在不断强大自我,你是被迫接受无法拒绝,并不是在被给与。你将自己放到一个不可控制的地位,因为爱一个人才放弃了主动权,被他左右,为他改变。
舟舟,我多么渴望想你一样游走四方,在摄影中感受够生活的意义。想通过文字分享我的故事给这个世界。你说你要走,起身便走,不愿停留一方,而我却有太多牵绊,一定程度上我是懦弱的可笑的甚至是自卑的,读你的文章,我总会看到自己的影子。当日后想起那些过往,所有的风起云涌也会归于平静,我无法赤诚的去爱,当伤疤反复揭开就无法愈合,当信任挥霍而光就心灰意冷。
我想同你分享我的故事,我知道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苦难。
曾经干尽了青春里的荒诞事,尽管他们都是我。我换了新的环境,纪律严明的寄宿学校,拆下耳钉,依旧是黄发,却变得安静而内敛,偶尔烦躁了才会在周末站在楼顶抽烟,看着这座城的星星对自己说,一切都淡了,现在不都过来了吗?第二年毕业C向我表白,说喜欢我很久了,他喜欢我笑的样子,后来我们在一起了。C身上有股倔强跟我很像。后来我才反应过来,去年他在我生活中存在了多久。吃饭时坐到我对面的他,跑步时站在我旁边与我聊天的他,深夜执意送我回家的他,介绍他兄弟给我认识的他,周末返校提吃的给我的他,总会宠溺的对着我笑的他,与我倾诉单亲家庭秘密的他,愿同我分享一切喜怒哀乐的他,这一切在我们在一起前早已渗透我的生活,我却后知后觉。好了没多久,我开始厌倦。厌倦每五分钟催促我回家的他,厌倦每天重复不变的晚安和关心,厌倦都是不善言语的他,厌倦我说什么都同意的他。我开始厌恶这种被束缚的感觉,我的经历告诉我我早已无心付出,于是我提出分手,我问我原因,我只道我不想伤害你,你的初恋应是单纯美好的,而我的感情馋了太多的杂质,我配不上你。电话那头的你仍笑着说不要开玩笑了,再然后就是哽咽声。
我依旧记得那年我们约定的不会再回来,我辜负了一颗这世间最真诚的心 ,即使后来我们和好了,其实很多东西在不经意间已是面目斐然。他说他会为我改变,若早知结局,我不会同意。但没有如果。他知道我喜欢唱歌好的男生,知道我喜欢男生打篮球,每晚打电话时他仍在操场苦练。他知道许多,而我什么都不懂,过生日时我送的戒指他根本带不上,答应陪他逛街从未去过,为他织围巾也没学会。异地恋总是危机四伏的。最后一次见面在广场的路灯下,我问他:你喜欢她吗?他回答:我也不知道。我看着他不带一丝波澜的眼睛就明白原来没有什么是不会被时间和距离打败的。而我真真实实的输给了自己,换做是我也会选择别人。毕竟,我不值得被爱,我那么自私虚伪,我以为在这场感情里可以得心应手来去自如,却忘了被爱的人早已丧失主动权,最怕的是已经习惯的东西突然消失,那种空荡感比一个人呆在漆黑的房间还让人觉得窒息,甚至绝望。独木舟,你说陈奕迅唱的很对,感情总是善良的,残忍的是,人会成长。那种失意会在你的人生短短几十年以各种暴烈的方式表现出来,这是一种解不开的结,只有经历过这种内心折磨的人才会明白,他像是一种无法根除的疫病,不影响你的饮食,也不会虚弱的喘息,但他存在着,若即若离,时隐时现让你不安宁,即使后来遇到再喜欢的人,也不会有同样的心境。
直到后来遇见L。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24层楼顶,夏夜繁星点点,暖暖的风吹过耳边,那是我第一次喜欢上夜景。那么美,在原本漆黑的深夜里万家灯火点点散落,在静谧的深夜带来别样的视觉感受,让我的心为之动容,那是我便有了想法拍下不同城市的夜景。我也想同L一样去更了解摄影去留下让我喜欢的东西,即便多年后,也可感叹我曾为所爱有所付出。独木舟,你的游记让我更渴望去追逐。和L好了很短的时间便分手,我仍是那个不羁的我抱着玩玩的心态。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朋友说我们大帅哥很多人都追不到,没想到被你抢到手了。我也只是笑笑,我知道这远不算感情甚至称不上逢场作戏,只是说着随口听者无意的短暂关系,甚至与感情无关。我每日与他聊些有的没的,给他留晚安,其实我们离的太远,远到我仿仿佛隔着一堵玻璃墙在黑暗中看他万般灯火璀璨的世界。后来分开了,他说不合适。我也能找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从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有结果却也全身而赴。L属于高高帅帅的男生,而我普通无光。认真你就输了,我是懂这个道理的。但他带给我的影响挺深喜欢他个性签名更久不变的那句话,给与我很多支撑的力量。在我眼里的他是喜欢摄影并投身于自己所爱的事业中,我感觉得到他的艰辛与努力,但我缄默如初。有心动但更多的是不愿走出那一步。有日下午他打电话给我:和好吧。我说:不。我用不合适,没结果回答了他追问原因。他只说:没试过怎么知道?我只好告诉他我们已经分手,已经试过了。他说了最令我感动的一句话:那次不算,和好吧,我也会改变的。我的答案仍保持不变。后来他说了一句话: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不相信我?这句话在我心上开了一枪。是啊,你不知道,我多么自卑怕自己配不上你,也怕陪我到最后的不是你。我大声冲着电话里吼道: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后来你仍要求和好,但我已心不在焉,你不明白我早已懂得节制,丧失了勇气,最后一声坚决的不后你就挂了电话,上一秒呆滞的我下一秒泪流满面。不是不愿意,不是不喜欢,怕失去的人如果明知道不能维持长久的感情,不如一开始就想好退路。做朋友远比做情人稳固的多,不怕患得患失,也不会有过份的想法。独木舟你说其实更多时候你愿意说,也没人会明白,你总会一针见血的扎中我内心柔软之处。
舟舟,无论你以后去了多少地方,看过了多少风景,你都是拥有着故事与思想的女孩,你所经历的成就了现在的你。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成为更有思想更优秀的人,不要觉得孤独,这世界有你不知道的人经历着同你一样的苦难。生而为人,这是我们必须承受的。即使现在的你作为成年人面对复杂的感情与人际关系不得已深处丛林法则之中,愿你仍保其天真用真实的性情去书写人生,即便我知道用心写作的作者是在贩卖自己的回忆。但我仍坚信你也从中获益匪浅。作为葛婉仪,时光流转你有你的人生,而作为独木舟,我们与你共存,同你共鸣。 舟舟,你不会孤独终老,这时间一定有一人爱你懂你是你在这世间最真诚的伴侣,你会与他相知相爱,结婚生子,你会挽这他的胳膊穿越人海,感受最美好的温情,你会买菜做饭,给他做四菜一汤,他会拥你入怀,给你最长久的陪伴,生活温暖而简单。
葛婉仪,愿你幸福,我亦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