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每家都忙碌着,把春天的孕育收获。丰收的果实和沉甸甸的稻穗,装满了人们的喜悦,把喜悦装满粮仓,储存起来,再等来年播种,接着就进入了冬天。
冬天是悠闲的。男人们在一起下下棋,听听书,或干一些零碎的农活,修修家里的农具,给牲口铡一些草。女人们就在一起做作针线活。纳纳鞋底,织织毛衣。有好事的就寻思着,谁家孩子该提亲了,和谁合适。
有一天风刮得特别大,就像有千军万马呼啸奔腾,震得窗子哗哗地响。我正躺在床上看书,堂妹的姥姥来了。非要我到街上去相亲。
妈妈也和我说过,是堂妹姥姥的一个亲戚,还小我一岁。说小伙能干,老实,长得也精神,父母也厚道。我一直反对相亲,对提亲的不感冒,所以无论谁来说我都是不答应的。爸爸妈妈自知我脾气倔强,从不勉强我,偏偏姥姥不信。在她们眼里我可是个乖乖女。
姥姥来了以后,非拉着我去相亲,说她已和别人定好了,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我碍着情面,又经不住她没玩没了的说,也不想让她失信于人,于是就答应了,让她出去等我。
我左找右找,找了一个破大洞的上衣,头发也没梳脸也没洗,就和她们去相亲了。心想,我这样他看不上才好,省了我解释,招她们不高兴。
别看那天风大,走在路上好像攀岩一样,飞扬的尘土让人睁不开眼,妈妈,三妈,四妈,自不会少,连几个表婶和表嫂也去凑热闹,组 成了一个浩浩荡荡的相亲队伍。
到了街上平时拥挤不动的小街,熙熙攘攘的没有多少人,姑姑那时在街上开了两个店,成了我们的相亲地点。
我们两家在姑姑的一个店里打了个照面,互看了一眼。他个子挺高,五观端正,皮肤不算白。也没有说话,我就转身到姑姑的另一个店里去等消息了。
心里一直在祈祷,“看不上我,看不上我,看不上我。”。这样我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回姥姥,是人家看不上我。
谁知一会儿就有消息了,人家愿意。我无语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不愿意。”然后不再说话。
这时必须要表明态度了,要不别人就要给定婚礼了。我逃也似的跑回了家。这是我人中第一次相亲,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