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绑架了,无法报警求救那种。
因为绑架我的人是我笔下的男主,是个疯狂又偏执的病娇。
我喜欢病娇是故事,但病娇喜欢我……那就是事故了。
当然,其实也可能是安屠生童话。
【挖坑不填的鸽王作者×笔下病娇大逆不道男主】
1
“陶陶,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面前的男人一扫进门时候的阴沉冷然,笑容和煦,温情款款。
这个男人有着符合小说的诸多特质,比如俊逸的脸,线条分明的五官,漆黑深邃的眼。
但感动也只是一瞬间的,因为我脑袋里更多的是被穿越支配的恐惧。
“怎么?不想打开看看?”他将包装好的礼物盒双手递到我面前,静静等着我接过。
我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面子,拿起礼物盒,小心翼翼地掀开。
“我特意给你选的机械键盘,还买了你最喜欢的樱花粉茶轴,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他唇角的弧度更大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帅是帅的,但他是……神经病吧。
哪有送女孩子送键盘的,是戒指项链口红包包不香吗?
“告辞。”我把键盘塞回他怀里,甩开他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只是我走到门口才发现它被反锁了,这上了锁的大门无论我怎么拳打脚踢都稳如老狗,连颤抖都不颤抖一下。
行吧,走门不行,那翻窗总可以了吧。
哦,十楼,那没事了。
“陶陶,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试图逃离这里,不要试图逃离我身边。”
那个男人垂眸站在我背后,拿着键盘的手已见青筋,语气凉得跟今早的西北风。
我本来想开口说点什么,但突然脑海里浮上了很多穿越的狗血情节。
这时候,男人走到我身边,俯下身对我小声地说道:“陶陶,你知道的,我只是喜欢和你一起写小说而已。”
此时此刻我终于意识到了某件事,比如,病娇就在我面前。
我喜欢病娇是故事,但病娇喜欢我,那就是事故了……
不,其实也可能是安屠生童话。
2
其实大家不要把穿越妖魔化,因为妖魔根本就没有穿越可怕。
对了,我只是个卑微的小说作者而已,对于我们这种没写出什么成绩的作者,业界称为扑街。
“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写小说?”我揉了揉太阳穴,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十分难受。
“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写,很孤独。你不喜欢吗?”他看起来有些失落,无辜地问我。
废话,当然不啊!
虽然写小说单机很寂寞,但谁喜欢和神经病一起码字?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我跟你说,就算我从这阳台跳下去……”我很嚣张地指着窗外,“我也很喜欢!”
别问我为什么改口了,他的刀反光闪到我眼睛了。
摆在我面前的是樱花粉的键盘,宽大而清晰的显示屏,加上睡觉很舒服的电脑椅。
其实我有一瞬间的迷茫,也觉得十分的耻辱。
作为一只鸽子,我居然开始了填坑生活!!
要知道我以前只喜欢写开头,至于后面的剧情,我懒得想,想了也懒得写,写了也懒得修。
但如今呢?
我居然折在这个男人手中,被一个男人拿着刀子逼我填坑。
这是多少读者威胁我寄刀片都办不到的事情!
真是绝了。
3
“电脑配置太差,网速好慢,资料查不到。”
我叽叽歪歪地在挑刺,试图能拖一时是一时。
毕竟我总能找到办法逃出去这个鬼地方的。
“好,我明天都换掉。”那个男人不痛不痒地说,只是一直看着我敲键盘。
“有本事你买苹果新出那款。”
我面无表情道,我以为我这种不正常的人遇到身边的人都已经够不正常了,没想到遇到了他,还真是新鲜。
只见他点了点头,“你想,我都能给,只要你是我的。”
本人差点两眼一闭就去了。
硬着头皮敲下了第一行字,我敲了三十个字,删除了十五个。
别看我一个小时拼命在敲键盘,但实际上我半个小时手指都落在了Backspace退格键上。
“陶陶,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认真写小说的样子。”
他深情款款地对我说,声音低低的,明明很有磁性,落到我耳朵里却是催命的。
要不是他手边那把线条漂亮且锋利的刀,我真的以为他很爱我。
我表面笑嘻嘻,背地MMP。
实不相瞒,为了让这种人设看起来苏一点,我们作者故意让读者只看到他们深情而专一的模样,又故意去忽略另一方的恐惧和压抑得喘不过气的窒息。
所以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上这个变态?
在第一百零一次在心底骂他神经病之后,他的声音又出现在我头顶。
“发什么呆呢?今天不写完不能看电视哦。”那个男人托腮坐在我隔壁,连哄带骗地对我道。
他可能是看到我半个小时只敲下了几行字,迫不及待催促我了。
“我写!马上就写,一百万字够不够?”我怒了,一拍键盘豪气道。
不够我就再喝点。
他十分欣慰地看着我。
别人写小说是为了赚钱,我写小说是为了保命。
4
鬼知道我是怎么熬过填坑的这段时间,我只记得我今天穿越来的时候是早上,阳光还不错。但此时此刻窗外的天已经黑透,夜色浓重得根本化不开。
窗外好像有星星?
不可能,城市的天空怎么可能有星星,肯定是我眼冒金星了。
等到敲下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我已经没力气造作了。
“终于写完了。”键盘一推,我像瘫痪了似的倒在椅子里。
这时候,我看到他拿出了拿把刀。
不是吧大哥,我都写完一个坑了,还要这样对我?
那让我死了算了。
我这样想着,闭上眼睛等待一股血腥的味道,那应该是属于我自己的。
不过显然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死是很容易,活着可太难了。
只听到那个男人敲了敲屏幕的声音,刀柄和电脑液晶屏相撞,发出闷而沉重的声音。
这声音压抑得我快窒息了,睁开眼,他正站在我跟前,手拿刀指着word文档里面的某处。
不知道是不是有点累,我看东西都重影了。
“陶陶,我看过了,这里还有些问题。”他面上没有笑,仿佛这篇文的每一个字对他来说都很重要。
我揉了揉眼睛,凝神看着电脑屏幕,他刀尖指向的地方,有几行字被他标红加粗了。
“呵,我是作者,写死一个角色不是很正常的吗?”我哼了一声,不满地道。
而且小说界哪条法文说不准写死角色了?
如果可以,我还想一颗陨石把全部主配角送上太空。
“你说得对,但他死得不合理,太快,理由也太牵强。”
理由太牵强?我没忍住笑了,难道他不知道一个作者想写死一个角色的时候,手段简直不要太多。
比如,主角经历千辛万苦爬上了珠穆朗玛峰的顶端,突然爆发了一场海啸,他被淹死了。
就是这么简单。
我也不怕实话实说,他说的这个角色领饭盒原因是我累了,想结束这篇文了。
“还有这里,结局太突兀,一切结束得太快。”他的刀尖移了个位置,语气严肃得让我的心悬得更高了,“中间部分节奏又很拖沓,没必要的人和事描述太多,会让人分身……”
这货叨叨地挑了一堆刺,跟唐僧念经似的。
“有本事你来写啊!”我最后忍不住怒吼道,站起来差点把桌子都掀了。
“陶陶,你这样不乖。”他的脸色一沉,声音瞬间冷了下来,犹如地狱寒霜。
明明门窗紧闭,我却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一股寒气从脚底下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