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山村出来,我一直贯彻老实本分的原则,我经常和人说,‘这个日子嘛,能过下去就好。’
在这个物质欲极其强大的社会上,我们总是习惯去对比,总是想从两个人的对抗中突显自己的优秀与能力,于是出来了这么一句有意思的话:小时候比父母,中年了比配偶,老掉牙比儿女。前段时间放国庆,火车上碰到一群驴友,和他们的交流更是让我感到空虚……
此次游玩的目的地是武侯祠,三国名相孔明的冢,自认为是一个读书人的我对这么一位名臣一直充满崇敬,出师一表我至今仍记得清晰,去前的晚上我是紧张的,我感受到了一种心虚,一种秦桧面对岳飞的压力感,我想起少时在汨罗江边看到的一个场景——一位父亲让其儿子喝了一口江水,让他给江水行跪拜之礼,当时说的一句话是:“孩子,我们读书人,应该有这样的胸怀,要能过这种的生活”。
第二天,车上偶遇几个驴友,见面不多但是也有那么点共同语言,几个人讨论此次目的地,之后便开始‘比’了起来,文化人嘛,哪个不想显得自己学识渊博呢,一时间,什么闻太息以掩涕兮开始在这节车厢蔓延起来,有真才实学的,自然也有滥竽充数的,车厢的离奇热闹让我感受到的只是一种虚伪下的恶寒,为什么就不能纯粹一点呢。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下车了我没有坐那些所谓的电动观光交通工具,一个人漫漫的走着,在武侯祠的大殿里面,我碰到了一位同事,这个难道是所谓缘分吗,中午两人一起吃饭,慢慢地又谈到了工作上,他总结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理论叫~生活学,这个人啊,其实不是所有人都在生活的,我们大部分都只是在这个社会的夹缝中求生存,只有到了一定的地步,才能叫生活。对这个理论,我倒是充满了好奇,我于是问,那我们现在是什么个样呢,他说:“孔明本来是处于生活状态的,只因刘备三次相求便过上了生存的日子,不再是天下名士,而是一国大臣,更是两国的敌人。”我们也是如此,当我们进入了这个圈子,就注定了我们代表了这个圈子,我们会为了自己的圈子内的人去反对去攻击另外的人而不论到底是谁的错,所以,严格上说,我们都在生存吧。我看着他,很久无言。
分开后我再回到了武侯大殿,此时我看着孔明像,想想车上碰到的那群人,好吧,我输了,我不能否认自己确实处于一个自认为很低端的生活层次,正如把自己当成所谓文化人的我,不会指出那些《离骚》都背错了的选手们,而那屈原,就是因为不满足于生存而离开了那个世人皆醉的圈子,最后他葬身鱼腹,然而在这个文明古国,他已生活了千年。
我无法否认这个社会现实的规则,从古至今,一直如此,同学聚会上我一老友,他说:你的生活真好。呵呵,我真的在生活嘛,也许我也只有生存的份,只是希望自己每天都有那么几秒钟能跳出自我,体会真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