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记得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才是光芒万丈的太阳,一个人威严而且高傲地看着我,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的姿态。那时的我很穷,穿不起任何牌子货,脚上那双有些价值的高跟鞋,还是罗子君庆祝我入职成功送我的。你看我的样子我很发毛,比起身边女孩身价不菲的穿着,我实在自惭形秽。
可你还是注意到了我,手把手的教我,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你看上了我什么,可我知道我喜欢你的全部。你告诉我的道理,我每一句都记下来,快魔怔的一字不拉,每天在狭窄的出租房里抱着本子痴痴的笑,我想,我有一天也要和你一样的坐在那里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然后目光炯炯的看着下属,有着好看的睫毛和完美的笑容,问“懂了吗?”
我出身不好,家里供我读书已经很艰难,刚工作的工资少的可怜,我负担房租交通费已然艰辛,哪里还有钱在这高端写字楼和人比穿。罗子君总是不小心买重了衣服送给我,或者说给我出租屋大扫除,然后整齐的摞上两个星期的吃食,再或者她总让他那不靠谱的丈夫请我吃饭,给我捎午餐。你冷眼瞧着从不说话,只是偶尔递给我一些你说你不需要的公司旁边酒店的入住券说是奖励。我知道你从我的黑眼圈和浮肿的眼皮里明白我来上班的距离和折腾,你后来说,你来上海扎根的时候比我还难,因为你连罗子君也没有。
我的拼命你看在眼里,你破格带着我参加很多我不该列席参加的会议和活动,所有人都说你这是培养自己的媳妇呢。你笑笑从来不答话。可我心里知道,我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因为我觉得现在的我配不上你。
我至今记得独立完成的第一个单子,拿到了人生的第一笔提成的兴奋,我给平儿买了一个游戏机,和子君欢呼雀跃的一起买了一双你常穿牌子的女鞋。我才知道原来真的有鞋子底子那么软,穿着那么舒服。我送了你一支钢笔,你接过来看了看,装进了口袋里。
“我们在一起吧。”
你的声音那么好听,充满着磁性,让我觉得有种不真实的幻觉。这样一个你,真的愿意和如此平凡的我在一起?我慌乱地跑开了,面红耳赤两颊绯红,你说那是你见过最娇羞的我,我也知道那大概是我此生最开心的时候。我爱的人恰好也爱我。
罗子君那时候不喜欢你,说你心黑毒舌一看就像个资本家,对我也是说教大于爱意。我无奈笑笑,其实我爱上的何尝不是你那无时无刻不挂在嘴上的,“唐晶,我跟你讲。”那时候我不再叫你贺老师,而是贺涵。算起来我真的不沾优势,因为你从来没叫过我晶晶,若干年后我听你温情脉脉地叫着子君,我就知道我输得有多惨。
我和罗子君不同,她就算家庭一般可出生在繁华林立的大上海,她比我洋气比我活的更有底气。我只是县城里的小丫头,这里的光怪陆离我想着扎根于此,只能用命拼搏。你知道我的所有苦楚无奈,你帮我一步步做上来,而你也从总咨询师变成了合伙人。我也趁着房价不高的时候在地段不错的老小区里拥有了一套自己的房子。
我先斩后奏想要给你个惊喜,告诉你有朝一日你失业我也有地方让你落脚。却遍寻不到,然后朋友圈里出现了薇薇安的自拍。我太熟悉了,那是你家,你的柔软的大床,我们曾经在那里度过无数的周末,和欢好的时光。即使大部分都是你循循善诱而我唯唯称是。我知道你有着花花公子的外表,你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男人,可我做梦也没想到,和你在一起还要对付一众的花花草草。
那夜我醉酒失态,是罗子君半夜从酒吧里把我扛出来,她一个人,拖着我去了她家。她气急败坏地给你打电话,你也没人接听,第二日我清醒后,才知道她去找了你,大闹了比安提。你把薇薇安调到了香港,并且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做。我理解了,我们都心照不宣的把这件事情放在内心深处,谁都没在提起。可我清楚我自己的心,这件事你的解释我并不全信,一整栋楼都看得见的绯闻,是我心里永远的伤痕,只不过我们心照不宣罢了。
我们的矛盾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做事的方法上,你太圆滑喜欢洞察人心,而我太过于死板教条,恪守着你最看不上的底线,总想着一丝不苟地完成工作上的任务和挑战,所以我们总有冲突。事实证明我还是那个真善美小姐,总不愿意用你的一些生意场上的方法解决问题。你笑着包容,眼神里也有忧虑。我们的关系随着时间变长,却没有更亲密,反而好像掺进了什么别的东西,我们绝口不提分歧,可我们都明白这些东西一直在从未离开。因为这些东西一直都在,而我们谁都无力改变。
我喜欢和你在酱子共度的每一秒时光,有老卓的插科打诨,有你的恰到好处的安排,也有为数不多卸下所有心防的聊天。我喜欢隔着火锅的雾气看着你,你好看的眉眼被蒸腾的雾气变得飘渺,“你觉不觉得你像个云中胜贤?”
“傻瓜,我怎么会是云中胜贤,我只是你的男朋友啊!”
我笑的不能自已,大概你对我跌下神坛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仓促潦草的结局。因为我的没有安全感,而你的笑笑不言。我们很相爱,在外人看来,坚不可摧,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长的路,配合完成了很多商战的经典案例,工作中我们都能求同存异,可生活里我清楚我们渐行渐远。
可我不愿意放手,我想和你在一起,就像你说的不为了你事业有成,也不为为了貌美如花,只为了我们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我们老了也可以一起看夕阳西下看云起云落。那是我觉得最美好的爱情。可你让我失望,连邀请我去你那里同住都是不得不辞职后的妥协。我清楚我们亦师亦友,我清楚你一直是我的引路人,我更清楚有你在就像是我的定海神针。可我不能接受,我是你全盘规划后的退而求其次。
我知道你的爱情也担负着重重的算计,可我在考量,如果不是我,换另一个女人你会不会放弃一切不计得失的去追逐。我们走到今天,有习惯有眷恋有情分,可有多少是关于爱情。不是源于我的崇拜,亦或者你的看作品成长的快乐呢?我不清楚,我心里没底。我们走过了那么久的路,互相支撑互相作伴,我不想多想,因为多想后我就要一个人面对无穷无尽的黑夜和离愁,我害怕一个人工作到鱼肚发白,再没有一个你端着早饭进来训斥我,心疼我,让我依靠。
子君和陈俊生出了问题后,大部分两人行变成三人行,你表面上不开心,可却愿意倾尽全力帮她,我很感激。在我最穷困的时候是子君支撑着我往前走,而在我最无助不知所措的职场里是你拉着我所向披靡。你们俩是我在这个城市最重要的人,你们俩和平相处,曾是我最大的心愿。我欣喜地看着子君的改变,她说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没有我走不出来,可这一步是你和我一起带着她走出来的。
子君骨子里就不是甜美可人的陈太太,她坚定勇敢只是被生活优待成了单细胞生物,遇事不愿意多想。其实看见她我也恐慌,我不愿意回归家庭,更不愿意生养孩子,我害怕我就是下一个罗子君被你彻底的放弃在生命的某一个拐角,所以我要努力,我要更拼命,我想有和你抗衡的资本。
我们的恋爱十年,没有多少柔情百转,也没有多少海誓山盟,我们在各种日料里说着困惑和问题,其实我真的想靠在你身上倚一会。像寻常情侣一样,不合时宜的撒娇,而不是吃完饭后你开你的车我开我的车,像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我不愿意和你同居,因为你害怕我们成为竞争对手影响关系,先下手为强。你总是这样,把所有东西分析完利弊选择了利益最大化,可你从来不曾问问身边的我是什么感受,什么想法。果然甚至连求婚和订下这种事情你都只会说“我怕兜兜转转,终是天不遂人愿。”
罗平的确无耻,可你明知道一切害怕改变的求婚让我措手不及的同时,想知道你的真实意图,很难吗?可是那样的氛围你都没有说,你知道薇薇安回来。我心里涌出有小人之心度君子的罪恶感,我以为你不是我想的那种人,我所有的我以为都是我自己可笑的想法。罗子君顺利争夺回抚养权,我知道得益于你的“暗箱操作”,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对于我的朋友你都可以如此面面俱到,为什么我们的关系却像在冰上行走,一不小心就如浸入骨髓的冷。
薇薇安说的我不信,可她三番四次的挑衅,哪一件不是因为你的自作聪明的刻意隐瞒,我们本来可以共担风雨一起面对,可你呢,偏偏做了最差劲的掩饰。你明知道我本来就没有安全感,本来就害怕你的不确定性,更加介意薇薇安这件事的存在。可我的信任和焦灼你全然看不到,你还是如此自作主张,我真的累了,我不知道这样的关系存续下去的意义何在?我们爱对方然后也在互相伤害。
我没有出席订婚宴,我理不清自己的思路,我爱你可我们的关系很难被定义成爱情,我们有着那么多的过往却惟独挑不出几件不黯然神伤。而现在我们之间连信任都没有了,你不了解另一个女人的挑衅对这段关系有什么质的改变,也不了解你的隐瞒对于我是怎样的毁灭性打击。所以我所有的气愤和不平还有女人的狭隘心理让我第一时间就截停了他,你到手的大客户。
我接受你的求和解的心,可我不接受的是你的方式。你又一次用职场的胜利来让我明白,你的爱有多无私有多包容,可我不想要这样的。我向往的是罗子君那样的碎碎念,我会勇敢的告诉你我吃醋,我不喜欢薇薇安,我想要你离她们远一点,或者我撒泼打滚等你求饶说“姑奶奶,我错了。”可我做不到,而你也做不到。
我们都有自尊,我们也都彼此深爱过,可我清楚我们的爱里情居多。我是你一手栽培的作品,我越优秀就证明你越慧眼识珠,你越安慰而且发自内在的开心。可是这跟足够走进家庭过寻常日子有着太多的不同。你想要孩子,而我觉得麻烦,你想一起过日子,而我恐惧这样的生活,我们理念不合互相压抑,走到今天,已然走不下去,却还是谁也不肯先说原委,谁也不愿意先低下头,我们都没错只是不适合,只是不够爱。
我轮调香港,想要放下这里的一切,我放不下子君和你,她曾经是我黑暗里的光,而你带着我冲破了黑暗,我希望你们互相照顾,愿意你们越来越好,我不知道千变万化的生命,是这样理解你们的含义。你们变成了你们,而我成了孑然一身。
这样挺好。
TBC
我真的爱死了这个女人,她有着最好的骨气和最善良的心。剧情过半,这篇送给她。也送给那些陪着我观剧的人们。我终究还是写不出黄钟大吕的文字,把她写的更加杀伐决断一点,尽力了。等着全剧终,我再补下半段吧。
其实我知道我的心,子君也明白。我想等你的回答,你的恼怒你的不顾一切的阻拦,对我说“唐晶,别走,就当为了我。”你没有说,子君逼迫,陈俊生试探,而你始终避而不答。我能做的只有走,只有提前离开,因为我想距离产生美,能够让你明白我有多重要,我对你意味着什么。我以为你会思念刻骨,或者寄情工作,结果你只是淡淡的有那么点伤感。你最好的作品脱离你掌控的失落,仅此而已。
香港的夜不冷却很凉,我每天都工作到深夜,套房那么大不累极了我睡觉都害怕。子君怕我麻烦找我的时候越来越少,我问她好不好她只说一个字,好。我没有时间难过,每天被各种工作挤压的连胃疼都来不及分辨。
你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一次,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替子君排忧解难,可却清楚隔着这样的距离我偶尔闲暇看向维多利亚港的时候还是会想你,想你的话想你的人,想你笑语盈盈地为我递上一盘生鱼片。贺涵,我清楚了自己的心,我真的爱你。
子君不愿意再跟我说生活里的苦难和煎熬,我们可以聊的话题又恢复到了以前。酱子里我俩抱头痛哭的画面我们经常拿出来嘲笑对方,可我不知道的是命运就这样让那些过往选择定格。你来香港我不清楚,接到短信的时候我欢呼雀跃,薇薇安被我搞走了,她业务能力不错,可她不该对你有觊觎。你说我出师了,其实我清楚,我没有,我还是个女人我做不到对待一个人尽皆知的情敌手下留情。而你显然不会如此。
我纠结了好久穿什么来面对我们的久别重逢,其实只有几个月而已。我拿起电话想问问子君,后来想算了吧。太晚了,而且她一向看不上你那副装腔作势的嘴脸,又得损你。我拿起了那套红裙子,很早之前你说你不喜欢格子间女人里的黑白灰,喜欢鲜艳。我说那你也不喜欢我的黑白灰喽。你说“怎么可能,你怎么样我都爱。”言犹在耳,我望着一身红裙的自己,我能买得起最好的酒,却也盖不住眼角疲惫的鱼尾纹,贺涵,你知道我有多想做贺太太吗?
我兴冲冲地看着你,然后你身后站出了薇薇安。我有一瞬间的犹疑,这不是真的。我在哪里,你又在哪里。我精心设计的重逢之夜就这样被薇薇安的那句等待中的麻雀唐搞得兴致全无,她说的都对,而你的解围不过是你绅士风度的完美体现,至于你嘴里的求婚我清楚,你的眼睛里没有诚意只有审视和思虑。我了解你,也不愿意为难你。我想我爱你,而你应该也不会再遇到比我更合适的人。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放下彼此的成见,敞开心扉呢。
薇薇安的坦白的确解开了我一直以来的所有心结。我知道你的清白,也知道了我有些无理取闹的根源。我问我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只是因为薇薇安的各种手段的穷追不舍,而我有些介意咱们俩就这样一直分分合合当着别人眼里的金童玉女吗?我下定决心要和你好好谈一谈,让所有的问题停在昨天,我们一起去拥抱明天。可你的话一直避重就轻,你说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关系的走向,是否进入婚姻。我有些苦笑,是吗?是这样吗?你贺涵哪次不是情急之下的求婚,诚意和爱有多少我清楚你也了解,我是骄傲矜持,可你又何曾真的包容过我的骄傲和矜持呢。
相谈并不欢,我们一起看香江两岸的灯火明明灭灭,你在我身边可我心里很是凄凉。原来就算没有薇薇安,你还是那个你,而我也还是这个我。你有不肯交出的底线,而我有不能忍受的边界。我想交给时间吧,都十年了,我们是彼此的不可替代的习惯,有什么不能等我轮调结束回到上海慢慢解决的呢。
我胃疼得浑身痉挛的那天,抓起手机又放下,我不敢也不想打扰你和子君。我觉得很孤独很无助也很彷徨,这样的疼痛让我开始惧怕,开始惧怕死亡,开始惧怕我和你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爱情,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不知道明天和意外究竟哪个先来?我也不清楚这样的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倒下,不想你,不告诉你我需要你。我一个人打着点滴,我默默做了一个决定,我愿意放下一切拥抱贺太太的生活,我不想再等了,也不想再纠缠那些无法言说是非的过往,我要的就是现在,我要的就是我生病的时候你是第一个被通知签字的家人,我的爱人。
我就这样回来了,你语气里有些波澜不惊我以为你笃定等到了我的让步,这不过是你志得意满的小小傲娇,可我看见你那刻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你一整晚只有我说求婚你说我不接受的时候最斩钉截铁也最真诚。那一刻你眼神里的光我从未见过。我心里一惊,你却已经光速的调整好告诉我,换你来求婚。我什么都没说,我沉浸在无上的喜悦里,我没有意识到其实你的心里住进了人。而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我去子君那里的时候遭遇到了同样的事情,她眼神里有惊喜,听到你不同意的时候她紧张里带着一丝丝安慰。我笑着讲了这一幕,她也笑了。她说对啊,不和贺涵和谁呢。那夜的她有些我看不懂的失望和低落,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关系。一次香港之行,回来后,我和罗子君变的有些言不由衷,而和你却也没有我想象中的热络。手术完成后你给我带上了戒指,意料之中的我还是哭的像个孩子,贺涵你不知道那时的我有多高兴,多满足,多么的幸福。
菲尔的事情我不知情,只是隐约提起后觉得很奇怪,这是你少见的失误,准确地说是你从未有过的因私废公。菲尔固然是个小人,可你这样解决问题一晾晾他一天,他不恼羞成怒才怪。我看着罗子君的欲言又止心事重重,心里突然有了几分异样,但我笑自己一定是想多了。一定是。平儿和你亲密的如同父子,我还欣慰,觉得你和子君终于偃旗息鼓不用每天头疼怎么让你俩的战火不燎原了。可我却怀念那时候的日子,子君笑得没心没肺而你气的七窍生烟。
菲尔的事情居然这样诡异的解决了,我理解罗子君想要回报你的心情,你俩和平共处曾经是我的愿望,可我从未想过你俩如此和谐我却有些难得的惆怅。我想我大概是在培训部太闲了,总爱胡思乱想。你都透过我不让罗子君去辰星了,我还在计较什么。可我看着心不在焉的对待一切关于结婚的事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其实我并不重要,或者对你来说娶我这件事情并不重要是吗?
子君去辰星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我才清楚她早就不是以前的陈太太了,我觉得不知道何时她成长的比我还要快了。她开始可以独当一面了,她开始可以自己独自承担自己的选择,自己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情,不卑不亢而且处之泰然。反倒是你变得患得患失,对她一百万个不放心。凌玲话里话外的意思我明白,可我却觉得有些可笑。你怎么会爱上罗子君呢,她像个温室里小白兔无论怎么变也不会是你这个傲娇孔雀的菜啊!可后来我才知道你也是腹黑的大灰狼,只是我不愿意面对罢了。就像是你这么多年开车从来零事故,却在那夜破了先河。
你说不愿意我为了你放下我想要的一切,你不要优雅的贺太太,你只要唐晶。结了婚是责任你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可那时的你心里已经也放不下别人了。不是吗?我和老卓说话的功夫你已经离开了,罗子君喝醉我比你心急如焚,可你连机会都不给我就去英雄救美,守着一桌子的下属展现了你霸道总裁的胸襟。然后骗我说你已经离开,并未送她回家。我是信了的,毕竟比起薇薇安的花枝摇曳,子君实在不是我想象中你偷腥的对象,而子君和我是过命的交情?你懂吗,过命!
我到罗子君家去看醉酒的她,不省人事,我心疼了我并没有在意平儿的贺涵叔叔,可是那个钥匙和陈俊生有些磕磕绊绊的解释让我有些生疑,我也没有多想,或者说我告诉自己别多想。结果陈俊生的车就停那里,挪车电话清晰而且醒目,我怔在当场天旋地转。你为何要骗我,明知我就在门外也不愿意面对我,给我个解释。我想了一万种可能,却从未想过你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赤裸裸的告诉我你会爱,只是不会爱我。
我一个人在楼道里看着你把陈俊生送出门,电话那头镇定自若,孤男寡女,我不敢想下去,我害怕玷污我和子君,也害怕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我骂我自己懦弱,可我还是想要退缩,什么都不想,我还是你的未婚妻,罗子君的好朋友。
凌玲给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心里十分平静,想听一个天方夜谭。她嘴里的贺涵还是我认识的贺涵吗?你对罗子君犹如天助,而这些我却半点没有尝到过,凭什么同样是爱情,罗子君经历的都是甜蜜而我回忆起来全是苦涩,我曾爱过你想到就心酸。入职十年,和你相识十年,这是我的执念,却成了枷锁变成了笑话。我知道你看破了我的试探,我也知道你拿出那瓶酒是想和我和我们的十年画个句号。廉价的酒珍藏多少年都不会变成价值连城,一如你我的情爱,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都是错错错,我咽泪装欢而你一怀愁绪。子君愿意牺牲成全,可我不需要,我的幸福和未来凭什么要别人的谦让。
果不其然你还是来了,你镇定自若地表达我们有问题而你爱上了罗子君。我预想了无数遍你的表达,可我真的没有想过是如此的心平气和而又充满真诚。我已失去了所有的理性,而你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的发泄,仿佛下一秒你会说“唐晶,没关系,过去了,我还在。”你的确在,不过下一秒你就应该是罗子君的追求者了,你不是我的了,我也不再是你的未婚妻了。这个认知让我痛彻心扉,让我明白原来命运有多讽刺,我最好朋友和最爱的男人居然相爱了。
我抑制不住的伤心和嫉妒,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暴击,你可以出轨但对象怎么能是她。她可以爱上任何人,只是为什么是你。我清楚我们有那么多问题,可这些不应该是你爱上别人的理由啊!我挫败而且恼怒,我不想原谅罗子君,即使我知道她很无辜,面对这样的你没人能抵挡。可她让你爱上了她这是原罪。
薛阿姨说的都对,我不温柔我很强硬,我一直以来因为父母的阴影只想靠自己,我的确和子君不一样,可我的爱是一样的啊。可是你从来没有感知到吗?贺涵,我吃醋我因为被薇薇安和你三番五次的起冲突,我以为有些话我不说你会懂,可我错了,我不说你一辈子都不明白,还认为我不爱你,或者我更爱赚钱。
老卓告诉我说我们在演金童玉女,我们在一起紧张不安,我的确在演,因为我害怕失去你,害怕展现我的所有不堪也好,缺点也罢你会不要我。骨子里我还是那个看着父母分开会无力地哭泣的自卑女孩,哪怕如今的我荣耀加身,一身戎装。我的躯壳我的灵魂你从来没有理解过。我想这是对的,毕竟你和罗子君在一起会更舒心。你们俩天雷勾地火,最不堪最真实的那一面都互相面对了,你是傲娇的孔雀腹黑的大灰狼而她是柔若无骨的小白兔,坚强勇敢的单亲妈妈,你们天造地设天作之合。
而我只是个路人,可我真的怪你怨你,你为何不早说,我会祝福我会退出,你为什么还要答应我的求婚和我继续演这俗世里的人人艳羡的金童玉女呢?你为什么不在香港的时候就告诉我,“唐晶我爱上别人了!”我不恨你,这十年是我最好的年华和你在一起我不后悔,也收获了很多。你常说我会超过你,那我就去辰星试试看,没有你我会怎么样,没有你,我会不会做的比你更好。可显然并没有,我的确不如你圆滑思虑周全。
我不得不承认被你保护的太久,我没见过的黑暗也没见过的人性的无耻太多了,我还没做好应对的方式就被摁死在了沙滩上。老卓说你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我惨笑了,你果然是你。不择手段,狠辣果决,雷霆手段,菩萨心肠。你完成了你的救赎,你不再愧疚,你去等你的真爱回心转意留我一个人在这全是和你回忆的城市里苦苦煎熬打拼。
其实你不知道我已经接受并且尝试放下了,你和罗子君在病房外,隔着一个拥抱的距离的泪眼相对,我就愿意成全了。因为你是我爱的人,而她是我最牵挂的朋友,你们要幸福不是吗?曾经你们的快乐幸福是我愿意付出一切换的,可如今讽刺的是,我的一切皆仰仗你们的帮助。所以我不会祝你们幸福,只希望你们余生能好好相伴。
我愿意有一天牵着我爱的人手走在你和罗子君的面前,云淡风轻的说谢谢你的不娶之恩。只是不是现在,或许是不久的将来吧。贺涵、我真心实意的爱了你十年,而如今我也真心实意的想放手了,这十年我真的很累了,我想我以后一定找一个让我不那么累的,会在大雨夜一边训斥我一边把我拥进怀里,会接受我的所有我爸妈的离异和我的强硬,贺涵谢谢你的陪伴和倾囊所授,我会做的比你更好的。祝你安好,也祝罗子君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