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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芹父母把开发区的小区都看遍了,最后选定了现在的雅轩花园,一是小芹上班近,二是子秦将来可以在中心小学上学,中心小学是全镇最好的小学。小芹的父母坚持出一半费用,林杨明白他们的意思,没很坚持。婚姻本来就是个合资公司,重大投资经董事会拍板这是必要的程序。林杨父母离得远,而且一直以来都充分授权给了林杨,林杨也不想使事情复杂化,谁出钱都一样,所以买房子的事很快就敲定了。
有房有车有老婆有儿子,家里大小事还有岳父母罩着,林杨的日子真是无忧无虑的驸马日子。熟悉的同事朋友都很羡慕林杨。驸马日子,这是同学张昊对林杨目前状态的总结。林杨觉得用词很准,似乎张昊一眼已看穿了一切。林杨不免有点窘迫,在张昊胸前拍了一掌,说:“什么驸马日子。”张昊呵呵一笑,说:“驸马过的日子就是驸马日子。”大学和张昊一个班,张昊属于那种社会交往复杂的学生,因此并不十分熟悉。毕业后同在开发区工作,离得近,走动才多了起来。
“有没有那种如胶似漆的状态?”
“不明白。”
“我希望你是假装卖萌,呵呵。如胶似漆就是那种每天战斗一次,甚至N次的状态。”
“老夫老妻了,哪有你这江湖大盗的勇猛。”
张昊呵呵一笑,说:“林杨,我一直担心你的就是这个,不够勇猛和坦诚。”林杨觉得张昊在套自己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和秘密,即使最最亲近的人,也不宜昭示出来。林杨端起啤酒杯,和张昊一碰,说:“没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遭遇和选择,大家明白就好。”
回到家,小芹闻到酒味,问和谁喝酒了,林杨说:“张昊。”小芹说:“你以后少跟他来往,我看他不是好人。”林杨有点火,说:“你看我是好人吗?”小芹的父母带子秦下楼了,屋里只有小芹在。小芹给林杨倒一杯水,放在茶几上。林杨心里有很多话在打架,争着要出来。林杨喝一口水,说:“每天战斗一次,甚至N次,那才是人过的日子。”小芹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林杨不好意思解释,小芹再三追问,林杨只好借着酒劲把张昊的话复述了一遍。小芹说:“你们怎么会说这些话,太可耻了。”林杨涎着脸笑笑,说:“都是成年人,偶尔聊一俩句也正常。”
林杨拿出新房钥匙给小芹,说:“房子验收了,标准的毛坯房,厨房和洗手间地面都沉下去,装满了水,没有渗漏的痕迹。”小芹把钥匙放在茶几抽屉里,说:“这下好了,赶快装修,我想住新房。”林杨笑笑,说:“我也想住新房。”林杨计划好了,三个房间可以有一间书房,到时候在书房里看书、打电脑,不再影响别人。躲进小楼成一统,自由自在,想想都很舒服。可以每天看书,等小芹睡着后再去睡觉,或者干脆睡在书房,避免睡觉前相对无言,要求不是,不要求也不是的尴尬。想得美,笑容自然爬上来。小芹发觉了林杨的痴呆相,说:“想谁想得这么动情?”林杨喝口水,扭扭脖子,说:“我在想装修的事。搞一间书房,没事了看一看书,呵呵。”
林杨自己量尺寸,搞设计,画好房子每一处布局结构图,衣柜、床、大大小小的家具,全都标上尺寸和颜色,然后交给设计公司出效果图。在电脑上打开效果图,和小芹及小芹父母讨论N次,修改又修改。为此,林杨和小芹看遍了天河以东的家具城,和无数小区的样板房,吸取精华,去其糟泊,还去书店恶补了十多部装修设计手册。总之,下足了功夫,气走了三家装修公司的老板,最后在林杨同学手上才最终定案。整整折腾了俩月,策划、分析、计算,林杨觉的比上班累多了。林杨的同学叫李嘉明,本地人,大学毕业出国读工业设计,父亲突然去世,他只好回国继承家业。他父亲的装修公司是黄埔一带装修界的大哥大,所以,交给李嘉明做,林杨和小芹都放心。李嘉明说:“前面工作做足一点,要求定到图面上,后面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由小弟帮你们搞定。”小芹说:“拜托你了。”李嘉明说:“自己人,不用客气。”李嘉明请林杨和小芹吃饭,喝了些酒,本来要K歌,小芹推说要回家看小孩。李嘉明笑笑,并不勉强,吩咐司机将林杨和小芹送回到楼下。
“富二代,又是留学生,气场确实不同。”
“那有什么,有本事做做富一代。”
“呵呵,你行,我等着。”
一进门,子秦就扑进林杨怀里,说:“爸爸,子秦要看超人。”林杨带儿子进卧室,打开电脑,放超人碟给儿子看。儿子胆小,既想看超人,又怕看超人,坐在林杨怀里,看到怪兽出来时,还要闭眼睛。儿子长得很瓷实,抱在怀里很肉感,动来动去,像一头活泼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