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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曾经的闺蜜要结婚了，新郎却是我一直爱着的人……

1、

最先发现我站在门口的是弟弟。当时，他正从屋里走出来，手里不知道提着一袋什么。见到我时，像见了鬼一样。他先是瞪大了双眼，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朝屋里大喊道：“妈，妈，姐回来了。”

里面的人闻声跑了出来，步伐有些急促。借着微暗的天色，我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妈妈。五年没见，她的容貌似乎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些暖意，脸上的线条也好像没那么硬了。

“回来就好，刚好要开饭了，进来一起吃饭吧。”妈妈一边说，一边脱下围裙，转身往屋里走。我不太自然地应了一声，也跟着往里走，弟弟跟在我身后。

晚饭很丰盛，有干烧大虾、白切鸡、鱼汤……都是我喜欢的菜。我有些愕然，她好像知道我要回来一样。

“姐，你不在家的日子，我们几乎天天都吃这样的菜。”弟弟突然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她觉得你随时都会回来。”

我有些吃惊，同时心里又有些苦涩。随时回来？她当初不是说就算我死在了外面，也好过留在家里天天黏在苏墨的屁股后面吗？她怎么会盼着我随时回来？

“你是回来参加肖雨的婚礼的吧？”妈妈给我装了一碗汤，递过来的时候问道。我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心不在焉地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汤。我实在不太想过多地谈论这一件事。

可是，妈妈并没有放过我，她继续说：“怎么不早点回来呢？你和她从小玩到大，感情那么好，你应该早点回，也能帮她办办嫁妆的。”

“那孩子人真的好，你不在家的日子，她经常过来店里帮我忙，我生病她也来照顾。”妈妈像过去一样，一唠叨起来就没完，“她如果知道你回来，肯定会很开心。这几天，她一直过来看，也没敢问你的情况，但我知道她是在等你。”

我心里冷笑，她当然好，帮你解决了你的头号敌人呢。她来照顾你，也是出于对我的内疚吧。还有，等我？怕是等着让我看她和苏墨有多恩爱吧？

妈妈见我一直不说话，便叹了口气，说：“小芹，我知道你怪我，当年确实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拆散你和苏墨。以后，我不会再逼你，想怎么样都行。只要你别走了，留在我身边，好吗？”

听着妈妈近乎卑微的语气，我突然很想笑。呵呵，不会再逼我。这不是太迟了吗？苏墨就要结婚了，他的结婚对象还是我的好闺蜜呢。现在想想，我真是脑子抽风了才会跑回来自取其辱吧。

一个月前，一条由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嘟”的一声，打破了我看似平静的生活。它的内容简单而直接：方芹，我是肖雨，找你找得好辛苦啊。我下个月结婚，你到时一定要回来哦。不然，我就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霸道的语气一如当年，很有肖雨的风格。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得到，她那一张樱桃小嘴高高撅起的模样。可是，她的话却像一把刀子，快狠准地插进了我的心口。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早在五年前，当苏墨告诉我，他一直爱着的人是她而不是我时，我和她的闺蜜之情就已经一刀两断了。肖雨啊肖雨，到底是谁不该原谅谁呢？

想到这里，眼睛突然有些涩涩的。看着眼前一大桌的菜，我一点食欲也没有。放下汤勺，我正想找个借口溜出去的时候，妈妈又开口了。

“我承认，当初我反对你跟苏墨在一起，除了他的家庭因素之外，其实最大的原因在于我。自从你爸抛弃了我们，我就觉得全世界都没一个男人是好的。况且，苏墨的爸爸也抛弃了他们母子俩不是吗？有其父必有其子……”

“苏墨不是那样的人，你不懂。”我忍不住对着妈妈大声吼道。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我忽略掉妈妈和弟弟眼里的惊愕，直接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外面走走”，然后就逃也似地冲了出去。眼泪也在这时夺眶而出。

2、

妈妈的担忧其实不无道理。爸爸离开的那年，我才六岁，弟弟也才刚满两岁而已。妈妈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确实很吃力。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从我懂事起，家里就一直烽烟不断。如果不是妈妈太过要强，爸爸也不会走得那样决绝。我能理解，她是不想我重蹈她的旧路，但我却痛恨她，为什么她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好像错的，永远都是别人。

不过，她倒是做对了一件事。就在爸爸走后没多久，妈妈因为忍受不了左邻右里的闲言碎语，所以带着我和弟弟，也离开了那个伤心地。后来辗转来到这里，一个四季如春的海滨小镇，我们在这里扎根生活了下来。

抛开性格的问题，妈妈其实是个非常手巧的女人。她会做衣服，会缝缝补补，靠着这一门手艺，她很快成了小镇上的名人。作为“名人”的子女，我和弟弟毫无悬念地，也很快就成了附近那些孩子们口中的取笑对象。

看，没爸爸的孩子又来了。他们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别跟他们玩。

肖雨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梳着两条小辫子的肖雨，像仙子一样，霸气地挡在我和弟弟的面前，两只小手一指，“说谁没爸爸呢？快点滚。”

那群小孩子还真的一哄而散，看得我眼睛都直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肖雨的父母是附近小学里的老师，在镇上德高望重，是人都会给一分面子。而她家就在我们家附近，只隔着两条街的距离而已。

年龄相仿的我们，自然而然地成了同班同学。有了她的庇护，我后来在镇上横着走，也没人敢欺负。直到上了初中，我和肖雨分在了不同的班。虽然在上学、放学的路上，依然可以结伴同行，但她不放心，觉得我性子太软弱了，坚决要在我的班里，给我物色一个“护花使者”。

她认为，这个人必须得长得高大，最好是个男生。苏墨就这样入了她的眼。其实，最初引起我们注意的，并不是因为苏墨的个子够高，这顶多只能算是次要条件而已。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肖雨无意中发现的，原来苏墨和我一样，也是没爸爸的人。在某种程度上，同病相怜总是会更容易引起对方的保护欲，毕竟保护别人，等于保护了自己。肖雨若有其事地说道。她的推断似乎合情合理，但行动起来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刚开始的时候，当她带着我走到苏墨的座位前，还没开口说话，他就冷冷地说了一句：“没什么事的话，离我远点。”肖雨正想发火，他却一头趴在书桌上，装睡。

我摇摇头，赶紧拉着肖雨离开。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过任何的交集。直到有天下午，我刚走进教室，就看到里面人群涌动。苏墨的座位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惊叫声，欢呼声交替响起。

我一开始并不想多管闲事，直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喊：“滚开，你们都滚开。”

“就不滚，怎么着？哈哈，疯子。苏墨，你妈妈是疯子啊，怪不得你没爸爸……”

人群中又再次响起一阵哄堂大笑。或许是因为“没爸爸”那句话刺激了我，我生平第一次，那么勇敢地推开了人群。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傻了眼，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缩在苏墨的怀里，嘴里胡乱地叫着。而苏墨，则满眼怨恨地盯着周围的人。

我心头一震，这个眼神太熟悉了。当年，我和弟弟刚来到这个小镇的时候，被人取笑没爸爸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看着那些人。肖雨说得没错，同病相怜是会引起对方的保护欲的。此刻，我特别想保护苏墨。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手脚并用，咆哮着赶走了那些围观的同学。但他妈妈的情绪一直没控制住，从一开始的大叫，到后来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任凭苏墨怎么抱也抱不住。

眼看着上课时间就要到了，我赶紧俯下身大喊了一声：“阿姨，别怕，他们都走了。”

说来也奇怪，听到我的声音之后，苏墨的妈妈竟然奇迹般地冷静下来了。来不及多想，我和苏墨赶紧扶起她，离开了教室。只是，走出学校大门很久，苏墨的妈妈都不肯松开我的手。我只好被迫地跟着他们，回到了他们的家。

3、

那是离镇中心没多远的一间旧平房，里面很简陋，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倒是收拾得很干净。

“今天谢谢你。我妈平时不会那样的，今天因为受了点刺激。”苏墨安顿好他妈妈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那个，上次你和那个女生来找我的事，你们还需要吗？”苏墨几次欲言又止之后，像是鼓起了勇气一样问道。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的，我妈很喜欢你，你以后可以多点来帮我陪陪她吗？报酬是，以后我在学校里罩着你。哦，你别误会。其实，不怕告诉你，我妈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她没了一个女儿。我是说，我本来有个妹妹的，但她三岁时出意外走了。”苏墨有些迫切地解释着，眼神也随之暗淡下来，“我爸爸……将我妹妹的死怪罪到我妈头上，所以选择了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有人比我更惨，我居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从那以后，我经常和肖雨去苏墨家，陪他母亲聊天，甚至还会动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苏墨也遵守诺言，上学放学，我和肖雨也多了一个伴。

我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苏墨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大概是在高中的时候，或许更早，总之，我一天没见到他，心里就像有虫子咬一样难受。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苏墨的心里也一样装着我的。

肖雨是最先发现我心思的人，她经常在私底下里笑话我：“哟，我的小芹，有人十月芥菜——起心啰。”

我不置可否。在她面前，我从来没有遮掩过我对苏墨的感情，她也鼓励我，喜欢就要勇敢去追。但我觉得，追这个字应该由男生来说才合适。只是，我还没等到苏墨的表白，却等来了妈妈的反对。

大学刚毕业，她就到处张罗着要送我出国留学，我压根就不想去。为此，我们大吵了一顿。我哭着跑去找苏墨，我让他带我走，走得越远越好。他听了以后，沉默了很久，最终他告诉我：“方芹，去留学吧。我从来没喜欢过你，我一直爱着的人，是肖雨。”

我愣在了原地，苏墨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捅进我的心。从来没喜欢过我？一直爱着肖雨？我忍不住问：“她也爱你吗？”他没回答，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是肖雨？为什么？为什么？”

我一连问了三个为什么，苏墨依旧没有说话。他用沉默，彻底地将我的心推进了万丈深渊。我疯了一样拼命地往肖雨家跑，我想问去她是什么时候爱上苏墨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是，当我跑到门口时，我似乎又看见了当年那个梳着小辫子的仙子，在叉着手，教训那些取笑我的孩子。

我退缩了。她曾经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问得出口。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只记得妈妈一看到我，就冷冷地说：“出国手续快办好了，下个月就走。”

“不，我明天就走。我不要去留学，我自己走得远远的，这样你开心了吗？”我突然向妈妈咆哮了起来。

“随你，爱去哪里就哪里，哪怕是死在外面也好，就是不能让你跟那个苏墨在一起。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跳进火坑里的。”

虽然知道这只是妈妈一时的气话，但我却来真的。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就背着简单的行囊，悄悄地坐上了开往千里之外的火车。这一去就是五年，期间我切断了所有人的联系。

我以为，相隔千里，我对苏墨的爱会逐渐消淡。原来不是的，当再次听到有关他的消息时，我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4、

从家里出来，我沿着马路边，漫无目的地走着。昏黄的街灯下，我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过去的无数个夜晚，我、苏墨还有肖雨，也经常这样站在路灯下，但那时是三个人的身影靠在一起，显得很大很壮。肖雨曾说过，我们的背影是可以抵挡狂风暴雨的。

我苦笑了起来，那时真傻，两个人的背影才能对抗风雨吧。三个人，很明显是多了一个。多了，就只会招风雨而已。

夜幕降临了，路两旁的小吃摊也陆陆续续地开始营业，白天褪去的热闹，现在又以夜晚特有的噪动隆重登场。走到转角处，我才发现这其中的噪动，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街角的那家老式茶楼。

茶楼始建于五六十年代，因为装修古典气派，成了附近居民举办婚礼的理想场地。还记得上学的时候，我、肖雨和苏墨每次经过此地时，肖雨总是指着茶楼，犯花痴地说：“将来，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在这里大排宴席。”

当时的我不以为意，而是转过头去，期待地看着苏墨。发现他的眼里也有着同样的憧憬时，我的心里涌起一股甜蜜。那时，我以为他憧憬中的对象会是我。现在想想真的很讽刺，估计那时他的心里早已装着肖雨了吧。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我真傻。

“这里再挂一个。对，这里，肖雨喜欢气球呢，多挂点。”茶楼门口的叫声，让我回过神来。我循声望过去，一个穿着茶楼工作服的男人，正站在梯子上挂着气球。梯子下面有好几个人影，借着路灯，那几个人里面好像有肖雨的爸爸妈妈。

我突然想起，明天不就是肖雨的婚礼了吗？果然，她选在这家茶楼里举办婚礼。她终于如愿了。他，也如愿了。我自嘲地笑了笑，却发现眼底早已浸满了泪水。

“爸，妈，这里还有一些。”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孩，拽着一串气球，从茶楼里走了出来。色彩缤纷，如梦如幻，像仙子一样。

我心里一惊，那么熟悉的噪音，顿时像一把筛子似的扎进我的心头。是肖雨。那，苏墨肯定也在里面吧？我来不及多想，脚步已条件反射般地往身旁的小巷子里冲了进去。我像疯了一样慌不择路地拼命跑，任由脸上的泪水肆意地滑落。微凉的晚风从脸庞拂过，似刀子一样割得我生疼。可是，我无法停下慌乱的脚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要看见他们。

本来以为，我特意赶在她婚礼前一天才回来，就不会和她有太多的交集。我只要在婚礼现场露一下脸，亲眼见证他们对我的背叛，我就会彻底死心了。

然而，不会的，我怎么会死心？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幸福地走进婚姻的殿堂？我错了，我不该回来的。我高估了自己的大度，也低估了我对苏墨的爱。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终于安静了，我终于机械般地停了下来。趁着周围没人，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放声大哭了起来。

5、

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才慢悠悠地走进那间茶楼。此时，宾客满座，里面一片喜庆洋洋。我抬眼望去，一张张花枝招展的笑脸，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妈妈在，弟弟也在。他们笑得多欢欣，多幸福。

我也努力地挤出一张笑脸，但脸上却越来越僵硬。我刚想将目光艰难地移向婚礼舞台的正中央时，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奔过来，狠狠地抱住了我。突如其来的力量，让我条件反射般往后踉跄了一下。

“小芹，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想死你了，知道吗？”一道哭腔在我耳旁响起。

她抱着我足足有一分钟，才缓缓地放开我。我终于看清楚了，在一身修长的白色婚纱的裹袭下，肖雨是真的仙子了。比仙子还美。

“走，带你去见见我的新郎。”肖雨一把抓起我的手，然后快步往舞台中央走去。

我心里一颤，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前面看，有好几个穿着西服的男子正背对着我们，哪一个是他？距离越来越近了，我的心也砰砰砰地越跳越快。就要见到他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几个人的背影。还有两步之遥的距离时，站在最中间穿着白色西服的男子突然回过头来，对着我们笑。我愣住了。他不是苏墨。

“小芹，我来给你介绍，这就是我的新郎，他叫陈春阳。”肖雨牵过男子的手，对我说道。

“不是苏墨吗？”我脱口而出。

“什么苏墨？”这回轮到肖雨迷茫了，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什么，她看着我，问，“小芹，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苏墨吧？那块榆木头，我才不要呢，就你稀罕他。欸，等等，谁跟你说我喜欢苏墨的？”

“苏墨自己说的。”

“这个臭苏墨，乱说话，看我不收拾他。”肖雨突然往周围看了看，疑惑道，“怎么不见苏墨？他明明说要来参加我婚礼的，这家伙跑哪里去了？”

我也下意识地跟着肖雨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那个让我日思夜想的身影，眼泪又再次不可受控地往下掉。他在哪里？为什么当年要说谎？

这时，有个人跑过来，附在肖雨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她的脸色顿时一变。

“小芹，苏墨刚刚打电话来，说他母亲在家摔了一跤。”肖雨握着我的手，眼里有晶莹的泪光，“我不知道当年苏墨怎么跟你说的，其实他心里一直只有你。这几年他一直单身，照顾着他妈妈，日子过得也并不好。小芹，想去就去吧，这一次不能再错过了……”

后面，肖雨还说了什么，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了。我的脚步，跟随着我那颗急速跳动的心，拼了命地往外跑。踉踉跄跄地跑了几步，我干脆把高跟鞋也脱了。

6、

沿着那条熟悉的街道，我一口气跑到了苏墨家，里面顿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我来不及多想，推开门便冲了进来。眼前的一幕是那样的熟悉。

苏墨的母亲在地上打滚，而苏墨正试图要抱住她。我捂着扑通扑通的心口，又像那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说：“阿姨，别怕，我在。”

屋内的叫声顿时戛然而止，苏墨和他母亲同时抬起头来。苏墨顿时愣住了，他瞪大双眼紧紧地看着我，眼里有震惊、有喜悦，还有一些道不明的东西。

而他的母亲却向我扑过来，开心地大喊：“闺女，我的好闺女，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我哽咽道。

“以后都不走了？”她像个孩子一样，期待地看着我。

“嗯，不走了。”

我安顿好苏墨的母亲，才发现他一直在看着我。他的目光很灼热，像带着一团火，快要把我融化了。我的心又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

“你真傻。”

“你真傻。”

当我们异口同声地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我们都笑了。“方芹，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短暂的沉默之后，苏墨幽幽地开口。

我摇了摇头，泪水又再次夺眶而出，“罚你以后，加倍补偿我……”

话还没说完，我就被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细腻的吻随即落在我的唇上，一股温热在我舌尖蔓延。

人生第一次，我尝到了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