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伦贝尔纪行(四):体验草原

        仔细想来,我的草原情结历来已久。在马头琴伴奏的那些绵绵不绝的音乐中,草原的阔大与草原民族的粗犷在我心中一点点的勾勒出来。蒙古包、炊烟、蓝天碧草,还有轻骑踏月,一切都让人无限神往。我神往的草原在北方,在我们大中国的北方边陲,那个在雪花中让生命轻舞飞扬,那个在99次被打翻在地后第100次又不屈的爬起来的民族,那个与我们汉族同胞渐渐水乳交融而充满善意的民族,我正走近你们,我们一行18人正走近你们。

下了几场雨,草原上渐渐绿意葱茏

        记得前年的九月,我曾去了英国的苏格兰牧场,那里的蓝天白云、草场牛羊,都让我叹为观止,但我们只是过客,我们只能遥望。有人提醒我们,没有主人的邀请,如果你试图走近他们的私人领地,迎接你的将是他们的枪弹。所以也许呼伦贝尔的草场因为干旱还不能让人心旷神怡,但是一个来到蒙古草原的人,他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体验蒙古人的生活。

        今天是在呼伦贝尔的第三天。上午我们前往草原蒙古部落。在粗犷、热情的《草原敬酒歌》歌声中,我们体验了蒙古人欢迎远方客人的最高礼节——敬下马酒。主人用托盘盛放装满美酒的小银碗恭候客人,我们则双手接过银碗,左手捧碗,右手无名指沾酒弹三下,分别弹向天空、大地和自己的额头,取义敬天、敬地、敬祖先,然后豪爽的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我忙着为大伙拍照,是我们团队里最后饮下马酒的一个,我饮尽碗中酒后,将银碗快速的放回托盘,作揖谢了主人,赶紧追赶队伍。这时我似乎看到托盘里还有两碗满斟的美酒,主人看了我一眼,好像想说什么,我才恍然想起在车上娜仁导游介绍的下马酒风俗,一个团队最前面和最后面的是最尊贵的客人,要满饮三碗。我不小心当了一回“最尊贵”,却在关键时刻失礼了。

同行的老刘、老李在接受豪古族最高礼遇:敬下马酒

        这里依然是一个蒙古包群落,不过跟前面住宿的蒙古包构成不同,这里似乎是按照打仗来设置的蒙古包。浮动着大朵白云的天空下,是气派的蒙古大帐。相传成吉思汗有五大铁马金帐 :成吉思汗金帐、将军大帐、哈屯(夫人)金帐、黄金家族金帐以及萨满金帐。分别用于议事决策、手下得力干将居住、夫人居住、儿孙居住、祈天占卜,这些金帐在这里均有复原。在金帐的附近有一张大的马头琴直指云天,让人怦然心动,后来我想到两句话“天地为琴风为弦,谁人弹得?江海作舟诗作桨,我心依旧”,作为应景吧!

天地间的蒙古大帐与马头琴

        我们沿着蒙古包中间的小路,直往敖包而来。一首流传甚广的歌曲《敖包相会》,让很多人误以为敖包是蒙古族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地方,感觉像汉族人的公园。其实敖包是蒙古人很神圣的场所(这里不允许拍照)。最初它是茫茫草原上辨识方向和行程的路标,就像滔滔江海上的灯塔,所以它一般在目光很容易触及的高处,用石头垒得又高又大。后来主要功能才转移到举行祭祀活动上来。我们在萨满(巫师)的带领下,手捧哈达,虔诚地绕着敖包转了三圈,然后把哈达恭恭敬敬地扎在敖包上,祈求全家幸福安康。

前往敖包祭祀的路上

          一番热闹之后,感受到老天和草原一样的热情了,这里的气温比家乡要低一些,但是中午也会在30度上下。我们坐在大帐内,享受着酸奶,等待着草原大餐——全羊宴的开始。全羊宴并非只是烤全羊,还有手抓肉等荤素菜肴。烤全羊也并非仅仅是一道美食,它还是蒙古文化的传递。整个午餐充满了仪式感。菜肴一道道摆上桌子,却还有最重要的烤全羊(团队人数较少的是烤羊腿)没有亮相。随着摇滚音乐的响起,主持人和演员们迅速登场。六个团队100多双眼睛一起投向舞台,四只烤全羊,两条烤羊腿已披着红绸整齐地排放在舞台中央。谁去揭开它们的红盖头呢?按照规则,每个团队需推举一名王爷一名王后去完成这个使命。我们的盐城团队推举的是两位歌唱得好的老师——阜宁的老王和射阳的小杨丹。老王是旅途中露了一嗓子声震四座的,小杨老师学的是音乐,万一需要有个互动什么的,我们的这两位绝对可以露脸。当然,事情总有不完全按照预想的时候,整个一小时的蒙古风格的演出愣是就没有安排与客人的歌声互动 。不过我们的两位老师还是在走完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程序之后,把托盘里肥硕鲜嫩的烤全羊给搭了回来,也算是不辱使命吧!


王爷王后充当苦力,搭烤全羊给大家品尝

        中午的菜肴真的太丰盛了,尤其是烤全羊,分到两桌,每桌都是满满两大盘,鲜嫩肥美,大家都不想浪费,可是到最后吃掉的还不到一半,我估计和桌上的酱有关。烤全羊是不加盐和任何一种佐料的,它保持了羊肉鲜美的原味,但是原味的羊肉是无法多吃的,即使是口味偏于清淡的南方人也无法忍受。蘸上酱吃是唯一的选择。可是那个酱带着我们这里臭豆腐的味道,且有些酸涩。我倒是想提醒以后去草原吃烤全羊的朋友,采用我们区教研室老主任陈林的方法——带一瓶老干妈去,那样没准就不会剩下那么多的美食了。

施老师成了意气风发的英俊王子

        贵客和王公贵族的生活体验过了,下午游历的关键词仍然是“体验”,要体验的是牧民的生活。在车上跟导游娜仁学了“你好”“再见”等几个词语,到达草场的蒙古包前,主人迎了出来,大家努力把舌头理顺,发出“三、三白诺”(你好)的问候。主人满脸笑容,他原是草原上的摔跤冠军,政府资助他发展了这样一个体验牧民文化的项目,他做得很开心。在这里,大家首先换上了漂亮的蒙古袍服,化身为王爷公主,个个神采飞扬。最有意思的是小施老师先选了一套男装穿上,成了英俊的蒙古后生。射箭是最受欢迎的项目,人人一显身手,孩子们对此兴趣最浓,射技也最好。不好意思的是,我起初连箭扣要卡进弓弦都不知道,还是孩子们教我的,不过我第二次射箭就命中了靶子,也算是进步神速吧。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的少年

        一番折腾,大家有些热了,此时,主人招呼大家到蒙古包里歇息。于是大家坐着唠嗑,品尝主人准备的饼干和奶品。鲜奶很甜美,很适合我们的习惯。酸奶就不一样了,加了三勺子白糖,还是溜溜的唇齿泛酸。

品尝主人家的酸奶之前,老王与主人切磋扳手腕

        吃了喝了,领受了主人的热情好客,我们又去体验挤牛奶、喂马驹和拔河等项目。看主人的朋友挤牛奶的动作利落而高效,我们同来的一行人却无法效仿,挤不出奶,还让牛很不舒服,看来真是个技术活呢。

        喂马驹则很简单,我们来的时候,那两匹小马驹就跟着主人迎接我们,并且绕前绕后的,亲热得很。这会用两个大奶壶喂它们,它们兴奋得轻摇尾巴,头微微扬起,衔着奶壶不丢口,直到把奶壶里鲜奶全部喝光。

薛医师在专心喂小马驹

        拔河是草原民族常见的体育项目。主人拿来一根粗粗的长绳,导游将我们18人粗略的分成两个组。主人一声令下,拔河开始了。大家一齐发力,但绳子还是在向我们这方移动,眼看对方就要缴械投降,主人忽然加入对方阵营,于是他们反败为胜,个个喜气洋洋。本以为体验就此结束,孰料主人再次把绳子递给双方,说是比赛正式开始,还故弄玄虚的说:别把绳子拉断了啊。于是比赛重新开始,又是人人奋勇,正拼命围绕着一根绳子欲争个高下时,你猜怎么着?绳子真的“啪”地从中间断开了。我们这一端的队伍瞬间与大地亲密接触。这才明白了主人伏笔的用意,个个哈哈大笑。

眼看要胜的一方摔得很开心

        和主人道了“白亿日太”(再见)后,我们便乘车前往著名的边境城市满洲里,这是一个十分美丽且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年轻城市。在这里,我们欣赏各种欧式风格的建筑,我们品尝俄罗斯大餐欣赏俄罗斯歌舞表演,我们还特别观赏了满洲里迷人的夜景。这一天真的好充实!

满洲里的夜色多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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