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不是今天,是某天,记不清是哪天。早上出门,换好鞋,出门,几步,发现脚有不适感。怎么了?脱鞋一看究竟,袜子有个洞,在拇趾根部的位置,一手指大小的洞,露出红红的肉。
该死,袜子破了,怎么都没发觉?
赶紧进到家里,回到卧室,换了一双袜子,穿之前仔细看了看,确定袜子有个完整的身体,不是某个部位有个大疤或者某个部位有个大疮,穿上去会让我难受的那种。
其实,也是,生活中往往有这样离奇而又细小的故事。本来是顺风顺水地去上班,没想到没出门袜子给我一个意外,可能会影响一整天的走动。不过补救办法很简单,换一双新的袜子,旧的袜子扔了,或者留作抹布都可以。
在我真正走完一天的路之前,一个细节已经警告我不可能顺利走完当天的路,一检查,小毛病,但必须做,换一双新袜子。
最近天气挺好的,都是阴天,适合出门逛街散步买东西购物,但这并不代表夏季有好天气。夏季日头毒辣,一出太阳就热得要死,晚上蚊子到处飞,不过这只是肢体的不适了。
其实夏季,有心理一瞬间美好的时候。夏季容易有暴雨,而夏季又是个人喜欢出去的季节,我喜欢在夏季到处走走,当然除了正午时分。走在街上,四处看看,随意脚步,忽然天空一黑,乌云聚集,电一闪,雷一鸣,粒粒雨滴倾盆而下。
在这样一个小瞬间,美好的事情就发生了。这个时候,我会本能地想找个地方躲雨,附近的麻将馆,有时候是菜市场,偶尔也进超市里去,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躲雨。一避开了雨,就会感到自己的庆幸,好歹没有淋成落汤鸡。不过又有点走霉运的感觉,为什么不是在家里,在家里一滴雨都不会淋着。
家,才是最好的避雨场所。
暴雨一来,世界就翻天覆地了,光明的时间变黑暗了,清晰的忽然变模糊了,欢愉的忽然变愁苦了,轻缓的忽然变慌张了,就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当世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才会想,这个世界原来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或许可以回到以前那个样子,那个安宁祥和平静的样子。不过有意思的正在这个地方,世界没有巨变,不会想到世界曾经的美好。
小时候在农村呆过,童年几乎都在农村度过。调皮捣蛋的事情干过不少,农活也干过。中医讲,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农活也一样,春天是播种的季节。不过在播种以前,我和爸爸都要干一件事:锄草。为什么要锄草?因为播种以后,庄稼便会成长,后面的事就是施肥或者搭棚了。锄草是清除无关紧要的东西,让庄稼能吸收足够养分,不被杂草吸收走。
而写小说,也是类似的,在文字疯狂起来之前,要干点什么,类似播种前的锄草。而这件事情,刚开始起作用就是袜子的洞那么关键,会影响后面的一切,而情节展开了就是暴雨下的世界。那写小说,在文字疯狂起来以前,干点什么呢?
破坏。
先把整个世界破坏掉,然后重建,一点一点,一砖一瓦,一墙一楼,一屋一宇,一街一景,一区一市,重新建造。
所谓的干点坏事,不过是在创造世界之前,毁灭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