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个圆，我在原点，你在哪儿

-01-  

“豆豆，本周六下午五点，高中同学聚会，地点聚福德酒楼1508房。记得一定要参加，一定！”，班长宋志达微信说。

高中同学都八年不联系了，因为微信大家新联系了起来，虽然以前经常用QQ，但大家很少联系。

我往酒楼走去，时值寒假，我穿一身米色羽绒服、黑色打底裤、黑色高跟长靴，戴着小碎花围巾。天很冷很冷，穿得很暖和，还能感觉到寒冬的凛冽。

大家多年不见，尤其是他，想到他，内心就感觉心跳加速，那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是有心跳加速的感觉，我不知道。但理性告诉我，一切都回不去了。

思绪不禁飘远……

我叫乔豆豆，小乔的乔，豆子的豆。那年我十六岁，正在读高一。他叫苏木子。苏轼的苏，木头的木，子初的子，他也十六岁。

我是个非常内敛的人，但是想象力很丰富。我总会幻想自己是灰姑娘，有一天会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或者，幻想我是睡美人，会在哪一天，一位帅帅的王子会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也会幻想自己是一位非常漂亮、款款动人的公主，能够遇到一位彼此一见钟情的男神。

我幻想过很多很多场景，经常喜欢捯饬自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就开始发花痴。可是我很内向。我不会或者说不敢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在爱情中我是非常被动的。甚至是束手无策的。

对于爱情，我是很向往，但是我怕受伤，非常害怕。不管是从影视剧中，还是自己身边的朋友。每当看到失恋的他们哭得稀里哗啦，没个人样的样子，我自己吓得都有些冒冷汗。如果有男生，盯着我看，我会感觉很不舒服。有些汗毛直立的感觉。它们在提醒我，有危险，快撤。

-02-

一次上体育课，要学第八套广播体操，体育老师，让大家一波一波的练，他检查。这一套体操有些复杂，我练起来感觉笨手笨脚的，虽然我学习成绩还可以，但行动起来怎么这么笨啊，又当着老师的面练习，真的是非常痛苦。

上辈子，我一定是体育健将，至少也是体育标兵，我这样安慰自己，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我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就是想不出哪里不对劲。然后，我回头一看，苏木子在盯着我看，脸部因憋着笑而变得格外扭曲，我的脸刷得一下红了，太讨厌了简直，本来手和脚都显得无处安放，被他一看，阵脚更是一团乱麻。

“乔豆豆，出列，你自己练一下。”体育老师说。

我手脚几乎不会动了，又是抬手放下，又是把脚踢起放下，这都是什么啊？我回头看同学，好多捂嘴笑的表情。

“苏木子，你作为体育委员，不要嘲笑同学，过来示范一下。”体育老师说。

我递给苏木子一个“杀伤力”很强的眼神，让他不要看我，只见那厮脸上的表情更得意了。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哼，等着吧。

-03-

我是语文课代表，老师经常会把一些同学叫到办公室默写成语、诗句等内容，有时老师直接让我选择叫谁去办公室。

苏木子总是时不时被点名，还被老师批评了很多次，好吧，这不怪我，刚好老师发现他最近不怎么用功，被老师盯上了。

有时他被老师叫到讲台默写，偷偷让我提示他诗句，一脸慌乱的样子，我看了虽有些小得意，但又为自己的不厚道感觉有点过意不去，我忍，忍，不告诉他，就看他着急的样子。

他见我缄口不言，脸上写满了失落，被老师批了一顿，下讲台的时候，他低着头从我桌子旁经过。我扭头看他，他冲我嬉皮笑脸一笑，本来还有些小愧疚的我，又变得一脸无辜。谁让他不好好背诵。

不好玩的事情出现了，我其他成绩还不错，就是英语大瘸腿，偏偏苏木子新当选了英语课代表，我该怎么办，满脸都是泪。他是故意的，好好当你的体育课代表就是了，知道我英语差，就做英语课代表。　

果然，英语老师开始经常提问我，又是发音不准，又是语法不对，又是听力太差，口语烂极。知道什么感觉吗？一无是处。我被老师叫到讲台上默写，苏木子一脸坏笑，还用右手摆出一个胜利的姿势。　

这倒激起我学好英语的决心，不能让苏木子得逞。我每天都用大多时间纠正自己的偏科，很快，成绩出来了，我的英语居然被逼到了优于其他课程的地步。苏木子冲我做了个双手点赞的姿势。　

一次，英语老师让同学们各自出试题作为试卷，然后随机发试卷。苏木子拿着一张张试卷发着，他发试卷是有“挑”的，我看到他发我前桌一女生，他男朋友的，显然不怀好意，那女生“啊”了一声，随机快动作换了一张试卷，苏木子脸上一阵坏笑。

马上发到我了，我心想，“千万不要发我他的试卷”，怎么感觉会发我他的试卷，我也很奇怪自己有这想法，我和他可没有相互爱慕的关系，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这时，英语课代表苏木子走到我面前，他手上还有一沓沓的试卷，什么？他在挑选，他要给我挑选哪位同学的？我急切地看着，说了一个同学的名字，让他给我那位同学出的考题，他只是忙着翻试卷，嘴角还露着让我发毛的笑。

难不成真的专门给我出了一套变态的试题，崩溃的是，他发给我的试卷，赫然写着他的名字：苏木子。我说，苏木子，我要换一份。随手去抓其他同学的出的试卷，他一下子将试卷高高举起，说，乔豆豆，这可是赶巧了的。随后迅速发我同桌试卷闪人。

开什么玩笑，在我桌子旁墨迹了半天，还赶巧了？我想和同桌交换，但又不想让同桌知道我拿的是苏木子的试卷，水壶煮水饺——闷了个慌的。

事已至此，只能看看他出了多么奇葩的试题，最开始的几道题还是那么回事，可是到了后来怎么成了《十八岁的天空》里面明星的出生地、喜好之类的，我又不喜欢追星，那个时候大家都未佩戴手机，只能蒙答案。

时间一点点过去，总算交上了试卷，感觉耗费了好多能量，苏木子收试卷时，说：“乔豆豆，我出的题目可是很有水平的。”我白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04-

学校有个报亭，早自习吃饭后、下午吃饭后、晚自习前，我一般都会去看看。苏木子也会默默在旁边看，我们见了面，通常不说话，我一般低头从他旁边走过，他则给我一个大笑脸。

学校交男女朋友的同学都约会，我和苏木子不是男女朋友，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仅仅是同学，但似乎又不仅仅是同学。我不知道和他是怎样一种关系，只知道，他不像以前那么讨厌，我能感觉到自己对他有些浅浅的喜欢。

在同学中，我会寻找苏木子的身影，而他经常出现在我身边，或擦肩而过，或一起往同个方向走，只是我们未曾肩并肩。

有时我在楼下走，苏木子会站在教学楼的栏杆处眺望我，我会低着头快步走，减少被盯着看的时间。

我讨厌自己在高中就有喜欢一个人的想法，于是，有时，我对苏木子会视而不见，他见我躲避他，面部表情很是黯然，偶尔和他看个对眼，他又会露出由衷的惊喜。

-05-

一次，班级举行野外活动，活动中设游戏四大类：双人自行车比赛、吹气球运气球、踩气球、猜成语。这些游戏都是男女生搭配的，班长宋志达让大家抽签选择搭档，女生排好队抽签选择。我刚好抽签抽到苏木子，苏木子露出狡黠的笑，我严重怀疑他是和班长串通好了的。

班长说，大家放轻松，好容易出来玩了，就玩个愉快，大家和搭档站在一起，准备进入游戏环节。

苏木子向我走来，我感觉危险标的越来越近。“乔豆豆，你好呀。合作愉快！”苏木子很高兴地和我打招呼。

“苏木子，你好，愉快愉快！”我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对待盟友的态度好牵强啊。”苏木子假装不悦地说道。

“这已是最好的态度。”我说后挤出一个微笑。

“你是不是把我们男生当绝缘体啊？”苏木子问。

“好好比赛，不要扯远了。”我冷哼一声。确实，我很少和男同学说话，除非有必要，比如我是语文课代表，收发作业、点名谁到办公室接受老师检查时；平常走路，遇到男同学，我也很少打招呼，顶多微笑一下。

首先是双人自行车比赛，班长说先分组练习一会儿，等会开始比赛。苏木子掌着把手在前面蹬自行车，我在后面蹬，好担心被摔了，超级担心。

“乔豆豆，扶好了，我不介意你扶我。”苏木子说。

“苏木子，我抓稳了后座上的副把手。”我说。

“扶我不是更有安全感吗？”苏木子有些轻轻地笑。

“你掌好把就是了，不要摔了。”我赶紧转移话题。

苏木子骑车很稳，在其他自行车过来的时候，躲闪起来也是灵活自如，我们越过前面一辆一辆自行车。

很快，正式比赛开始了，在起点到目的地，树上做了明显的标记，我们在一条2米左右宽的路上穿梭，这条路不会有车辆经过，每组4辆自行车，一组一组比赛，在起点和终点都有计时员，而且选手出发前都有告诉时间。

我和苏木子在第二组，看着第一组的人一溜烟骑走了，压力好大。轮到我们了，我手掌心都出汗了，苏木子说，不要紧张，重在参与。

苏木子让我扶好把手，骑得很快，我也蹬得很卖力，赶在了前面。忽然一对选手从我们旁边经过，这速度简直是闪电。

“嘿，你们走错路了！”苏木子冲他们大喊，可惜他们速度太快了，根本听不到苏木子的喊声。

“这两人，比赛都不看路的。”苏木子笑着说。

“这有什么好笑的，不厚道，可惜了他们。”我说，但我也觉得他们不看路好搞笑，控制。

我们比赛成绩还不错，选手25组，我们得了第二名，班长宋志达为我们比赛前5名的选手颁奖，有《相信自己》歌曲的伴乐。还要发表获奖感言，每人说一句话。

苏木子说：“感谢班长为我们搭建一个这么好的活动，感谢盟友乔豆豆，不管得不得奖，我都很高兴。”边说边看我。同学一阵乱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开始我心中还嘲笑苏木子好会拍马屁，但看到苏木子当着同学面看我的深情和同学的起哄，我的脸刷得一下变得很烫，几乎有些生气了，但是当着很多同学的面又不合适，我只能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也知道大家只是开玩笑而已，但是，我很不喜欢公开的玩笑。苏木子，一个让人浅浅喜欢的人，又是带给自己烦恼的人。

班长好像看出我的无所适从，说，乔豆豆，到你发言了。我说：“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班长说开启下一个比赛，吹气球运气球，要求选手在规定时间一分钟内，男生吹好气球，和女生不能用手，一起把气球运一段距离丢到一个篮子里。　

苏木子吹气球吹得挺快，轮到运球了，感觉超级囧，我和苏木子肩并肩，气球在肩之间，开始气球扭来扭去，不好控制，慢慢，运球变得容易起来，接着，苏木子吹了两个气球，一起运，我们运了8个气球，得了第一名。

轮到踩气球，女生戴上眼罩，男生扶着女生，走到有气球的地方，指引女生去踩，男生把踩破的气球捡起来，五分钟内踩气球最多的获胜。

要苏木子扶着？我眉头紧皱，这是肿么了？真想退出比赛。找个借口吧，拉肚子？可是对苏木子和班长说的话感觉很不好意思，但也好过被苏木子扶着吧。要和男生保持距离，这是我的行动指南。

我迅速得捂住肚子说，疼，要上厕所。苏木子很是着急，问我要不要紧，这让我好尴尬，算了，打肿脸也得充胖子，装下去。

苏木子指了厕所方向，说要送我过去，我执意不肯，他说帮我给班长说，一脸关切的模样。

我边捂肚子边小步跑，在进厕所前回头看了一下，苏木子看着我，并冲我点点头。我进了厕所，喘了一口气，“啊，装得真像，总算逃过了这场比赛。”我心想，并由衷佩服自己未被看穿。

过了二十几分钟我才出去，发现苏木子在附近一颗树下等我，我内心有些慌乱，不想面对这像爱情又不是爱情的感情，走路心不在焉，啪得一声被一块小石头绊倒，摔在草丛中，草丛中刚巧有一个玻璃片，划破了膝盖，一阵痛感袭来。

苏木子快速奔跑过来，从口袋拿出一个很新的手帕帮我止血，又抱起我向最近的医务室跑去。我内心想：啊，这不是真的。

医生消毒了伤口，又包扎了一圈，苏木子要扶着我，我说，谢谢，不用了。

苏木子说：“我帮了你，是不是得请我吃点什么？”

我说：“好啊，你想吃什么？”我知道苏木子这样说是为了减少我的尴尬和不安。

“冰淇淋。”苏木子边说边流口水。

我一瘸一拐给他买了一个冰淇淋，他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

随后，我们回到大部队，坐车回去。

我又恢复了以前状态，不怎么搭理苏木子，保持距离，这是我的行动指南。苏木子有些落寞，但看到我看他，他还是嬉皮笑脸的。

我喜欢唱歌，五音不全的那种，不管我哼唱了哪一首，苏木子晚自习时都会拿出长笛演奏出来。在他悠扬的长笛声中，很是陶醉。

苏木子唱歌很好听，刀郎的歌、周华健的歌，还有各种各样的流行歌曲、民歌，铿锵有力，悠扬动听，每次唱给同学听，同学都大呼好，再来一首。

-07-

高二下学期，我发现苏木子很是疲惫的状态，无精打采，看我的表情也是带着一些小麻木，他是不是生病了？一向高大帅气的苏木子成了现在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我有些心疼。

一次，苏木子发我的英语作业本，夹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乔豆豆，我家要搬了，再过几天就要转学了。只是我舍不下一个人，她的心是一座设防的城，我只能站在城外和她遥望。

我看着纸条，手有些颤抖，苏木子要转学了，我只是他的一个同学而已，为什么会感到自己的心有个位置已被掏空。

发语文作业本时，我给苏木子写了个纸条：“苏木子，记忆是个圆，我在原点而他却走远。珍重！”　　

苏木子回：“珍重！”

那几天晚自习后，苏木子一直用长笛吹奏《真的好想你》，余音袅袅，如泣如诉，荡气回肠，感伤至极，听后，让人不觉悲从中来。

苏木子转学走的那天，给我们唱了一首歌，《刀剑如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苏木子转学走了，没有任何联系方式，他送给我一个英语CD，有《昨日重现》《我心永恒》《斯卡布罗集市》《爱你在心口难开》等歌曲。

我和苏木子的感情也仅限于同学情，虽比同学情更多了一曾类似爱情的情，但到底不是。

我也曾不习惯，我还会在来来往往的同学中、在报亭前、在食堂、在步行街寻觅一个熟悉的身影，想着会不会对上他澄澈的双眸，但是，没有，一直没有。

-08-

苏木子以后的信息，我无从得知，也不想得知，他也未曾打探过我，岁月也就这样一天一天安稳地过。

后来，我考上了市里一个二本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咨询公司做培训，经过四年的奋斗，26岁的我已有四个小助理。

班长建了QQ群，后来又建了微信群，把大家汇集在一起，我和苏木子彼此未相互添加好友，他说话，我沉默，我说话，他沉默。

看群聊天得知，苏木子考进了邻市的一个师范大学，毕业后在邻市做了老师，空闲时间多，还成立了自己的乐队，有时还会进行一些路演。

双十一，我在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你说，我的心是一座设防的城，而今我努力推翻了城，只是，城外再也看不到你。

好友一阵哗然，不是点赞，就是说有情况，老实交代，我回复说，发着玩的。

寒假到来，班长宋志达组织大家聚会，我在楼下，每前进一步，都多了一些沉重感，苏木子，一个刻在记忆中的人，就留在记忆中好了。

相识有十年了，中间有太多不同的际遇，就算他也来参加聚会，我和他的生活也各不同，彼此已陌生，再也不可能会有什么交集。

-09-

我一边想，一边走进直升电梯，到了15楼，我喘着粗气，努力镇定下来，走到1508号房，里面传来一阵嘹亮的歌声《十年》。

我扣开门，发现五个大圆桌都是空的，天花板上彩色的灯光在闪烁，忽明忽暗，在一个半圆的台子上，一位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的阳光男神边弹吉他边唱歌。

我仔细一看，那是苏木子，苏木子也看着我，四目相对，这种场面让我感到眩晕，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乔豆豆，老同学，你来得真早，他们还在路上，你先入座，听我给你演奏。”苏木子说话稳重浑厚了很多，声音很有磁性。

“苏木子，你也好早。”我不知再说什么了，怎么走到桌子前坐下的，我都记不清楚了。苏木子就在台上，就在我面前，我一会儿低下头，一会儿看桌子，就是不敢抬头看苏木子。

苏木子又拿起笛子吹起来，好熟悉的笛声，他把我以前哼唱的歌都演奏了一遍，《2002年的第一场雪》《好姑娘》《求佛》《老鼠爱大米》《两只蝴蝶》《披着羊皮的狼》……感觉老掉牙的歌曲被他重新吹奏了一遍，记忆仿佛又回到十年前，我和苏木子之间的一幕一幕也在脑间播放。

苏木子吹奏起《真的好想你》，我百感交集，陶醉其间，这时，我被两只手从身后拥抱住了我的腰，我试着挣开，苏木子趁我不注意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下来。

苏木子说：“乔豆豆，十年了，我们至少错过了八年，你还要继续错过吗？”

我嗫嚅着，却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苏木子，对不起，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记忆，只当是个记忆吧。”我不想错过和他的感情，可是，我还是说了这句话。苏木子的手顿了顿，却又很坚决地不放开。

“乔豆豆，你看这是什么？”苏木子边说边拿出手机，原来是我双十一发的朋友圈状态截图。

“你怎么会有？”我脱口而问。

“这个就保密了。”苏木子卖关子，真是让人气恼，他又打算抱住我，我努力挣扎着。

又心想着会是谁转发的呢？现在这局面。。

-10-

我瞪了班长一眼。

“我就不懂了，你们两个在玩什么捉迷藏呢？苏木子的QQ是设限的，密码是他最爱的女孩是谁，答案是乔豆豆，打开界面，主页显示着：你的心设有一座城，我只能在城外远远遥望。乔豆豆啊乔豆豆，你就接受了我兄弟吧。作为你们的同学，我们都为你们捏一把汗，你们太虐恋了，给大家一个相信爱情可以等待的机会啊。”班长宋志达一口气说了好多。

“对啊对啊！”门外的同学纷纷涌入。

想退也不能退，我呆坐在座位上，苏木子伸出右手，示意我牵起他的手。

怎么办？我内心迅速翻腾着，他的手近在咫尺，而我的心在哪里？

苏木子这几年只是我的记忆，我曾无数次寻觅他的踪迹，但都落空，后来我不抱任何希望，一个人开开心心的就好。眼前他的出现，他的等待让我不知所措。

我又后悔自己双十一，一时感慨发了朋友圈，内心又有些小庆幸，还能看到他，是啊，看他一眼足矣，看他过得好足矣。

“牵手，牵手！”同学争相起哄。

“墨迹什么？真受不了了，我当你们红娘！”班长看不下去了，直接抓起我的手按在苏木子手上，我挣扎，只是苏木子不再放开。　　

这时，大家哄堂大笑。班长大声说，等了十年，你们总算牵手了。

“谢谢大家，当着同学面，我想请同学作证，以后我要好好保护乔豆豆，疼她爱她，不让她再受委屈了。”苏木子说。

大家拍手叫好。班长指引大家随意入座，苏木子拉着我的手坐在我旁边，大家谈起高中旧事，谈起大学，谈起工作，谈起结婚生子，谈了很多很多。

夜空中，群星闪烁，苏木子的双眸格外明亮，“乔豆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好我工作调动，下个月调到本市来。”

“苏木子，我感觉你很陌生。”我说。

“不，一回生二回熟，咱们以后多约会就好了。”苏木子又开始变成嘻哈状态了。

“我才不和你约会，我要拼我的事业。”我拔腿就跑。

“乔豆豆，你等等我！”苏木子在后面追。

霓虹灯闪烁，路边有一个大湖，我们在奔跑在林间小道上，“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最美之事不过如此，我和你虽有不同的经历、生活，但我们有个共同的原点——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