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从乌兰巴托平淡的日子缓过劲来,在这个有些荒凉的旧首都的第一夜,便醉了。
抵达哈拉和林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下了巴士,冻得我牙齿打颤。才发觉,天上竟飘起了点点的雪花。摸着黑找到了我们要住的旅舍——Moron Jim,同时也是一家餐厅。刚巧碰上了一个家族庆贺老人家85岁的生日派对。
“既然来了蒙古,就要像蒙古人一样喝酒,来吧!”一位家族中的年轻人,用他的大花臂端着酒就递过来。
以我的酒量,啤酒,伏特加,再加上马奶酒,每样来一杯就可以轻轻松松睡过去了。还好,在啤酒和马奶酒后,这位家族中的“花臂绅士”给我倒伏特加时,每次两滴。才得以清醒着直到派对结束。我们并没有醉得过分,只是回到蒙古包后,两个人熟练野外求生的人,怎么都没法在炉子里把火生起来。
醒酒后的早晨,推开蒙古包的门,不觉惊叫起来。满眼都是美而凌冽白色。在广州呆久了,稀罕起雪来,跟广州人也没什么两样。上旬的10月,蒙古中部的第一场大雪。
荒凉的哈拉和林,在银装素裹下却颇为浪漫。作为蒙古帝国的首都,在繁盛了40年后随着迁都北京被人遗忘。可300年后,这座城所遗留的废墟,被收集并建立起蒙古第一座佛教寺院——额尔德尼昭寺,兴极一时。
然而走近后的所见,与其说是失望,更多的也许是悲戚。30年代被苏联控制的蒙古,过了头的红色便成了血色。僧人们来不及完成自己的修行,便又被送往了下一场轮回。由废墟而建的殿堂,再一次沦为废墟。仅剩的几座小庙,孤零零的立在环绕的白塔之内,跟游客们,香客们,诉说着关于轮回的故事。
从额尔德尼昭寺出来,时间尚早。可博物馆周末休息,我们硬是迎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了城边的小山丘,为了看一眼曾经守护着这座城的石龟。却意外收获了俯瞰全城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