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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第一次乘飞机,是去的桂林。
对于自己的恐高症我实在没有把握,而且束手无策。这一致命的弱点,让我错过了很多美丽的风景。去年的南山竹海,明明是擦着山顶竹尖而过的索道,半山腰还是被吓得花容失色,只差没有放声大哭。
真的感谢航空公司对我这个极度恐高症人的厚爱,我的位置恰好在窗口,应急逃生的窗口。意味着,万一飞机在空中发生意外,我就是第一个飞出去的小鸟,三万五英尺高空下面,悬崖峭壁,汪洋大海,一马平川,都有可能。那个红色的逃生的按钮,与我几指间的距离,如同一块强大磁性的吸铁石,几次想去碰它。最后还是理性地调换了位置。
三万五千英尺的高空,我没有心慌,手心也没有出冷汗,感觉超好。我把头一直伸向窗外,地面的景物早已模糊不清了,房屋缩小成了火柴盒大小,大山成了小土丘,蜿蜒的山路如同一条条泛白的赤练蛇在游动,朦朦胧胧的,天上,透过小小的玻璃窗,似乎一伸手就能捉住一片云,飘飘渺渺,有稀薄成游离状的,炊烟袅袅,也有三三两两棉花糖似的,最最壮观的,厚厚的云层堆结在一起成一个浩瀚的海洋,没有堤岸,深蓝色的湖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那么美,那么美!
还好,我没有恐高,我暗自庆幸着,不过,在转眼譬见隔壁小女孩一直低头,两只手不停地搓来搓去,我的怜悯之心迸发了,我深深地了解这种痛苦,而且看似独自一人,我递过去几个小西红柿,再深深地一笑,希望能缓解她的紧张与不安,人在旅途,孤独与渴望同在!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飞过天空,降落在桂林的两江四湖国际机场。
可笑的是,我还穿着大毛领的皮衣,这边的天气热的都可以穿短袖了,天阴沉沉的,不见太阳,心情却灿烂地开满了鲜花,皮衣被装进了袋子,连同行李箱,十几个人,塞进了不大的中巴车,就更闷热了!
条件艰苦.求人和。
想着下车时的方便,我选择了靠车门的位置,厚重的行李箱,搁置在脚边,车子启动了,空调开了,这才静下心来,这时才惊觉,与我隔着几排,在我左边六十度的方向,正在对着全车人自我介绍着,他,才是我们这次旅游的主宰人物,本地的导游,小平顶,说话的间隙功夫,时不时地用手掌推推头顶洒过啫喱水如钢针的头发,我被他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暗自好笑着,声音里带几分磁性,唱的歌也好听,就这样,桂林的第一辆车上面,我们就促成了一笔交易,扬州旅行社的张导将我们十几个产品,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起打包给了与我六十度角的苏导,一个瑶族的小伙子。
下榻的第一个酒店名字叫丹桂大酒店,除了堂皇的门面能与星级挂钩,其余,此时,我不想多说,我想,我进入了梅雨季节,光大厅地面就比刚刚拖完地还要潮湿还要打滑,车上小导游的话,一句一句,照进了现实,推开门须第一时间开窗换气,卫生间洗完澡要防滑垫,小导游也说了,这边的米粉好吃也便宜,离天黑还早,我们几个相约一起去了临近的街上。
天气的闷热潮湿,也无妨抵挡我们欢快的心情。和我,在桂林的街头走一走。
出了酒店后门,下了台阶,就是一条河,看似河,实际是江,名曰:桃花江,我们一行人,一边走一边看,岸边绿树浓荫,行人三三两两的从树下经过,桥下的河水有些浑浊,对岸有一座小亭,倒是平添了几分诗意。桃花江不见桃花,有些遗憾,不过,也没灰心,也没失望,大半天没吃主餐了,早已饥肠辘辘,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填饱肚子。
没多久,我们就从江边走到了街头,大大小小的小吃店密密麻麻排在了路两旁,问了卖水果的阿姐,问了扫地的阿婆,我们进了一家装修过时的老店,桌椅都老旧老旧了,白色的乳胶漆墙上,人靠上去衣服上肯定粘一层白灰,没有店员,老板娘看上去也不清爽,有些后悔了,价格是真的便宜,四块钱一大碗,喉咙浅的我留一大半在碗里呢,直到离开桂林,也没有吃到正宗的桂林米粉。
南方的天气,变化的真快,还没有吃好米粉,外面的雨就如筛豆一样嘀嘀嗒嗒,落在地面上,流进心里,我一直都向往南方气候四季如春,每每,难以忍受冬天的严寒时,我甚至不止一次蕴量,蕴量到南方买房的想法,现在看来,也不适宜了,湿气太重,我瘦弱的身体无力抵御,事实证明,桂林回来后,后背拔罐出的全是紫印,湿气太重!
和我,在桂林的街头走一走。雨来的快,走的也急,前后二十分钟,出了米粉店,我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买,或者不买,店就在那里,不入我心,我看身旁匆匆而过的行人,他们是这个城市的主人,我驻足于桃花江桥上,桥下流水潺潺,我进进出出一个又一个店铺,看中的旗袍不打折,过时的羊毛衫在清仓,我急切地奔走在街头,我想挖掘,挖掘出脚底下这座小城的文化底蕴。
最终,我还是买下了不打折的旗袍。
回到酒店,已是华灯初上,夜色也温柔如水,洗洗,睡了,明天正式进入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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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北京故宫,再游靖江王府,规模就显得小了很多,气势也没有那么宏伟壮观,这一次,小导游将我们再一次的贩卖,下家依然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依然谦卑有礼有问必答,一行人,带着耳麦,紧随其后,朱元璋的侄孙侄侄孙重回人间后,我也找到了自己的太岁,80年属猴,太岁面前,我拜了三拜,红绳结也系了,对于神灵,我一直敬仰!
考状元,也是令人兴奋的。就跟驾照科目
一科目四理论考试一样,十几个人,分开来坐,之间,模板隔开,完全独立。记不得问了几个问题,也记不得答了几题,桂林山水甲天下,这一题,我想,人人会答。仓促的交卷后,小导游才意味深长地告知,答案就在右上方。
没考上状元,也做了一次秀才。
贡院出来,碰见小导游,我说,我想上独秀峰,他同意也赞成了,况且山下的人都说,上山下山,来回也就二十分钟,我是怀着十二分的激情往上爬的,一块块石头铺成的台阶,蜿蜒曲折,向上延伸,路有宽有窄,两旁生锈的铁链,顺着台阶,弯弯绕绕,人,好不容易到了山顶。桂林第一峰,五个大字,一下子尽收眼底,在阳光的照射下,鲜艳夺目,流光溢彩,给这小小的山头,添了重重的一笔。清风拂面,微微凉,极目四望,远处的山峰掩映在晨雾里,朦朦胧胧,近处的房屋有高有矮,散落在四周,宛如一幅浑然天成的水墨画。
上山容易下山难,一点也不错。刚下了几个台阶,腿就发软了,抓住铁链的手心开始冒冷汗,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湿透了一大片,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跌坐在台阶上,飞机上没有机会发作的恐高症来了。一边悄悄地流泪,一边懊悔自己的鲁莽,应该找一个人陪同的。
如果没有铁链可抓,我肯定下不了山。
下山后,那一整天我的腿走路都在打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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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落日的下午,太阳的温度正高,我们抵达了行程里的日月双塔。一下车,再下台阶,远远地看,美丽的日月双塔,像两个巨人站立水中,两两相望。我们沿着湖边,一边走,一边换角度看水中的两个巨人。等到真正走近,相比外面的艳阳高照,塔内自然清凉,导游的解说很卖力,一幅一幅的壁画,一方一方的神灵,在他口中,徐徐道来,我打心底里佩服着。两座塔自水中相连一体。日塔全身是纯铜铸成的,货真价实,实实在在。塔顶是一个神圣庄严的空间,闭起双眼,双手合十,默默地默默地祷告,一颗在尘世漂浮游荡的心,找到了归依,那无阿弥陀佛!睁开眼,这世界还在,朋友也在身边,那无阿弥陀佛!我惊讶于,素未谋面,大师一语道破我的身份,我欣喜的是,大师还说,今年我的生意好,那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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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鼻山,作为桂林的城徽。远观,近望,都像极了一只驻足江边饮水的大象 ,栩栩如生。 象鼻与山体之间,有一个圆洞,清澈的漓江水穿鼻而过,山水相依,山水相连,死,山水相映。造物主的神奇,在这演绎的如此唯美。如果没有独秀峰的前车之鉴,依我的个性,铁定是要上山顶的。同行的几个,在离象鼻山还有一段距离,就疲惫的不想再走了,我也不敢一人贸然前往。一个转身,错过了山顶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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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第一天,小导游在车上就交代了,由于气候潮湿的原因,桂林的口味偏酸偏辣,这一点,跟成都一样。早些年,在川菜馆摸打滚爬了几年,辣椒堆里挑辣子鸡,辣油碗里捞水煮鱼,早已练就了“不怕辣,辣不怕”。几顿饭下来,都是很平常的几个菜,没有水土不服,胃口倒越来越坏,吃的也越来越少,每顿都在勉强自己填饱肚子。啤酒鱼,我一开始向往的很,颜色微黄,上面浇了一点汁,一筷子下去,我一口来不及吐了出来,鱼鳞,都没有洗干净。后来从导游口里得知,这边鱼都不刮鱼鳞的,跟饭店卫生没有关系。第二顿,再有啤酒鱼,我也不想伸筷子了,桂林的第一道名菜啤酒鱼,比不上重庆的酸菜鱼的酸辣,也比不上成都的水煮鱼麻辣,我个人这样认为。六天里,只有小南国的菜肴色香味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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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山水甲桂林。每一个来过桂林的游客,都会把这句话带回去。
车子行驶在一半水泥一半灰尘的公路上,相比城内的绿树成荫,城外的绿化几乎没有,灰尘多。只见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子,上,上身红色短外套,下身是黑色短裤,手上一个黑色的小皮包,就这样,脚穿高跟鞋,在灰尘里走着,我怔怔地望着,心想,她的高跟鞋早已沾满灰尘了吧!
路两旁,几公里都不见一棵大树,小树也是没有的。偶尔,从眼前掠过一两户住家,有的依山而建,空气自然清新,我担心的是,如果地震,整座山就可以把房子压得稀巴烂,平时,山上的毒蛇野兽也是防不胜防。也有好几处房子,紧紧用砖头砌了起来,水泥还未粉刷,门也没有,就这样,赤裸裸地,在路旁,未见炊烟,未问犬叫,大抵没有人住。
在我来不及分析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定义道路两旁房子的主人,车窗外,不远处,一只只只骆驼,有的交头接耳,有的首尾相连,有的站立,有的半跪,有的仰天,有的俯首,那是一座座青山,沐浴在晨雾里,山朦朦胧胧,好似披上了一件洁白的嫁纱,雾飘飘渺渺,不是仙境胜仙境。
这一路的美好。
漓江,漓江,漓江。
当我从小学课本里学到的漓江,从小导游说了一遍又遍的漓江,从脑海里浮现过千遍万遍的漓江,下了车,心驰神往的漓江就在眼前了,对岸二十元人名币的背景如同一个处子,向我们展示迷人的风采。
等到了船上,才真正地与漓江融为一体,人在船上,船在江里,江在画上。我们乘着竹筏顺流而下,船在前行,景在后移,一座座山峰,如同天然的屏障,围绕着水,水倒映着山,山水相连,山水相映,好一幅人间美景。这些山,有的像骄傲的小企鹅在戏水,有的像奔腾的骏马,还有的像大闹天空的齐天大圣手拿金火棒在翻滚,像的最多还是跪地的骆驼,可以尽情想象,想什么就像什么,这样多姿多彩的山,才,配的上这一江水,大自然造物如此美妙多情,水,清澈的如一面镜子,隐约可见江底的沙石,水,碧绿的像一颗无暇的翡翠。这样的山,这样的水,置身其中,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了,今夕是何年,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我的心,一半在岸上,一半掉进了漓江。
后序
桂林回来已有数日,两批快递到的东西也都分享给大家,所剩无几,余下的就是脑海里行囊了,连绵起伏的群山,被群山环绕的清澈的漓江水,水中两两相望的日月双塔,静的是山是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步入其中,如踏仙境,美景让人留连忘返,山寨里红衣翩翩,刘三姐的歌声飘荡山谷,连就连,抢了绣球拜了天地也“进了洞房”,同行的男子乐不思蜀,阿婆阿嫂阿姐阿妹,黑衣壮苗族瑶族侗族,神秘的面纱一层层揭开,车在前行,景在后移,真诚地感谢小导游,一个瑶族的小伙子,带着我们一路风光一路情景,山水之交,日月之旅,两江四湖,醉美桂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