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薛是只喵
提到身份二字,你会联想到什么?地位,金钱,面子……貌似这是一个很玄妙的词,它包含了许多有形和无形的东西。
阿兰·德波顿,一位来自英国的剑桥才子,以英国人特有的理性对身份的焦虑做了一个详细的解读。在这个充满了各种问号的时代,我们如何对自己的身份进行界定,又如何在这迷惘中找寻自我,成为了多数人不断探寻的问题。身份的焦虑源于什么?有的人说是羡慕,有的人说是嫉妒,有的人说是大环境所致,而德波顿给了我们一个不一样的解释:源于爱,源于我们想寻找童年的心灵慰藉。“任何时候,我们都需要他人的爱来填充自己的内心,而经不起哪怕是针尖麦芒大的刺伤。”仔细想想,我们所做的一切,绝大部分都是为了获得他人的认同:小时候想取得好成绩得到父母和老师的表扬;长大了拼命工作以得到老板的赞许;期待自己的人生精彩无限以获得别人羡慕的眼光……所有的这一切,细想来,有多少是我们真正需要的?“同事的一句心不在焉的问候,几通没有应答的电话就可能使我们闷闷不乐;而如果有人记住了我们的名字,或送来一只果篮,我们又会觉得生活满洒阳光,人生何等惬意!”德波顿的这句话,实在令人感同身受。
人活于世,追求绝对的逍遥快乐是不可能的,因为人是社会动物,我们不可能脱离他人而独自存活,不能不承担自己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我们渴望被认同,被亲人认同,被朋友认同,被社会认同,所有这些渴望在不可企及的时候,身份的焦虑便应然而生。换言之,焦虑源自内心的被认同感和自我的期待感。它就像一个无形的枷锁,将我们困在其中,不能自拔。我由此想到了前一阵《演员的诞生》所引发的争论,细想来,无非是身份的焦虑惹的祸,这其中包含了怀疑,愤怒,辩解……一系列由身份引发的情绪爆发,设想如果是发生在普通人身上,恐怕也不会引发如此大的社会效应吧。
德波顿在本书的前言中提到了中国,“新的经济自由使数亿中国人过上了富裕的生活。然而,在繁荣的经济大潮中,一个已经困扰西方世界长达数世纪的问题也东渡到了中国:那就是身份的焦虑。”学者的眼光是敏锐的,这与国度无关。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看到一篇外文报道,大意是有好莱坞女演员训斥梅姨虚伪,对于韦恩斯坦的罪行不作为。真假暂且不论,一个人无论多有才华,他/她都有属于自己的软肋,这个软肋可能来自于对身份的不确定与怀疑,亦或是对身份的高估与僭越。正如马克思·韦伯所言:“从人们的经济状况来看,想达到‘丰衣足食’可能已不太困难,但‘成为什么样的人’却依旧需要我们不断地去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