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沈时书
不方便的真相
一直想写篇叫《倾城》,但苦于手头缺少故事一直不得成形,直到最后热情破灭,草草收场。在这期间倒是很意外地学会唱许美静那首《倾城》,陈医生的版本也听过,但觉得淡,没有让我惊艳一把。反倒许美静那把娓娓道来中夹着些飘的声音更得我心水,贴切到恰到好处,我觉得她是个有故事的人。我阿嫲说:“每个人都有故事。”这一句话我一直都记得。但那时年纪小,我的故事都是天马行空的。像黄昏时途遇的一阵风,不羁,没有分寸,性格野得似匹马。这是我最不讨人喜的一段年纪,却也是我最钟意和难以忘怀的一段过往。
我知道讨人喜欢很容易,只是我不愿意罢了。
早些日子我把微博改成了「维纳斯的回信」。但实际上我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信,我想这山长水远的,你的信大概早就丢在某个黄昏里的信筒了吧。记得在年前一次晚饭吃饱后,我出门散步,穿过一段细细窄窄的田基去对面的马路。那时已是晚秋,秋收后的水田只剩下短短一截稻谷根。放眼望去,四下方平。老实说,那一刻我内心觉得特实在。像是有暖流倾注满了内心的杯,一下子就要满溢出来了的感觉。黄昏有落到我走过的水田里,发出波光粼粼的光,真系好靓。我想同你讲,那一晚,我梦到你那头极具东方女子气息的长发,细细密密的,正跳着舞。像极了黄昏的柔柔天色,教人惜别。
梦里在天马行空,醒来后只觉得倦。
深夜挠人,打开灯想给你写信。但转念一想,这本身就称不上浓的念想,隔着这千山万水的大抵也冲淡得七七八八,成不了气候的便及时收了手。然后一个人在落日大道的黄昏里走,贴着日色往前走,人影被拉得细长,内心觉得很是有感觉。就像温水温柔地渡过喉咙,慢跑后闷出一身温柔的细汗那样让我忍俊不禁。我现在一个人已经能轻车熟路地做好任何关于自己的事。小日子过得庸碌方寸清平,平时爱好不多,除了在互联网上看电影之外就是读些闲书,工作迎刃有余之外转身还能做个太平的人,算是种体恤的安慰。会很寂寞么?大概也谈不上,而且生活似乎也并没有因为我的脚踏实地而变得丰盛起来。直到这时我才发觉原来一个人的生活从未影响好天气,而曾经那些殷勤,余情未了,深深不忿也不复存在。多么好,终于能做个一个实际的人。想起那日读黄小姐的《温柔与暴烈》。内心一度激动澎湃,一腔含蓄的孤勇如鲠在喉。似足十多岁时初恋情怀,最是一霎那的惊艳,让我有讲不出口的心动。我才意识到,在这样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很爱的人。
梦里的荡气回肠吹遍蔷薇,飘雪中眼泪当传奇也没皱眉。
当不忿被嫉妒遮掩眼睛,占有欲完全出于兽性。
早些天经朋友推荐,新迷上一个歌手叫:陈粒。听她的《七楼》,撩人的细碎嗓音,让我脑子里一瞬间想起莫文蔚来。又去听了她其他的作品,又是一番全新的面貌,很是让人惊艳。老实说,我这两年一直沉迷于粤语歌中,一时间听到这样有态度的国语作品,其实内心是有种含蓄的惊喜存在的。就像那种‘想触碰却收了手’的别扭,讲起来简直是草泥马的矫情。这样看来我们都需要改变,不然有些东西很快就会变成陈腔滥调的了。所谓年轻不过是一鼓作气争口气,反正幻想不过是自己一手炮制。想去的地方就请假去,想买的东西就剁手买买买,得不到的人就得学会同巨地讲:“你很靓很迷人,但我现在要回家了。”即使转身后自虐成狗,哭态也绝美。
直到有一天清醒地认知到:
“审美这事没法解释,一笑泯恩仇,你我都是对方心中的大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