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像往常一样,何生交代妻子说,今天要去会友,不回来过夜了。在妻子的目送下,慢悠悠的出了家门,拐过一条街看不见了,才加快脚步,朝河边走去,那里才是他心心念念的地方。
妻子张氏已经过门三年了,去年刚给他生下一个儿子。不像其他的产妇,张氏生完孩子之后恢复的很好,腰肢还是很细,皮肤还是很紧致细嫩,甚至在行房的时候,还是像新婚的女人一样,脸上会染上一层诱人的红潮。不管怎么看,张氏依旧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但是不知为何,何生依旧会想去找别的女人,他觉得这也许是男人的天性。在家坐拥娇妻固然令人羡慕,但是对于一个大丈夫来说,只拥有一个女人是远远不够的。
何生曾经跟张氏说过这个道理,但张氏是一个喜欢吃醋的女人,容不得卧榻之下,有其他的女人。只要发现蛛丝马迹,譬如何生身上奇怪的胭脂印,不小心落下的长头发,就要狠狠发作一番醋劲,弄得家里好几天鸡犬不宁。
两相权衡之下,何生只好选择去偷欢。他在河岸边买下了一套民居,一有空闲就把相好接过去,三天两头的往那边跑,对家里只说出去访友。张氏虽然有些怀疑,但是自己做的小心谨慎,并没有让她发现任何证据。
心想这次又成功的骗过了妻子,可以和相好尽享鱼水之欢,何生顿时感到神清气爽起来,脚步也迈的更大了。
这时候正值清明,天气晴朗,河边的柳树枝条随风荡漾,令人联想起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肢。
河岸旁,柳树边,此时有一位白衣女人款款向何生走来。她脸上未施粉黛,却自带一种妩媚的感觉,令人忍不住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何生看的痴了,女子也转过头看着他。
“不知姑娘是哪里人,要往哪里去?”何生禁不住开口问道。
“渡河。”白衣女人低声回应道。
“听说最近河中不太平静,恐怕现在渡河不安全吧。”何生诓言道。
白衣女人看了看何生,忽然掩口一笑,百媚顿生。
何生见状,顿时丢了魂儿一般,痴痴的盯着她看。
“你既然知道有危险,为什么不来接我呢,在这里耍贫嘴有意思吗?”白衣女人笑道。
何生心中狂喜,急忙说道:“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本来就是来接你的。”
二
女人使了一个眼色,何生立马心领神会,在前面带路。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一段距离,往何生在河边的民居处走去。
终于进了内室,何生来不及温存,直奔主题而去。女人也不抗拒,只是吃吃的笑着,这让何生更加胆大欲为,努力给予更多快乐。
激情过去,两人大汗淋漓的躺下后,何生才想起来问起女人的来历。
女人说自己姓胡,名好好,最近刚刚守寡。丈夫家势单力薄,村里的痞子看上了自己,扬言要把自己污辱,无奈之下,才逃出来,想要投奔娘家。幸好在半路上遇到了何生,总算有了依靠。
“你愿意娶我吗?”胡好好用手抚摸着何生的胸膛,问道。
何生只觉身旁一阵迷人的幽香传来,当下就想说好,但是想到家中娇妻,当下露出为难的表情。
“傻瓜,我又不要你娶我为正室。男人就算有了家室,纳三四个妾也属正常。”胡好好笑道。
“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了家室。只是家中妻子特别喜欢吃醋,不肯让我纳妾。”何生说起张氏,忍不住叹气起来。
在何生身上撩拨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半晌过后,胡好好哽咽起来:“我果然是一个命苦的人。我是真心对你,才跟你好的,你恐怕也以为我是随便的人吧。”
“算了,明天我就投河自尽算了,也算能够保证自己的清白。”
何生急忙抓住胡好好的手,说道:“好好,我对你是真心的。只是家中妻子实在难以对付,要不这样,你就在这里住下来,虽然没有名分,我们却也能长相厮守。”
胡好好冷笑道:“我娘家就在对岸,我何必自损清白,留在这里。”
何生急忙在旁赌咒发誓,表明自己的真心,说只要假以时日,必能劝得妻子同意,纳好好为妾。
胡好好说道:“我也不想为难郎君。不如这样,倘若是云淡风轻的日子,我们就在这里见面,赏花赏月共度良宵。倘若是风雨交加的日子,我们就各过各的生活吧。”
三
从此以后,何生在家的时间就更少了。他骗张氏说自己要考取功名,在家无法专心读书,因此找了一处孤僻的地方专心苦读。
张氏开始还十分反对,说在家里的书房也无人打扰,为何非要在外面另外找地方。后来发现何生一意孤行,也就不再说了,只是每次何生回来,总要坐几天冷板凳,但他也不以为意。
何生一个月中,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河边住处,等待胡好好的到来。
如果说在妻子身上的,是对夫君的言听计从,那么跟胡好好在一起时,他体会到的是放开缰绳一般的任意驰骋,所以他一天比一天的更沉溺于这种纯粹的肉体关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何生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惦记在家的张氏,于是急忙赶回家。
回家路上,他远远的看见一个俊俏的书生,进了自己家。他感到很奇怪,急忙追过去,进了家门后,发现俊俏书生已经进了自家的内室。
何生趴在内室外面的窗户偷看,只见张氏正和俊俏书生紧紧的抱在一起,张氏还埋怨道:“胡郎,你怎么现在才来,等的我好心焦。”
胡郎的手顿时不老实起来,妻子张氏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何生顿时大怒,急忙跑进书房,要找出自己的佩剑砍了这个奸夫,却发现佩剑不在原来的地方了。他等不及跑到内室,就张嘴大叫:“谁在里面!”
一蹬腿,把门踹开了。
张氏一时间大为惊慌,就要推开胡郎。谁知胡郎不慌不忙,依然紧紧的抱着张氏不肯松手。
何生一把扯住胡郎的衣服,大喊道:“有贼,快来人抓贼!”
何生用力太猛,扯下了胡郎的衣服,顿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了。
眼前和妻子张氏躺在一起的,赫然是花前月下,和自己在河边小居共度春宵的胡好好。
四
胡好好吃吃笑道:“何郎,你说谁是贼?”
她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张氏忍不住又发出怪声。
何生羞得脸红耳赤,身处两个女人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胡好好伸出玉臂过来,搭上了何生的肩膀,她在何生耳边吹了一口气,说道:“何郎,难道你忘记河边小居的良宵了吗?”
恍若一场梦一般,胡好好引导着何生,在妻子张氏面前,重复起以往做过的事情来。
事毕之后,胡好好吃吃笑道:“何郎,你给于我的东西,我从来没有浪费掉。”
一转身,胡好好居然又变成了俊俏书生的模样,抱起了张氏。
何生浑身疲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共赴云雨之好。
过了好久,胡郎终于放开张氏,笑嘻嘻的走到了窗前,说道:“都说狐狸坏,喜欢勾搭人。我觉得人比狐狸坏多了,就算我不出现,也有别人替代我做这种事情。我走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之后,胡好好变成一只毛色鲜亮的狐狸,从窗户跳走了。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