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幅画,上面那幅叫《还是无名》,下面这幅叫《薰衣草之雾》。看起来不太像画,好像顽童涂鸦。实际上这是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在美国兴起的一个新的绘画流派抽像表现主义的代表画作。这两幅画的作者叫杰克逊·波洛克,是一位上个世纪很有影响力的美国画家以及抽象表现主义绘画的主要代表人物。据说波洛克绘画采用“滴画法”,就是把画布摊在地上,自己拎着颜料罐,用一把刷子醮上颜料,随意把颜料滴、洒或甩在画布上,这种甩出来的色迹纵横、颜料飞溅的画被称为抽象表现主义绘画。我不懂艺术,也欣赏不了所谓的“抽象表现主义”。我觉得这种画面上没有具体物象,只有即兴挥洒的色迹的绘画,实际上是一种宣泄,表现的是不讲规矩的蛮横、力度以及新鲜的粗野。我有些怀疑刚刚赢得美国大选的川普是不是就是看这样不可理喻的绘画成长的。
早课抄了意大利诗人翁贝尔托·萨巴的《欢乐》:“年轻人总是试图/承担一些痛苦/然而不行/他们绝望地哭泣//流浪又旅行/逃避/诗歌/亲爱的奇迹/在夜里/在夜里/空气提升自己/并轻松地航行/今天比昨天更好/即使仍不是快乐//有一天我们会保持/青春的纯粹形式/看着它徒劳的悲伤/飘浮进虚无/就像烟。”我很羡慕写诗的诗人,也羡慕能读懂诗,并且还能讲得头头是道的人。我很愚鲁,总是不能读懂自己喜欢的诗。我读诗读的是感觉,而这种感觉对与错我绝对是无法判断的。我喜欢这首诗,主要还是因为那两句:“今天比昨天更好,即使仍不快乐。”
这几天天空一直阴沉沉的,虽然没有烟雾,依然觉得闷闷的。天还没有大亮就已经上班了,楼上楼下走了一圈,只是想听听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我很享受这个过程,特别享受在课堂上讲课的过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儿本身就是一种享受。下午上课,20班的一位同学讲到《论语·子罕篇第九》中的“吾有知乎?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一边听孩子讲,一边思忖:如果不是孩子把这样一则《论语》找出来,并讲出来,可能就不会有机会如此深入地去思考。孩子从这则《论语》读到的是谦虚,是学习需要勤奋努力,这当然是对的,没有丝毫问题。我站在教书人立场感悟到的是只有承认并正视自己的无知(空空如也),然后再去探究一个个未知的世界,才能不断成长,才能对生活、对未知的世界充满激情和热爱。
上午就开始下雪,到现在依然下着。昨天是冬至,虽说”冬至而阳气生“,然而在塞北却正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时节。从早上开始手机微信上就开始刷屏似地点赞,打开微信朋友圈,几乎清一色都是“蚂蚁水库冰雪世界”点赞赢游乐的消息。我是一个很热衷于点赞的吃瓜群众。我知道凭我的能力不可能对别人有什么帮助,而伸出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应该是举手之劳,既满足了他人的心愿,自己也没有损失什么,何乐而不为呢?
年终岁尾了,心里多少有些小感伤。不是看不开,更不是想不开。我觉得吧,时不时地来点文艺范儿时不时地无伤大雅且不伤身伤神经地多愁善感一下没什么不好。有人喜欢鸡汤,有人喜欢烈酒。看得开也好,看不开也好;想得开也好,想不开也好。最终都是自己来解决的,一两碗鸡汤是毛作用也没有的。读读书、想想事、写写字,尽可能地去做自己喜欢做事儿,把自己应该做的事儿努力做好,这也许就不能算是尸位素餐了。
晚课刚刚抄完《诗经·国风·鄘风·载驰》:“载驰载驱,归唁卫侯。驱马悠悠,言至于漕,大夫跋涉,我心则忧。既我不嘉,不能旋反。视尔不臧,我思不远。既我不嘉,不能旋济。视尔不臧,我思不閟。陟其阿丘,言采其蝱。女子善怀,亦各有行。许人尤之,众稚且狂。我行其野,芃芃其麦。控于大邦,谁因谁极。大夫君子,无我有尤。百尔所思,不如我所之。”抄了《论语·八佾篇第三3·11》:“或问禘之说。子曰:‘不知也;知其说者之于天下也,其如示诸斯乎?’指其掌。”抄《易·系辞传上》:“显诸仁,藏诸用,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盛德大业至矣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