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鱼沉渊
12月2日,深圳华侨文化创意园举办“动画”双年展,主题“时间·无间”。本来约好一起去看“动画”双年展,由于我家里临时有事,爽约。与子墨再约在上书房见面,时间离“动画”双年展已过去一月有余。
天气已经有些冷了。那天我先到。子墨进来时,裹一件新款藏蓝修身双面呢羊绒大衣,系一条色泽鲜艳繁花似锦的重磅真丝围巾,好看的脸透着冷艳。按理,女人的美最懂得欣赏的应该是男人,偏偏子墨的美与好,与我一直有着谜一样的诱惑。
“门店生意还好吧?”我将斟好的茶盅推到她面前。
“还行吧。我的店基本上都是固定的老客户。”子墨回答得心不在焉。
“你有事?”我肯定地看着子墨的眼睛。
子墨犹豫了一下。“国庆节过后,我到医院做了个全面体检。”她端起茶啜饮了一口。“甲状腺结节”
“多大?医生怎么说?”我关切地问到。
“具体大小我记不得,你晓得我一向对数字都不是很敏感。”子墨道。“医生让尽快做个小手术,摘除掉,顺便化验一下。”我听出子墨的话语中流露出忧心忡忡。
“没事的,子墨,你吉人天相。”我伸出手握住子墨。
子墨的手指修长白晰,我曾经不止一次赞美过她的双手,骨格清奇天生就应该是为艺术而生。此时,这只手似乎无助地搁置在桌上,略微有些凉。
甲状腺结节,近两年在这个城市发病率很高。有一种说法说是与我们当地的水质有关,但也不排除因为现代检查手段更加先进,作为体检项目增设后给予了过度关注,这两个因素的叠加影响,导致在近几年的体检中,大家明显感觉身边女性患者数量不少,且年令大多集中在四十岁上下。但是似乎恶性的也较少,都是良性囊肿。
子墨忧心的不仅仅只限于囊肿是否良性。她第一时间最担心的是手术后留在脖颈上留下的再也抹不去的疤痕。
“子墨,现在都是美容刀口,疤痕不会很明显的。”我安慰她。
“你知道,我只想让他记住美好的一面。”子墨没头没脑地对我说了一句。我心照不宣地没有接腔。
子墨终于犹豫再三,还是去医院将脖颈上的囊肿摘除了,那天我陪着她。后来,她只是告诉我说她恢复得很好,但从此少晒朋友圈。她一直都很爱美,那个疤痕不是在我脖子上,我真的不晓得我应该跟她说什么,便少有的没有主动联系她。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过了腊八,农历新年的气氛慢慢浓郁起来。我休了年假,加上探亲假,春节假,有生以来重来没有过的好长的一个假期,随老公带着孩子千里迢迢去外地婆婆家探亲。此间,子墨寄宿学校读书的儿子也回来了,我想,子墨的春节有儿子在身边,也不至于太过落寞。
漫长的假期,子墨和我在微信上聊天。我忍不住想问她和那个一直不露庐山真面目的真命天子之间关系相处的怎么样了。沉吟半晌,伊告诉我,已经没有了下文。
她说,本就是没有结果的事情,只是一种保持距离的欣赏,为生命注入些生机。子墨明显在撒谎,但我也不点破,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世故。
子墨的变化,她是实践者我是目击者。她曾经针对这段情感,分享了一段话予我。大致如此:和一个优秀的人谈恋爱,你会不自觉地也想要变成优秀的模样。你想要了解关于他的一切,他的兴趣,他的世界观,他的想法,你甚至异想天开地想要与他三观相同,在精神上形成共鸣。因为要想和他旗鼓相当,你所有的东西都在潜移默化之间开始转变。最后连你自己也没料到,你也成为了一个优秀的人。
我想,子墨和我都不再是孩子。她天资聪慧虽思想理性但心灵极端感性,这番话她绝对是言出由衷。
我问她:假期在干嘛?子墨文艺地发我两句断章:“冬阳掠帘明窗几,暇日倚床翻册书。”
子墨随即为这两句配了图发在朋友圈。旨在介绍清乾隆款瓷器:一款粉彩雀梅纹天球瓶,一款青花粉彩喜鹊纹梅瓶,一款粉彩木纹釉地松鹤纹笔筒。子墨在这两句后,又加上一句新春祝福语:喜上梅梢,松鹤延年,新春快乐。
我默默欣赏了一会,紧跟着回复道:子墨,新春快乐,新年吉祥,事事顺意!
子墨已经从一段感情中超然,我暗暗地为她高兴。她的变化正如她曾告诉我的:优秀的人就象一团光,吸引你往前走,而你在光明中呆久了,自然而然地也就不再想回到盲然之中。
我想,一段美好的情愫,最好的结局莫过于此:回忆,存美好;向前,有激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