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日,我们远赴榕城福州,参加“张文质第二期教育写作研修班”。
其实,在抵达福州之前,并未见过文质老师本尊,心中也就没有过高的期许,以至于当得知学员中间的许多人居然是自费前来时,心底的惊讶就在所难免了。也许正是这种淡然的心态,在接下来的学习中,惊喜自然接连不断。
美好的日子都是短暂的,但内心的触动却无比震撼。在回长沙的动车上,两天半里的许多细节、许多思绪,又慢慢回到记忆的屏幕上,开始循环播放。我一边回味,一边不时地和同行的伙伴聊上一阵。畅谈中,彼此补充着某一处细节,争相诠释着某一句话语,居然不觉得有丝毫的倦意。去福州,乘的是高铁,觉得此行遥远。回长沙,坐的是动车,感到近在咫尺。
文质老师给提前离去的我们留了一道作业:写一篇3000字的学习心得。其实不用文质老师要求,我也要对此次福州之行做一番小结,否则对不起那些摘下的龙眼、吞下的鱼丸、写过的笔记、熬过的夜晚,对不起掏心掏肺的导师、刚认识的伙伴,更对不起还有着梦想的自己。
福州之行的收获,数千字里是载不下的。现在写得出来的,只是似乎理解了的少部分。还躺在笔记本上的,或者被我遗漏、却收藏在同伴文字里的更多词句,我还需要用更长的岁月去慢慢领悟。
习惯了写总结,下笔就是一二三点什么的。就用自己熟悉的方式来写吧,反正文质老师说过:“每一个人都可以保持自己的特长和擅长的表达方式。”还有一句,“写作本身,比写什么更重要。”
(一)关于写作
无疑,对写作、尤其是对教育写作,我是心怀恐惧的。在我儿时的印象里,写作者是等同于作家的,那可是伟人群体中的一部分。年少时,翻开书籍的扉页,上面印着的鲁迅像、高尔基像、奥特斯洛夫斯基像,无一不是面容矍铄而又眉眼肃穆,一看就是巨匠的模样。哪怕是印在诗歌旁边的李白像、杜甫像、白居易像,也是目光深邃,眺望着自己的作品,也眺望着远方。
后来,上了师范,在校刊上,也会隔三岔五地弄些无病呻吟的文字印上去,为的是那每篇十五元的稿费。——在当时,这可是一笔巨款,比我们一个月的伙食费还多。学校文学社也常常会请一些作家来给我们谈文学创作。我们远远地挤在人群的后面,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只觉得说话充满磁性,尤其是他们朗读自己作品里的某些章节时,那声音如同天籁。
近距离接触写作者,还是在广西师范大学参加国培。直到那时,才知道一线教师也是可以写作的。记得有一次,苏双金老师为国培班的同学们上了一节示范课,经典的课文,《我的战友邱少云》,课后由班长刘云生老师点评。刘云生班长的点评极其精彩,当时就有同学建议,可以写成一篇文章。刘云生班长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当天晚上就写下来了。不久,就听说发表在一份什么国家级刊物上了。我去找了找,结果没找着。时隔多年,在当当网上,又看到了这位老同学的名字,他出了一本又一本的书。当然,这个班里接着出书的还有孙双金老师、景洪春老师,其余的出没出书也就不得而知了。但我明白了,写作者也可以是我们这群人中的一员,并不神秘。
可我从未想过,我也会正儿八经地开始教育写作。那三天里,当文质老师要求伙伴们每天必须完成1篇500字以上课程笔记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要写1000字。因为,作为一名教育写作的初学者,“把文章写短,是很难的事情。初学者,首先要把文章写长,不写一千字以下的文章。”
当每晚绞尽脑汁把这1000字凑出来,才发现教育写作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恐惧。咬咬牙,坚持写下来就好了。
看自己写的,更看伙伴们写的,钦佩之余,更多的是发现:
我发现,写作可以记住当下。无论一个人的记忆力有多强大,时间只会筛选出那些最美好和最不美好的过往,许多云淡风轻的事、云淡风轻的人,都会随着遗忘的细孔随风而逝,再不想起。但是,写作可以留着这些细节,哪怕是一个眼神,一抹微笑,一句话,尤其那句“你出书我就穿裙子”的承诺。
我发现,写作可以引发思考。自从有了写的驱动,对周围的许多细节开始关注。关于教育写作,文质老师强调过,要“回到生活,回到课堂,回到学生,回到具体的事”。这意味着,对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无论是来自生活,还是来自工作,都要始终保持着敏锐的洞察力,从现象中去发现本质,从细节中去探求规律,从见闻中去扣问内心,从世界里去寻找自我。
我发现,写作可以治愈伤痛。文质老师说:“所有的文字,首先就是自我倾诉,犹如一个胆小的人独自走在漆黑的夜路上弄出的自我安慰的响声。”我觉得写下的文字更像一面面镜子,可以照亮心底里的点点滴滴。哪怕是听到的闲话受过的冷眼,哪怕是遭遇到的冷漠经历过的欺辱,都以一种平淡的姿态呈现出来。在字里行间,可以谅解曾经不愿相见的人,可以面对曾经不愿提及的事,与岁月和解,向往昔释怀。
我发现,写作可以唤醒美好。读他人的美文,无论熟悉与否,都能从文字里感受到写作者的真诚,赞赏、感激、鼓励,或者关怀、担忧,都带着温度。而自己写下的某些文字,更是一种自我告诫:我是这么写的,我就要按这样的去做;我不能这样来写,却不能按这样去做。或许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种习惯。
当然,对本人而言,教育写作除了恐惧心理,更致命的还有懈怠心理。三十年来,身边有许多鲜活的教育案例可以大写特写,但是却被我视若无睹,弃之不顾,如今想来,实在可惜。尤其是近七年,作为一名学科教研人员,每天都会接触到不一样的教师、不一样的学生,自然也就会遇到不一样的问题、不一样的困惑。这本是一笔巨大的教育写作资源宝库,但我断断续续地记了几天后,就偷偷地给自己放假了。
为了时刻提醒自己,我从他人的文章里把钟杰老师的这段话原封不动地抄过来:“特别不喜欢只有想法却不落地的人,希望我们都成为实干家。写,继续写,不断写,再写,写下去就可以了。好吧,写吧。来吧。”
现在,倘若有人问我:“在张文质老师的这个教育写作研修班里,你学到了什么写作秘诀?”
我想我可以这样回答他:“马上就写,坚持到底。”
(二)关于教育
教育写作,自然是写对教育的认识。所以,文质老师、明霞老师、钟杰老师关于教育写作的讲述,其骨子里的,还是他们对教育的独立思考。
说到“教育”一词,首先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却是文质老师家的院子。
第一天下午,文质老师上完课,说是要带我们去见见他写作开始的地方。
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便来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村庄。一行三四十人,下了大巴车,走过马路,沿着一条坑坑洼洼的小道走几百米,就来到了文质老师的院子里。院子很宽敞,有一栋四层的小楼,有木头搭建的凉亭。进门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地,草地上摆着几把椅子,几条长凳。围墙那边,是一丛丛茂盛的龙眼树。草地上有狗,一大一小。那只小的仗着自己的模样俊俏,声色俱厉地前来招呼我们。
我们簇拥着走进院子,或走进凉亭,或踏进草地,还没等全都坐下,一群女同学边径直走向了亭子那边的龙眼树下,也没和谁打声招呼,就迫不及待地朝压弯了枝头的龙眼伸出了手,旁若无人地摘起来。
我的天!这样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我有些忐忑地看向了亭子里的文质老师。他正怡人自得地坐在亭子间的茶台前,慢悠悠地烧着水,泡着茶。文质老师的妹妹,站在旁边笑眯眯地望着。
好在那些男同胞都是见过世面的,没有挤过去与女生们并肩劳动,而是跟在后面,接过女生们递过来的一串串龙眼,颇有绅士风度地品尝起来。我自然也不肯落后的。
吃饱了龙眼,有些女生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于是寻着了挂在枝头的最后几串,摘下来,小心地塞进包里,说是晚上饿了再吃。
文质老师是不允许我们饿着的。不多一会儿,文质老师的家人们便陆续端出来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鱼丸。鱼丸很大,两枚就是满满的一碗,色如棉花,香气逼人,诱得那些刚才还信誓旦旦说再也不能在晚上进食的身材保持爱好者,也端过一碗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然后合影。随即,文质老师和他的妹妹引着我们去参观他的老屋。路不远,几百米的样子,便来到了一座雄伟高大的木屋前。老屋确实有些年头了,无处不书写着岁月的变迁。像这样保存得完整的,在城里肯定成了供人游览的名景名胜。在此处,也只有文质老师的追随者们才有缘一见。
如此小院,幽静雅致。难怪文质老师说:“有些人是为出书而来,有的人是为解决困惑而来,有的人是冲着我家的小院而来。”我想,来过小院的人,都会在心底把小院作为来见文质老师的重要原因。
似乎有些扯远了。我事无巨细地记录下第一次进入张家小院的经历,是因为在此之前,从未有过一位培训者,会把学员们带到自己的小院里,把自己的童年、自己的家人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大家面前。这些细节,无不渗透着他对世界的认知,对生命的看法,对教育的理解。
文质老师告诉我们:“对教育的思考,你不可能只停留在对一种现象的思考上,你要看到这个现象是怎么形成的,要回到原点。回到原点,回到哪里才是原点?其实回到原点,就是回到生命本身,回到每一个具体的人,回到教育应该有的生命立场。”文质老师心里的小院也好,童年也好,都是在以一种最直接的方式告知我们,他的教育思考就是从这里出发的,我们也应该像他这样,多关注生活,多关注身边的每一个人,多关注自己的内心感受,因为只有这样,“你从无数人那里看到了自己,又从无数人那里看到了更好的自己!”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文质老师的小院第一课,比起他站在台上的开班第一讲来,丝毫不逊色。
也曾参加过各级各类的教育培训,无论当时的专家名气多大、阵容多强,但如果不去仔细地翻看笔记,学过什么内容,听过什么讲座,几乎也还得差不多了。而此次以文质老师命名的教育写作专题培训,通过坚持写作的方式,集体唤醒了对自身过往的记忆,刷新了对生命历程的价值的认知。人生过往深处的回响,一旦与当下内心的声音产生共鸣,这种碰撞,必定是刻骨铭心的。
从这个角度去审视我们目前的教育,孩子在压制之下必生抵触,说教之后定存反感。什么是“学生是学习的主人”,我们就是;什么是“尊重学生,了解学生,信任学生,解放学生”,文质老师就是;什么是“好的教育”,这里就是。
(三)关于自我
人最难认识的,是自己。所以,文质老师说,“教师要讲故事,回顾自己的生命故事,不断回看。”
认识自我,得从童年开始。“童年是一个人生命成长的背景,就像你脚下的土地,你一生都要从中汲取营养!土地的营养不断地导向你生命的所有的部分。这种‘导’的过程从来不会中断。所以,我们总要不断地回到童年,重新从那里汲取营养,汲取力量,汲取理解。这就是人类的一种非常独特的生命态。”
记忆总是有选择性的。在许多人的心目里,童年是用来装点记忆的纹饰,但在文质老师的心里,童年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其实说起来,还原到童年的时候,生活中有些处境是很苦涩的,有时候是很尴尬的,有的时候是很无奈的!——我的父辈们,由于他们成长的、生活的、生存的极为艰难的处境,他们生育了我们,也养育了我们,但是他们没有好好地教育我们,更没有很好地爱我们!但这一切的经历,都可以对我们的生命构成滋养!这种滋养需要我们不断去回溯。只有在这样不断地回溯过程中,我们才能理解我们痛苦的缘由,才能从这个痛苦的缘由中继续扩张我们思考的视野,把它放到一个时代,一个民族的命运中不断地去反省它。”
这番话,仿佛是对我们那一代人的整体注解。因为有父母的庇荫,童年的生活总体是安适的。虽然衣服从来只有蓝灰黑白四种颜色,虽然鸡鸭鱼肉只有逢年过节才看得到,虽然挂在街道上的广播是每天了解外界的唯一途径,但那时的人们内心是充盈的,纯净的。
那时,大多数的玩具都是自制的,用纸片折,用木头削,用铁丝拧,大人们工具箱里的物件,都是我们自制玩具的工具。最有价值的,是子弹壳,那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所能拥有的宝贝儿,一旦拥有,瞬间成头儿。所以,小人书和露天电影院是假期里的最佳选择。
那时候的书摊,可以自由地摆在小城的任意热闹处。树荫下,屋檐下,两排薄薄的架子,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小人书,《西游记》《三国演义》《岳飞》《杨家将》《说唐》,都是成系列的。看一本小人书,要一分钱。书摊的老板大多是老人,每天早晨担着书箱和架子来,傍晚才回。如果帮着他们搬书,下次可以免费看几本。于是,那些书摊就成了假期里最闲暇的好去处,往往一坐就大半天。那些看书的费用,大多是自己赚来的。途径很单一,基本上就去工地上捡一些废铜烂铁,凑在一起,就可以换来几角钱。然后邀上一两位小伙伴,借一本书,挤在一起看。只要是不占座位,老板一般是不会说的。
到了晚上,院子里的孩子们便都涌出来了,玩些人人都能参与的游戏。不到天黑,我们的游戏是不会结束的。
县城有个大操场,一两个月里总会有一场露天电影。影讯是口头传递的,县城小,小半天工夫便人人皆知。所以那天傍晚,父母便显得格外宽容,催促着我们赶快吃饭,然后让我们搬着家里的长条凳去占位置。家家都有那种漆成老红色的长条凳,往最佳观影位置一放,这地方就不会有人再来争了,而且凳子与凳子之间一定会留出一条可以过身的路来。
吃完饭,洗完脸,全家便郑重其事地出动,一路上不停地和邻里熟人寒暄,并肩走到大操场,聊上一阵。天一擦黑,大屏幕便亮了。开场肯定是《打铜锣》《补锅》。那时,不根本知道幕布上的男男女女唱些什么,只晓得好听。《洪湖赤卫队》也是常常上映的。当看到一脸英气的张副官为救韩英而英勇牺牲的时候,我们便气愤地将手中紧扣的小石子往叛徒身上扔去。屏幕前面的那块空地是没人的,所以也不会在黑夜里伤着谁。有些人来得晚,便坐在屏幕的背面,看到的人物都是用左手掏枪,左手射击,我们也学着左右开弓。《上甘岭》《南征北战》《地道战》《地雷战》《英雄儿女》都看了好几遍,至于一些经典桥段都会被我们反复模仿,在院子里的“枪战”中,我们运用得出神入化。
凑在书摊上看小人书,看露天电影,现在是不会有了。但喜欢读书、爱看电影这两个习惯,却始终沿袭了下来,至今不变。
我又想了文质老师说的那句话,“我总是不断地与自己的童年达成和解,不断地更深刻的理解了童年的处境对自己一生的影响。”
认识自我,从当下开始。
记得在网上曾读到文质老师在一场讲座中的话:“其实更重要的是:‘我是谁?’同时要,让大家看到我是谁,然后表达我是谁。这是一个凸显个人形象个人价值的时代,我们需要习惯地面对大家、面对公众,鲜明地表达属于个人的思想,只有一个时代只有汇集了更多个人的时代,这个时代才是真正有思想的时代,这个时代才是能够激发思想的时代。这个时代也正是通过不同的个人表达,呈现出多姿多彩、呈现出每个人的不同的面貌。”
那我是谁?
或许,这也是世界上最无聊的问题了。我就是我,不是张三,不是李四。但从哲学的角度上来看,这又是每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问题。张三也好,李四也罢,这不过都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如果抛开这个名字,我又是谁呢?
我常常一脸茫然。
曾看过一篇文章,文中的观点大致是,人类已经意识到了身体和意识的分离。“我的身体”,就如同我的铅笔,我的书本、我的电脑一样,是我所拥有的一种东西,但不是我本身,就好比网游中的人物一样,是第三人。意识是具有独立性的。当我们死亡的时候,意识会离开身体,此时我们的身体无论从外部还是内部看起来都没有任何的改变,唯一的不同就是生命的逝去,而生命可能就是我们的意识。
对个体而言,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不会独立思考的人是没有多少价值的。
作家毕淑敏在《我很重要》里更是高扬了生命的主体意识——“是的,我很重要。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有勇气这样说。我们的地位可能很卑微,我们的身分可能很渺小,但这丝毫不意味着我们不重要。重要并不是伟大的同义词,它是心灵对生命的允诺。人们常常从成就事业的角度,断定我们是否重要。但我要说,只要我们在时刻努力着,为光明在奋斗着,我们就是无比重要地生活着。”
所以,无论我是谁,我得成为我自己,我为自己重要地活着,遵从自己的内心,遵从自己的生命。
人最大的困难是认识自己,最容易的也是认识自己。很多时候,我们认不清自己,只因为我们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错误的位置,给了自己一个错觉。所以,不怕前路坎坷,只怕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要寻求到正确的方向,就得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而独立思考的前提,是要有诸多经典的阅读积累。只有这样,才能寻求到自己的定位,才会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是的,“自己想要什么”,才是在当下首先而且是必须要思考的问题。
我记得刚走上讲台不久,有一位姓杨的老教师退休。那天,我去帮他整理桌子柜子。他坐在那儿,身边的书捆得整整齐齐的,像是刚买回来的一样。突然,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翻出一叠纸,小心翼翼地递给我,说:“你可以看看。”那是一叠略微有些泛黄的文稿纸,谈绿色的格子里,书写着一个个工整的钢笔字。那是几篇关于语文教学的文章,他的笔迹。我从未听过他还写文章的,便有些惊异地看着他,随即翻看起来。他抽着烟,微笑地看着我阅读,直到我仔仔细细地看完,才起身从我手上拿了回去,很珍惜地收了起来。他当时寥落的神情,我至今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只是无法体会他当时的心境。或许,他觉得他的文字终于有人读过了。
我想,等到我离开岗位的那一天,肯定不是这样光景。博客,微信,美篇,简书,我写过的文章,会不止一人地被人阅读过,他人心里怎么评价不重要,但总归有人阅读过,就像在剧场里,哪怕只有一位观众,演出也就有了价值。
文质老师说过:“生命叙事就是要写自己的成长自传,写自己的阅读经历,写自己的教学生涯,写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重要的事件、重要的人物。”七日从福州归来,持续写了好几天,每天不少于一千字。虽然许多的杂事不停地干扰着我,但还是坚持下来了。絮絮叨叨地写完,才发现前后风格实在不一致,好在都是自己的腔调,也就懒得去统一。但是,这三天的经历,让我寻求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重要的事件、重要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