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不二传 第91回
春天来了。虽则大地微微有了暖气,但北地仍然一片枯黄。庄子想到南方老家应该马上是桃红柳绿的时候了,顿起归乡之念。
齐不二愿跟随老湿去楚国,庄子应允。这日众损友给不二送行。不二喝高了,大醉而归。
次日不二酒醒后来见庄子,说:“老庄,昨天有个事,让我参悟到了你所说的天机自动的道理。
话说昨天我有喝大了,基友用马车送我回家。马车跑得飞快,路又巅,我稀里湖涂就从车與上摔了出去。基友在前面赶马车,居然还不知道。
等他发现后拔转马头来找我,发现我不仅丝毫无损,还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捏。第二天,他和我讲起此节兀自心有余悸,我倒是根本记不起来了。
据我分析,酒醉的人,忘了我,忘了人,忘了天地万物,忘了一切是非得失生死祸福,忘了一切人为的意识干予和控制,他的动作完全犹如天机自动。当我猛地摔下马车那一刻,身体自然而然启动保护机制,它在触地那一刻自动变得柔软而和谐,恰到好处地化解了地面对身体的撞击之力。
身体的这种天机自动,比醒时用意识来控制身体更有效而迅速。试想我若木有喝醉,在从车上坠下那一刻,必会因恐惧而身体僵硬、四肢乱舞,很可能就会骨折。 ”
庄子点头道:“说得好,给朵小红花。天机自动,就是大道之流行。
其实人本来时时处在天机自动的状态,只因执着常识与成见,陷入了有我、有物二元对立的状态,才丧失了天机自动的能力、偏离了大道的流行。人们不再信赖天机,反而信赖人为,时时以论善恶、讲是非、算得失、测祸福、辨美丑那套人为的成心来规范、指导自己的行为与生活,结果搞得了无生趣。
要放弃人为,回到天机。人为总是笨拙、乏味、愚蠢、生硬,天机却是那么生动、活泼、灵敏、和谐。比方你去观察一个平时世故、无趣、呆板的中年大叔,当他一旦忽然真心大笑起来,立马给人萌萌哒的赶脚。只因他在那一刻摆脱了人为的做作,而进入了天机自动的童心末泯状态。
当然这与酒醉一样,只是刹那天机逗露。酒醒、笑收之后,人又回到了那种僵硬、死板、无趣的日常状态。”
“那如何才能时时进入这天机捏?”不二问道。
庄子道:“关健在能忘。完全忘了世上有客观真实性那么个东东,了知我身如幻、世界如梦。
忘了仁义道德的真实性,忘了风俗习惯的真实性,忘了有我存在的真实感,忘了我有自由意志的真实感,忘了常识与科学真实性,乃至连天地万物的真实性也统统忘了,那时你便化入了大道,你的心便成了一片天机的运行,你就可以作无穷无尽的逍遥遊了。”
不二评
不二自号忘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