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岭·破碎的记忆

图片发自简书App

大人身上的阴影固然不能全部归罪于童年,但对小孩来说,变故带来的震荡的确难以量化。哈里·梅森的女儿“雪柔”,正是在幼年时经历父母离婚,失去父爱,在七岁时种下了悲剧的种子。

在这里还要赞美一下汉化,“雪柔”的英文是Cheryl,音译“谢瑞尔”,而“雪柔”这个译法绝对可算精妙,既点出游戏的主题是“冰天雪地”,又不失它女名的本质。在这里先不提有人反对在洋名里加上性别暗示(梦露和门罗,是一个单词)。

看录制时,主播的分析说得好,《破碎的记忆》在游戏氛围的选择上就赢了。《破碎》不同于以往的《寂静岭》,它的寂静岭太无害了:它只有漫天雪花,而没有血腥;游戏里的怪物和男主角拉拉扯扯也只是拉拉扯扯,男主被怪物抓住太多次数会昏倒,但很快就会爬起来,所以这游戏“绝对不会死人”。敏感的玩家渐渐就会明白:

这个寂静岭是不要你命的。

因为创造这个寂静岭的女孩子,只是思念她的亡父而已。

纵然雪柔对父亲的爱缠结了不伦的倾向,那还是爱,不是恨。相比二代里玛丽的不忿,五代里约书亚的不甘——每一代的主角,或多或少都非完人。只有《破碎》,主角是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

只是,非常可惜,游戏到最后也告诉你了,这个“父亲”也只是雪柔内心的幻想,那个停留在她七岁时的父亲形象,真实的父亲在那年死于车祸。真正的父亲,与女儿曾有美好的时光,但他未必是“优雅的骑士”,未必是完美无缺的好爸爸,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许有不耐烦和生气的时候,也许懒惰也许暴躁……但长达十八年的心病早就把这些缺点都抹去了,所以我才敢说,这个游戏的主角是个毫无缺点的,蜡像一般完美的人。因为他根本就是假的。

七岁时悲剧的种子渐渐生长,雪柔叛逆,与母亲不和(即使我们可以看出她母亲在小时候比父亲不负责任很多),导致了森林中的悲剧。雪柔参加一个森林的派对,察觉到奇怪,打电话让母亲及早接自己回家。在这里我忘了是母亲来的不及时还是她自己迷路,总之她的直觉是对的,她被人下了迷药,还在森林中迷路,被猎人抓住,暴力性侵。根据录音,男声说,你这个荡妇,这不过是一点wig(有斥责痛骂的意思)。联系林中小屋地上的血迹,似乎可以想象那是性质更为痛苦的性侵犯。

雪柔不光是暴力性侵的受害者,在学校中感情也缕缕受挫,同龄的男朋友,她拒绝与之正常性爱;相反她去与老师发生师生恋。讲到这里都明白了,这摆明是恋父。接受心理医生的疏导时,医生还提到了“不正常的性取向”,还可以猜测一波雪柔不迷恋年长男性(实质迷恋父亲)就喜欢同性。这是童年阴影与青少年时的阴影共同造成的逃避行为。

故事的最后,雪柔选择面对生活,一改沉沦的生活态度,拥抱母亲,死者不能复生,生者还等着她去爱。看似美好的结局,也还是有心酸的地方在的。说到底,她心中的父亲还是个过度美化的人,游戏有多重结局,最好的结局当然是,父亲是慈父,不好的结局里也不是好爸爸。共同的事实是,这个爸爸都和妈妈离了婚,而故事的主线——幻想的慈父寻女之旅,那个为了女儿上刀山下火海,什么美女都不看,一心只有我闺女哪儿去了的男人,怎么舍得离婚让女儿受到这么大的打击呢?

雪柔真的需要走出来。没有人会为了她强忍一切,父亲也不是圣人。

最后像其他人一样吹一波《破碎的记忆》,它是除了二代之外又一部把感情线做得如此仔细、感人的寂静岭。比起二代的悲痛与悔恨,更多的是淡淡的心酸,故事善良许多。寂静岭从来不是邪恶的代名词,它代表的是“人的灰色地带”,可以是恶,自然也可以是困境。这部风雪交加的、满是思念的寂静岭,在其他各部血浆乱飞感情乱来的衬托下,显得尤其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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