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参加了水月禅谷的《六祖坛经》的经课。讲了三段禅宗公案,觉得挺有意思。师父说看那些公案,有种法喜充满的感觉,不舍得一下子看完。这种感觉在我读王路的文章时候有过。
禅宗的精髓在于不立知见。随缘度众生,当机对治,而不建立对治的见解。我们说的亲近善知识,正知正见,还是得失心在作用。这让我想起自己爱说道理的毛病,罗里吧嗦的非得把道理说明白说透为止。跟聊得来的人还可以达成共识,跟意见不合的人说教,效果往往不好,相比起公案,我觉得自己过于较真了,倒是该学习禅宗智慧的那份轻松和变通。今天读到熊逸回答万维刚的三个问题。里面说到语言限定了思辨的边界。里面说中国的语言更适合描述朦胧的境界,并不擅长于思辨。宋诗赶不上唐诗,是因为宋代写个诗也喜欢讲道理,这有点舍长用短,看上去有点勉强,只有少数高手才能应付裕如。今天我们能写思辨的文章,要感谢晚清、民国那些翻译家。国学语言的朦胧,似是而非,造成了宗教的感觉。
“”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恰恰相反,“”有用“是国学的思维。西方有哲学,中国有经学。国学更像是开药方,U盘似的即插即用。能算的上是哲学的经典如凤毛菱角。而西方的哲学,是鄙视实用性的。欧几里得鄙视实用性,近现代才有所改变。
这次上山回来,感觉自己掉进了“为了有用“的坑里。一些知识学了必须要用到现实情境中,不能实践的知识,干嘛要学?才知道西方研究的哲学完全不为实践的,只是高贵而又敏感的人打发时间的活动,研究哲学是奢侈品,用很长的时间研究并没有什么用处的学问,稀缺而又无用,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但换一个角度,有些事做了,用处你是不知道的。因为我们认为的有用并不一定有用,我们认为没用的也未必没用。看似没用的东西,到后来就用上了。就好像古希腊研究的圆锥曲线一样。他们也不会研究市场的需求。然而正如树根、树枝和树叶的关系,意识层次决定技术发展,哲学更像是二进制代码,研究那些最底层的东西。李笑来的那套也显然太有用论了。
7.10点评:李笑来讲“知识”概念的时候说,判断知识要加上长期的维度。也就是说我们所说的有用没用通常是看短期的有用没用,而事实上目前看不到用处的知识不等于长期没有用处,从而得出学习知识最好的策略是广泛的涉猎。李笑来在专栏中讲的是方法论和概念的澄清。方法论顾名思义是直接指导实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