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恩师已然过了两月,联系甚少,应该是年龄相差太大的缘故吧。上次来洛阳不久,恩师还特意征询了我关于治疗红斑性肢痛的建议,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恩师再过几年就要八十了。来洛阳说长不长的日子里,除了远在家乡的父母,最让我挂念的莫过于我的恩师李芳了(其实我一直称恩师李老)。李芳,一位德艺双馨的老中医,年逾古稀,现今依然悬壶于湖南中医药研究院附属医院六楼的名医堂7号诊室内。
从位于长沙芙蓉中路的名源堂中医门诊部到漫山层林尽染的岳麓山脚下的湖南省中医研究院附属医院,和李老在一起的时光,是我在湖南中医学院三年学习生涯中最快乐的日子。跟李老在一起的日子很惬意,无拘无束,李老的一言一行都是我日后行医生涯的榜样。结识李老,是我一生的财富,开始了我一生的中医追逐。不知多少人在我和恩师面
前说我跟了个好师傅,又不知多少人在我面前夸恩师医术高超,还不知多少人问我李老是我何方的亲戚?恩师一身的本事,满腹的经纶,只可惜淡薄名利,从省中医药管理局局长的位置退下来之后,在当今“名医”辈出的年代,不免显得有些暗淡。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暗淡了光环,收获了情怀!
初次见李老时,我只不过还是个小毛孩,那个时候,中医对于我而言,和其他任何学科没什么两样。跟李老久了,中医的种子就在心里、在骨子里生根发芽了,再拔也拔不掉了。已经很久没有再去名源堂了,犹清晰地记得跟着李老在名源堂抄方的日子。初次跟在李老边上抄方,我大一下学期的课程还没念完,只是粗略地认识了一些中药饮片和记忆了百十首方歌。那时的我在李老面前是很拘谨的,毕竟李老春秋高我将近一个甲子,可慢慢的久了,就敢和李老开玩笑了,再然后就敢在李老面前撒野了。记得来洛阳之前,我特意去和李老告别,在李老楼下迎面碰到他,心里一高兴,一转身,就把手搭到了李老的肩膀上,突然发现不妥,又赶快放了下来。在李老家我没敢停留,我怕自己天资太低,顾虑太多,这次又要远离恩师,北上河洛,好像断了线的风筝,顿时没了方向,于是我赶紧离开,匆匆而别!
北上洛阳,学习中医骨伤,我是奔着研究风湿骨病去的。虽然不那么尽如人意,但总的说来,我还是幸运的。老妈以前找算命先生算过,说我八字好,我是不信命这东西的,不过有时想来,好像又有那么回事。在来洛阳之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倪海厦中医关于中医四大经典及针灸的教学视频,有好几百节,看了一两节,讲得很好,可惜那时时间太紧,无暇学习。现在来了洛阳,课程排得不是很紧,没了恩师的耳提面命,只好自己再买书对着电脑自学了。
告别恩师,北赴河洛,我始终是不舍的。 但人终归是要长大的,古语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虽然离开了恩师,没了恩师的庇护,但中医的根已经深深地穿破了我的骨头,深入了我的骨髓。带着恩师的期许,渐行渐远了。
前人终究会老,后继总是有人,绽开了五千年的中华奇葩,将又一次在神州大地上遍地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