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翻看朋友圈,忽而看到了侄女的动态。肉嘟嘟的脸蛋已然不见,带棱角的脸盘、瀑布一般随意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唇红齿白,在镜头里微笑。啊~长这么大了呀。我不禁感叹。
她正是高一的年华,即使长的高大,面带成熟,却也总敌不过十六七岁年纪里的时光魅力:带着鲜活的色彩,恣意的摆弄着青春。
这是个燥热的季节。早起去移车之后就在阵阵的蝉鸣中再也睡不着了。向来嗜睡的我在创业的压力里骤然变成了一个失眠的人。于是,就躺着。空调吹出阵阵凉风,忽而就在看到侄女的状态后,想起了自己还是学生时的年华。
我自来是早熟的,熟的太厉害,在邻居家阿姨们的眼里是始终带着三十岁人的成熟感的评价。初次得到这个评价时,我顶不过十一岁。那个阿姨说:你的眼神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孩子。
彼时,对这个评价我总是欣喜若狂。看着周边稚嫩幼稚的同学,我总同父母说:你看,我多成熟,才不会像他们那样幼稚。直到今天,我觉得很后悔。
时光总有它自己的循序渐进,何必熟的如此着急。
我的高中,用那时候的话儿来说:是写着疼痛文学、在无病呻吟里度过的。
是的,无病呻吟。这是年长我许多的姐姐每每在我写的文章后的留言。过去我看到这样的留言是非常愤怒的,现在亦是。那就是我的青春年华,我的内心的伤渴望的释放。只是,过了这个年纪的人就再也不懂了。哪怕自己曾经被这样抨击,当过了那个年纪,忽而看到十七八岁孩子的语句,也是忍不住的吐槽一番。
有些情绪,年华过了,也就散了,便再也难以明白了。
可惜,我就这样被矫枉过正了。而后拼了命去学那些成年人眼里正派向上的文章。只因为太在乎年长于自己人眼里的不吃亏。
我的姐姐,年长我八岁。在我还混混沌沌的时间里,她已经经历了我不曾经历的人生。她所经历的人生里,大抵因为懵懂和无知受了许多她觉得的苦,于是出于爱,希望将这些经验教训总结起来,传授于我。
九岁前,我就几乎看全了大部分较为红火的世界名著。新华字典被翻的破旧不堪,因为那些书里有太多我不识得的字。那些或情爱或反讽或革命的故事在我的幼年里充斥着。虽然童话故事也是看的,但一些在姐姐眼里显然没有营养的却又顶有意思的故事,也就没有看了。以至于我现在疯狂的迷恋卡通节目。大耳朵图图也能喜滋滋的看上很多遍。
像是终于从沉闷潮湿的土壤里挣扎出来,恣意疯狂的生长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却终究是错过了该有的季节。
五岁,开始存第一笔钱。从零碎的一角钱开始。明明很想买一根冰棍,明明很想喝一口汽水,明明有那么多的很想... ...,却都忍住了。
姐姐说:城市里的房子很贵,如果你不早早的存钱,以后会负担不了。这是她第一次去了省城回来后告诉我的。她看到了城市里的生活,那些光怪陆离、光鲜亮丽,与县城的千篇一律完全不同的生活。她说,她第一次知道,人们不是住在自己盖的楼房里,而是住在一间间一模一样格局的商品房里的。
而那些商品房,是县城里普通老百姓负担不起的。于是,我开始了存钱的漫漫长路。只是,当我终于到了那个在城市里拼搏奋战的年岁时,才发现,货币的积累速度远远赶不上房价的攀升速度。
这笔存款让我在生活上有了更多选择机会,只是却因为存了太久,到了这样该受挫折该疯狂忍受与拼搏的年纪里,又多了一丝的着急。
开始创业的时候,姐姐问我:你为什么要现在创业?等三十岁会不会更好?
我没有回答。心里想:我等不住了,我怕我的心到时候已经苍老的不成模样,再也拼搏不动了。
那些超越自身年纪的积累,像施肥过旺一般,烧苗了。此时,我有点儿长不动了。
侄女住的离我挺近。所有的亲戚都拒绝让她吃零食与玩电脑。只有我与母亲同意。因此,她总是喜爱到我家来玩耍。每每都是玩的尽兴,吃的开心。
某日,她同我说她想吃冰淇淋。我忽然看着这个高大的姑娘(她初中就比我高了)有点心疼。从小父母不管,在寄宿老师家吃喝,后来又跟了身体状况不太好的奶奶。一些孩子的骄傲放纵总是较少彰显出来的,偶尔还带着一些唯唯诺诺。
我带她到附近的万达广场吃冰。她吃的很开心,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洋溢着笑容。现在,她已经长大到自己可以出去吃冰了。我却始终记得那个坐在我面前,怯生生的问可不可以再要一份香蕉船,得到允许后高兴的仿佛要飞起来的她。
有些快乐,过了那个年纪,也就没有了。
一生那么的长,总会经历各式各样不同的阶段。每个年岁里亦都有属于自己的问题。可是,可不可以就这样让我们自己独立且认真的去成长。
那些好的建议,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超前。也许我们会吃亏,也许我们会因此受到伤害,可是也会收获许多专属年岁里有的快乐与张扬不是?
像一株葡萄,给一方支架,剩下的就让它自我生长。可以长的快,也可以长的慢;可以攀附在左边的藤架上,也可以攀附在右边的藤架上;可以在四月就绽放花朵,也可以在五月才迟迟盛开... ...
别着急,别着急,请让我们,在我们的专属年岁里,长成那个最美的自己。
注:本文非说完全不接受来自长辈建议。只是别矫正过旺而已。总有来自年长之人的好建议,值得学习。莫辜负青春,莫辜负自己。
全文,终。
——懒鲸儿:一只需要冬眠的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