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罗马假日》的电影早有耳闻,不知怎的,一直提不起兴致,让自己完整而专注得看完它。这个周日的下午,天空阴霾得厉害,反而静下了心,跟着故事向前,再向前,直到尾声,竟有些意犹未尽。
《罗马假日》的故事情节,从“豆瓣”三十多万人的评分来看,想必多数人都已经看过,甚至看过不止一遍,否则也不至于有些长评论中会描述到那么多故事中的细节,评头论足的话语,多之又多。
有人说它是剧情狗血的轻喜剧,有人赞它是故事唯美的爱情剧,有人冲着两位主演的现实感情而观剧,有人被该剧获得的多项大奖而激起好奇。无论当下怎样评判,无论观剧者秉持怎样的观赏目的,终究,该剧作为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作品,它有着它的前瞻性,经典的宝座不容置喙。然而,之所以堪称黑白电影的经典,都说歌颂纯洁、爱情主题,我不敢苟同,私以为,因为对更高层次的“自由”的追逐,才使得它经久不衰,诚如裴多菲所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自由,是人一生的追求。
1、窗内窗外:两个世界
恐怕很多观剧的人都有注意到,电影一开始,当“安公主”终于结束了与各国使臣的会晤后回到房间,女伯爵替“安公主”关上了房间的窗,而窗外,从后来“安公主”站在窗边时的视线出发,我们可以看到灯火辉煌的舞厅、听到热闹非凡的音乐,可“安公主”作为皇室的成员,被要求注意形象,不得不被“关在”空荡荡冷清清的大房间里,被要求喝牛奶吃饼干入眠,当她情绪波动时,她不是被安抚,而是被呼叫了医生,由医生打一剂镇定针,最后全部服侍人员告退并关上门。
窗,作为住所的一部分,是一件很日常的东西,然而,当它与文学作品、影视作品发生关联后,它注定不平凡。中国古诗词里常常用“窗”这一意向,表达诗人各类情绪,寄情以景,在先前关于儿童文学作品中幻想小说时,我也提过小飞侠彼得世界的进入,需要一扇窗。在这部电影中,“安公主”要逃离“牢笼”,她没法通过正门,也只能凭借“窗”,让“窗”使得她从“窗内”的她的世界来到她想要的“窗外世界”,虽然两个世界都是现实世界,可换种角度看,其实也是一种从她那高高在上失去自由的现实世界穿越到她希望的平凡自由的虚假的世界中的过程,而这“虚假”世界走一遭后,她终究必须回到现实世界,那样的24小时迅速沦陷的恋爱,仿佛不过进入太虚幻境打了一个盹。
2、衣着与穿着:两个世界
如果没记错,剧中“安公主”的服装变换的次数并不算多,三套睡裙,三套衣服,配合着衣着,剧中也出现了三次鞋子特写。一次是片头“安公主”站在大厅接受各国使臣朝见时,她穿着华丽的公主裙,因长久穿着高跟鞋站立而摆脱一只脚上的鞋子的束缚,以获得片刻的休息,结果不慎,脚并没有按时穿进鞋子里,反而在坐下来之际,鞋子露在了裙摆外,幸好通过舞一曲而顺利穿上鞋子,免去了尴尬;随后回到房间,她抗议她那千篇一律不自由的睡裙,然而抗议一点效果都没有。第二次的出场紧随其后,“安公主”更换了便服爬出窗外,深夜买醉被“乔”收留,不得不穿上了“乔”的睡衣,翌日,“安公主”离开“乔”的房间后向“乔”要了钱,她并没有带着钱坐上车子回使馆,而是沿着街边走,在路边鞋店买了一双舒适的鞋,从而走路自由而轻巧。第三次,夜晚,“安公主”即使再多不舍,终究肩负国与家的重任,回到使馆,穿着长长的睡袍;回到使馆的第二天,她召开记者招待会时的出场,她着装华贵,配着高跟鞋,走路艰辛。
现实世界的皇室生活,她不得不按照要求的模式,跟随着安排好的行程,穿着要求的服装与鞋子,做这个做那个,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牵线木偶,不得自由身,于是她偷偷跑出来,跑到她想要的生活中,做她想要做的事,品尝街边的冰淇凌,坐在路边咖啡馆看人来人往,参加深夜船上舞会,与理发师一起跳舞,甚至在保镖们来到时用大提琴砸了保镖以躲开追逐……
3、剪发:一个世界
剪发是在“安公主”离开使馆离开“乔”的家后在脚上发生改变下做的另一项重大改变。
都说,改变,从头开始,“安公主”舍弃了一头长发,直到理发师一遍又一遍下,她依旧不改初衷,于是,左一刀又一刀,长发变成了短发。
服装脱下这套可以换成那套,鞋子脱下这双可以换成那双,而长发剪短后,想要重新变成长发,则需要较为漫长的时间,从这里,凸显了“安公主”对自己先前“不自由”生活的极度厌恶,她说剪了发大家就不能认得了,可见她对先前自我的极度不认同。
人人都羡慕皇室的衣食无忧,而作为自小皇室生活的“安公主”她感觉不到快乐,只是一味地被安排,她向往街头行走的平凡生活,就像她提到的她的心愿清单,可她出访欧洲各国中,她一直被安排的各种会见、答记者问、走访企业、看望孤儿等行程牵着走,连收什么不能收什么都是被教条得安排好了,不得“自作主张”。于是,出走的24小时里,她在要体验不一样的生活,她先从头发开刀,从发式做改变。
最后,虽然她回到了使馆,她穿上了属于她身份的服饰、鞋子,可她以短发示人了,她没有按要求的稿子向记者们回答,她说她最喜欢罗马,罗马最难忘,这座城市将是她一生的记忆。
从她剪发举动到她没有按要求的稿子答记者提问,她终于将两个世界融合为一个世界,她终究发出了自由的呐喊,她虽然回去承担了国与家的重任,可她也为“自由”争取到了一些可见可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