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有梦游症,有时候晚上都不在我的身边,可他自己不承认,我想最坏莫过于他太思念何瑜瑾,去了她哪里,我怎么能忍受,忍受他--我的丈夫,他出轨一个死了的女人。
我们相识于大学,不得不承认,那天阳光正好,我正好喜欢他。他着简单的衬衫,长裤,但掩盖不了他的俊朗和正气,我那时主动和他打招呼,他帮我提行李,我们一起报道,这样一路走来,五年……
这是漫长而短暂的时光,有我们的大学,有我们的毕业一起凑钱租公寓的那年,虽然飞说他自己可以解决这些事,但我哪里忍心,毕竟我知道他的家境不好,甚至可能比不上我。我没考虑这些现实的因素。
我只知道,没有人阻止我们在一起。我们是世界上平凡而简单的情侣,这是我的幸福,可是,在高飞找到工作的那年,在何瑜瑾爸爸的公司,我知道,有些我们无法控制的事情,正在发生,我却无能为力。
何瑜瑾,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她对飞表现了极大的兴趣,虽然她有的是资本--身份,美貌。她比我漂亮,有钱,我从不否认。她一个包。有可能我要做一年的实习生才买得起,但是我担心的从不是这些,因为我对飞很信任,他爱我,也不是势力的人。他会顾虑我的感受,和她保持距离,尽量让我安心。从不赴她的约,哪怕她的脸皮已经可恶的厚到一定程度,飞的态度让我沾沾自喜。我以为她会知难而退。可是因为她父亲用的那些卑鄙的手段,绑架了飞的父亲母亲。飞最后还是和她结婚了……
他们结婚这天我偷偷跑过去,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里,他们是一对璧人。飞一身笔挺的西装,依旧挺拔的身材。面无表情,像是一座雕像,执起她纤细的手,套上让我意外的过分简单的戒指。何瑜瑾的那个位置,本来站的应该是我,在我的脑海里,最平凡的教堂,最简约的婚戒,可是这一切都拜这个女人所赐。我黯然离开,不去看他们貌似亲昵的画面,应该没有人注意到我。目光应该都在今天的主角身上。
飞结婚的几年,我没谈恋爱,我就是固执地等,或许是等他出轨,或是等何瑜瑾良心发现和他离婚,这些设想可能实现的几率都微乎其微,飞不是那样的小人,何瑜瑾也不会这样大度。但我就宁愿一个人。
那天晚上,我在马路上看见了他,还是挺拔的身材,只是英俊的侧脸在路灯和手机屏幕的隐射下,眉头皱起。我隐约听见是她的声音,于是大声喊“飞,你怎么在这里,”我就是想让她不高兴。虽然在他们的婚姻里她没资格生气。
走近了,我才得以看清飞的脸,那是我日思夜想的脸,不等他开口,我扑到他怀里。我的力量很大,我能感觉他身体有些许的倾斜。我期待他温暖的手像往常一样落在我的头顶,可是等来的是一句冷冰冰的话,“放开,别这样,我们不是以前了。”
是啊,不是以前了,我慢慢站直。头也没抬,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流泪,留着僵在马路边的他。我应该庆幸,不应该哭,飞是因为责任和道德才拒绝我,而不是因为喜欢上了别人,不是喜欢何瑜瑾,绝不是!
何瑜瑾去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像的能立刻和飞在一起的那种喜悦的心情,相反我有点不自信了,因为我能感觉到:飞对她已经产生了感情,这种感情远远超过了愧疚和不安,虽然道理上是她欠了我们,她才是第三者。
飞最终回归单身生活,飞一个人的时候,我感觉他并不快乐,因此我想我们应该在一起。于是,我暗示他,我们终于结婚了。我一直希望的结局,事情却不是按我们想要的方向发展,或者说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想法。
飞没有热情,至少和我们在大学那段时光比,他变了。
他有梦游的症状。可是却极力辩解,孩子4个月大的时候,我害怕了,我觉得我们走不下去了,因为我感觉他不爱我,至少我感觉不到爱,不该下去了,我独自去医院打掉了他的孩子,其实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他永远不可能知道,那次我一个人,在他结婚后的3个月,我不恨他,因为我知道,那时候,他爱我,但是没有有办法。而如今,我恨他,因为他已经爱上了那个女人。那个离开人世间的人。我不知道结婚对于我们一开始是不是个错误,但是如果再一直下去,飞不会快乐,我也不会。我们都没有了最初的感觉
离婚很快,手续也办的异常顺利。在我父母如释重负的表情里,我看到了飞淡然的态度,我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于他于我,何尝不是解脱。
后来的飞还是一个人搬进了她生前他们一起生活的公寓,我就知道,飞是想一点一点地去找回她的影子或者就是想留住他留在身边留在心里。他心里,没有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