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之后,强者因其锻其筋骨、饿其体肤。磨练了心智,必会说,苦难是人生的财富。更多的人们象余华的《活着》,苦难接踵而至。这就是生活。
他们叫我小苦儿。因为我几乎就是个孤儿。
他们说我的母亲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不过我记不清了。我只模糊记得有个女人把我抱在怀里喂奶。
毎次孤苦无助时,我会竭力去脑海里捜索那个影子。模糊的影像去传递过来一点点温暖的余温。此外就再无印象了。
毕竟母亲离开我很多年了。其实按大人的算法也没多少年,只不过我才六岁罢了。于我生命而言,母亲离开很久了。
母亲离开的原因是因为父亲。父亲穷,给不了母亲想要的生活。其实我很怀疑母亲是爱父亲的,不难为何会嫁他。现实的苦难让母亲落荒而逃,改嫁他人。远走他乡,沓无音信。
父亲既当爹又当娘。很小的时候,我就很乖。父亲去上工的时候,我就在家干力所能及的活。我能擦桌子、站在小凳上够着水笼头洗碗。能扫地、拖地、把饭蒸上。能洗简单的衣物。
父亲毎次回来,看到我做的这些活,会轻轻拍拍我的头,抱抱我。父亲不能象其他孩子的父亲一样给我买零食,我不在乎。偶尔,父亲做了好菜会叫上他的工友根叔。每次根叔来就会把我举高高,我便笑得咯咯得停不下来。
我以为日子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我长大,直到某一天母亲突然回来。
那天,我把家收拾得整整齐齐。饭蒸好了,父亲快回来了。我专注地往门外望着。根叔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工作服向我走来。
我雀跃起来。父亲一定跟着根叔身后了。根叔那大高个儿,往前一站,能挡住很多人。父亲那结实但不高的身子一定被根叔挡住了。
我使劲往根叔身后瞅,想看到如往常一样父亲疲惫的笑脸。未注意到根叔脸上复杂的神情。
根叔身后并没有父亲。根树走近前蹲下身告诉我:父亲工伤事故死了。我不知道死是什么,只知道父亲不会再每天陪在我身边。父亲去了比母亲更远的地方。
我被根叔领回了家。
根叔也穷。原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多了我这个负累。根叔只有改了行,去送快递。
我害怕一个人留在家里,突然有一天根叔也不再回来。所以,每天根叔送快速都会带上我。
我跟着根叔看他工作。看旳次数多了,我觉得我也学会了。
我要求帮忙一起分发。我生怕根叔不同意,让他在后面悄悄看着。看着我按门铃、递快递、客人签收。几次下来,都准确无误。根叔终于同意我帮他一起分发快递。
我已经习惯了人们打开门没看到人,低头才发现我时惊讶的神情。我成了年纪最小的快递小哥。
我和根树相依为命,每天早出晚归。我会在某个间歇的瞬间想念父亲。我真想告诉父亲:“我能干好多活了。”
这一日,我如往常一样和根叔去送快递。按下一家门铃。门开了。我已习惯于人们低头才发现门边的我时,那惊讶的表情。
果然,这次开门的是一个皮肤白净的女人。她蹲下身,仔细看着我:“你多大啊?”
“六岁。”我熟练地将回签单递给她。
“你爸妈不管你吗?这么小出来送快递?”我能看到她眼中的怜悯。
“我爸死了,我妈走了。”我接回回签单装进兜。我已对这个回答过很多遍的问答麻木了。
我没想过会再见到那个皮肤白净的女子。我和根叔回到我们狭小拥挤的住处,有人敲门。开门,是那个皮肤白净的女子,还有几个福利院的人。
他们说我不能这样长大。我要和其他孩子一样接受教育。根叔被说服。我被送进了福利院。
有记者釆访我,把我的照片放到网上。照相时,我笑得很开心。他们看我的照片,觉得笑得太开心了,找不到生活磨难的影子。便问我:“有什么话想说得?”
我仔细想了想,认真地说:“我还能干很多活。”
坦然、笑对苦难是一种态度,更是勇气。
巴尔扎克说:苦难是人生的一块垫脚石,对强者来说是一笔财富,对弱者来说是万丈深渊。
无戒365极限挑战写作训练第72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