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I...
am a man in constant sorrow. ”
------ 题记
I.
不知为何,感到很丧。
我走在伦敦陈旧肮脏的地铁站,在站台上沿着狭长的轨道行走。探头一望轨道下,覆满陈腐淤泥的地铁轨道攒着下水道渗出的污水,有稀稀落落废弃塑料瓶和麻布袋点缀在那浑浊的脏水谭里。
一班地铁呼啸飞驰而过,裹挟着一阵风,吹起我绑不进发绳的几缕头发,铺散到脸颊上。视线被糊住一下,随即又清晰了。
一瞬间我仿佛站在Hastings的墨绿柔顺的山岗上,举首望见山坡下千年的古镇,和蓝绿色的温柔的大西洋。一片云朵移开,如竖琴琴弦轻扫般波光粼粼的阳光撒落,照亮了古老石堡上点点黄色野花。
Hastings, UK.
又一瞬间,我仿佛拼死挤过Kathmandu猴庙山顶层层叠叠,水泄不通的人群,站到观景台边,心旷神怡地看到整座城市静静铺展在眼前。由于雾霾和烟尘而显得模糊褪色的方块状彩色房屋,路上往来飞驰的汽车摩托车。平时鸡飞狗跳,浑浊肮脏的城市从空中显得恬静,渺小。仿佛是两个世界。
加德满都,尼泊尔.
我常常在世间行走。我还曾站在欧洲千年的古老教堂聆听唱诗班的缥缈歌声,曾在印度河岸看着人们焚烧逝者遗体,扫归水中。我曾在加州蔚蓝的海岸放声欢笑,在阿巴拉契亚山脉中高歌和轻扫吉他的琴弦。我曾从在极夜边缘俯瞰冰雪皑皑的,广阔荒芜的西伯利亚高原。
西伯利亚高原,俄罗斯.
II.
我常常在独自世间行走。
从未有旅伴傍身。不曾遇见,不曾拥有。
只是不曾。
通常,我并不会念及旅伴的缺失。自己行走世间,自由地行走于世间,是极度令人心旷神怡的:可以住在略简陋却热闹温馨的青旅,从而结识其他来自四方的旅人;可以随意睡到日上三竿或选择早上四点起床漫步在空旷寂寥的异国街头;可以任意把打车的预算省下来花在吃上,乘用公交和地铁。
但偶尔,比如此时,我会想到,如果我拥有一位旅伴。
如果。
这或许被是中央公园湖边牵手絮语的爱侣们,或第七大道上并肩而行欢笑着的金发少女们勾起了思绪。如果拥有旅伴,我会有一个疲惫时可以靠着的肩头,由于有人陪伴的快乐笑容和有趣的对话,每顿饭更多可点的菜式。
但是,我并没有一起旅行的人,因此无法确知与人同行的感受。我只知道,如果两人一起很舒适很愉快地旅行,这两人的心必然...贴得非常非常近。互相理解,互相支持,互相分享生活的苦甜,互相...爱着对方。这种深沉的爱意,不论是伴侣间,朋友间,或家人间,我都不曾享有。
这或许也是我一直在不停步地走在世间的原因吧之一。因为还无人,或无处真正让我驻足。没有一个地方或一个人让可以让我平静和欣然地说道,“啊,这就是我的应许之地。”漫漫旅途,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在求索这个一个处所,或一个人的过程吧。
所以...我还会继续走下去。欣赏,感悟,求索。
愿大家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应许之地。
中央公园,纽约.
Z.H.
2020.2.2
作者的真心之作。希望喜欢的话,留下一个赞和一两句话。这即是彼此漫漫人生路上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