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村庄四面环山,就如欧阳公云“环滁皆山也”一般,不过我们周围的山,只是巍巍太行山延伸到末梢的丘陵,再不似主脊般挺拔高耸,巨人变得矮矮胖胖,懒洋洋的匍匐着,将小村庄团团抱住,然后将臂膀伸向不远处的华北平原,小村便在它舒适的臂弯中安睡醒来,一代又一代人在其中往来中作,繁衍生息。
我像一棵草一样从这个村子里生长出来,并且自由自在的长大,等我长到可以跟着父母去地里的时候,村子四周的岗坡便成了我的乐园。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罗大佑唯美忧郁的歌词里,也有我的童年绵绵的回忆。我不记得岗坡的花开,不记得冬天的落雪,唯有秋天的风吹过的山坡,有我最深最甜的回忆。
秋天的岗坡上有什么,有累累的傲娇的酸枣,有谦卑的野葡萄,都是可口的野果子,常常摘了就吃,吃得津津有味。还有大孩儿拳,小孩儿拳,不过都是小小的粒果,等红了的时候可以吃,味道远不如酸枣和野葡萄好。还有马包,把圆圆的状如西瓜却是小小的袖珍果子从杂草里刨出来,在掌心间反复揉搓,直到它变得软软的,皮里仿佛装了一肚子水,把玩够了,咬开个口,吸溜一下,把水吸到嘴里,有时酸甜好吃,有时酸涩难咽,“呸”一口就吐了出来。
坡上还有大片大片的白草,风一吹,真的就如波浪一样起伏汹涌,甚是壮观有趣。我常常躺到草间,仰望高天上流云,浮想联翩,但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我能走出那个小村庄,没有想到将来能过上如此舒适的日子。
坡上除了荒地,还有庄稼地。我跟着父母在地里摘花,割谷子,都是耐旱的作物。我对劳动没有兴趣,我的兴趣,是在地头的草丛里,那里有蝈蝈在叫,我猫着腰,全神贯注的倾听声音的方向,直到它保护色的绿绿身体被我发现,就赶紧喊父亲来捉蝈蝈,父亲捉了它把它弄回家后,还给它编个笼子,我就兴致勃勃的养了起来,听它还算动听的歌唱。
我和父亲还在谷子地里挖过田鼠的窝,当然是父亲发现的,父亲用铁锹顺着窝道挖下去,再挖下去,它们的粮仓终于暴露在我们面前,哦,好多的豆子,黑豆,黄豆,绿豆,红豆花花绿绿,应有尽有……凡地里有的粮食,它们的窝里都大量的贮存着,很快,它们就从田鼠的粮仓转移到我家的粮仓了,跟着我们的惊喜。
岗坡上趣事还很多,今天记到这里就算了,摁手机太费劲了。
童年里的岗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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