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重提》

这是个仿佛是雨天又好像是晴天的日子。太阳不算多么炙热但带着一点儿的阴郁,空气里的阳光是太阳搭勒下来的胳膊,在它一息尚存之间,还在眯缝着眼,看着底下那些个人的一举一动。终于,它那一息没了,犹如它出生时从那个血泊里爬出来那样,它闭上了眼睛,一声不吭的一头栽在那血泊中,山岗在咆哮,但麻雀沉默了。

        夜,仿佛是灰黑色的法兰绒照着人的脸遮了下来,黑乎乎的使人透不过气。

    昏暗的灯光下,“吱吱呀呀”的声音此起彼伏,房间里好像也下起了雨,“滴滴嗒嗒”细雨绵绵,房内的四周是辽远且黑的空洞,只有闪铄的烛光旁,身体是鲜活的,澎湃的。

    谭清秋不敢说话,她缓缓闭上那空洞无物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的眼睛,实在忍不了,便抿着嘴,仿佛回味又好似回忆,从那时而迷离时而有变得陌生的表情看不出她的情绪,只得看出对于这个男人,她犹如看待畜生一样看着他,而她也在人与畜生之间徘徊不定,对于这个谭清秋来说在这个男人沈岑眼里,只有需要与被需要,没有爱,沈岑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有一味地索取。

    床起战戈,以战止戈。

    共赴云雨之后,床上的谭清秋是被淋漓尽致后的枯萎却饱含生命力的花,她习惯木颚的看待眼前的这一切,眼前的景象在这个女人的印象中留下无数次的烙印,层层烙印叠加起来,显得有那么沉重,以至于每一次,都要默数究竟忍了多长时间,一年,两年,……整整四年的时光,谭清秋不止丢了自己的青春,丢了那本属于自己的灵魂,她的一生都踏进了仿佛不属于她的轨道。

    清秋小心翼翼伸出双手小心推开压在身上已经睡熟的男人,

夜已深了,月光洒在这个光溜溜站在庭院的谭清秋身上,此刻的她,圣洁而美好,但谭清秋始终是木讷的,她勉强蹲下身子,拿着那破旧的瓢勾着铁盆子里今天新打得井水,井水是冷的,月光是冷的,在这寒夜里她也冷的直打哆嗦。手伸进瓢里捞了点水探到腿根“哗哗”泼了上去,起初清秋因为冷水的冰凉微紫的嘴唇轻轻颤抖“嘶”了一声反复之后适应了水的冰凉直至没有那粘腻,润滑的感觉后。

谭清秋一声不吭,缓慢站了起来。披上那3年前是鲜红色的嫁衣3年后已不再是鲜红,暗红,棕红,而是被生活蹉跎的变得黑不溜秋的一堆烂布一块儿一块儿拼接而成的破布麻衣。谭清秋披上了这破布麻衣,步入余生的漫长岁月。

      是否有一天,某一瞬间的回眸,开始凝望这里的深渊,不似现在这般空洞无物,麻木不仁,也许吧,

院落里都被染上夜的昏暗与寂静,只有牛棚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女人拖着潮湿沉重的布鞋朝着牛棚走去了,老牛是一头老黄牛,在昏暗的牛棚仿佛是巨大黑色洞穴,只有老牛那双尚清透黑蓝色的眼睛,谭清秋拿起筛子筛草,浓稠的月光全部笼罩到她的身上,“哗唰哗唰”从手上的那只筛子传来,老牛不在低头自顾自的吃,转而看向了谭清秋。默默的注视着她。她身上被院中心的月光照的银光闪闪。快速的摇动筛子手和它融为了一体。谭清秋把筛子里的草倒给了牛的石槽里。

  老牛专注的吃了起来 ,舌头卷草的呲啦呲啦声响了起来,谭清秋倚在牛棚的柱子上静静的观看。

谭清秋终是没有抵过夜的寒冷,叹了口气 ,搓了搓由于常年劳作而布满茧子的小手,仔细打量这小手,虽布满茧子,但也秀气,虽粗糙,但也根根形如青葱,她没有在意许多,也许自己的手只有粗糙的龟裂纹路摩擦带来的麻和痒,感觉自己手不像自己真的拥有过的那样,不真切却实实在在。

    谭清秋在这里已经生活了4年了。

      月光下谭清秋,身着暗色麻布长褂,黑色粗布长裤。修长紧实的腿缓缓地迈出,悄摸的掀起藏青色的薄布门帘钻了进去,轻轻地落下脚,悄无声息的步入那个熟睡的女孩身旁,轻轻地挪动,靠近她这个小不点儿,手掌温柔地拨动女娃凌乱的发梢,似乎察觉到母亲动作,女娃睁开了朦胧惺忪的睡眼喊了声:“妈妈。”

谭清秋闻声回头答道:“乖乖哒,睡吧。”望着女娃稚嫩的小脸,女人展露了一抹舒缓笑颜接着躺下慢慢地向女娃的方向移动紧紧抱住她在这个家唯一的女儿清平,这是她这三年唯一的精神支柱。

      睁着眼睛,陷入了回忆中。那天,下了很大雪,天地白茫茫的一片,清凉的风让人的灵魂变得清透,衣物使人的身体更加沉重,朝霞如火,红日高升渐渐逼近这个村庄,天上的云,地上的雪映满红光

      一处破败茅屋的热炕头上,女人面部浮肿惨白,额头上的细汗密密麻麻,女人即将临盆,浑身像被油煎火燎似的,一双眼睛犹豫浑浊,忧伤从眼角溢出来。屋子房顶上挂着被烟熏的乌黑的油灯,灯油时浓时淡的刺鼻味道,混合这屋里的令人作呕血腥味,热乎乎的,是空气变得黏腻腻的,接生婆在房间高亢的嗓音时刻让屋外的母子精神紧绷。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保佑我家香火不断,生个带把,生个带把的吧”婆婆佝偻着身躯,面色严肃,颤抖的声音更显得虔诚。不停地念叨

“娘,你先进屋歇着吧,我搁这守着”沈岑不耐烦的说道。

听到此话的谭清秋的婆婆,转过身去狠狠的敲了男人嘟囔到:“你还不耐烦了,真是的,”沈岑不知所措,翻了个白眼,便不再理会老母亲的嘟囔。

      顷刻间,身体弯曲,脚步趔趔趄趄的接生婆提着一个沉重的木桶,桶里是被血染红的热水,翻腾着热气。老太太急的跳脚,连忙追上去问:“咋样了咋样了啊!”接生婆一边快步向前,一边唤到:“快快快,烧点姜糖水回来给孕妇喝。”动作麻溜儿的翻开棉门帘,钻了进去。

谭清秋痛苦惨叫声延绵不绝,大声喘气。“别叫了,再叫力气都没了,还咋生娃儿。”谭清秋不再喊了,只是因为痛苦,而轻轻低吟。未被帘子遮全的窗户缝里透了些阳光进来,谭清秋昏坠在阳光里。一脸颓态,萎靡不振。

房外的婆婆,终是等不及了,掀起棉窗帘儿便蹿了进去,伸出那双指关节粗大,指甲龟裂坚硬的双手,朝向了谭清秋布满妊娠纹的肚子。狠狠的摁了上去,谭清秋一下子清醒了。那双手让他感觉寒冷刺骨,痛彻心扉,让他感觉到了恐惧。婆婆毫不留情的挤压着她像翠皮西瓜一样的肚子。“生呀,快生呀,阿弥陀佛,大罗神仙保佑媳妇的肚子里是个千金贵子。”“媳妇儿,加把劲儿,一定要生个小子。”接生婆看到谭清秋秋的婆婆如此心急的模样儿,愣住了,回过神来,赶紧推搡着婆婆出去。“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呢。在这净帮倒忙,出去吧,出去吧 ,快呀!”

“唉呀,咋不需要俺帮忙,里面可是俺的大胖孙子,你可一定要保住俺的大胖孙子唷!”说道还竟留下了几滴泪水。

忽地一下女人开始悲惨嚎叫起来:“啊!好痛!啊,帮我,帮我。”接生婆面露悲悯道:“快了快了,孩子的头出来了,来跟着哈,呼,听话,马上就好”清秋按照接生婆痛苦地照着做。

“这可咋办呀!”婆婆在门外涌出泪水。

“再等会儿,这不快了嘛!清秋加把劲儿快把儿子生下来”男人紧张的巴望着。眼神透着不耐烦,面部在风里哆哆嗦嗦的轻微抽动的。好久未曾修剪过的胡渣子四处透露着漫不经心。

接着一声婴鸣,女人昏了过去,不晓人事。

接生婆兴致勃勃的冲了出来,“生了生了,是个漂亮的女娃娃,嗷嗷嗷,乖。”“快瞧瞧啊!”只见老太太和儿子充满希翼而愤然睁大的眼睛顿时暗淡无光,因为惊愕,而半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的男人踱步走去,看到是女娃后,便“诶”了一声,懊悔的蹲在地上。老太太一声不吭的接了过来,接生婆见他们不说话,自觉完事了,便回屋给孕妇喂完姜糖水后潦草地收拾几下就离开,

      此时的婆婆和儿子坐到客厅屋里。婆婆揣着袄袖,看着襁褓里的女婴,暗骂了一句“赔钱货。”悻悻然的咂吧下嘴,就郁闷地摇头不在看了。

    “娘,扔了吧!”男子突然的说了一句,婆婆不做声,但眼睛仿佛有了光彩。内心的想法透露给了她的动作,轻轻的点了点头。

    做好这一打算的男人很快就行动了,苍茫的雪地上抱着襁褓的男人,步履匆匆,慌忙的向前走着,嘴里哈哧哈哧的喘着气眼神往四处瞟,没走多久便停下了脚步,仿佛物色好了地方。这这是处灌木丛枯萎萧条的灌木之昂然向天指去。男人拨开灌木丛,干枯的叶片由于男子的动作而剧烈颤动。

男子动作轻柔的放下了女婴,便不留情的走开了。无论女婴如何放声的嚎啕。男人也未曾回头。仿佛那一刻轻柔的动作是男子对女婴最大的作为父亲的柔情。

      正午,女人醒了,发现自己的身子周边并没有孩子。便慌忙的翻找。找了一圈之后,发现除了空荡荡的房子。变什么都没有了,女人慌忙的冲出屋子。见到在外面凿冰打井水的老太太。喊了一声:“娘,我的孩子呢?”老太太厌恶的别过头去,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继续往屋子走着。女人连忙追上去询问:“娘,我的孩子呢?你快告诉我啊!”老太太眼底闪过一丝慌张,不耐烦的回道:“死了,刚出生就死了,让孩儿他爸给埋了”女人听到这句话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忧伤的眼睛像止不住似的流着眼泪呜呜的哭了起来拽着婆婆的裤边可怜巴巴的望向她:“娘,我孩子呢?我的孩子去哪儿了你刚刚在骗我,我都看出来了”婆婆嫌恶的甩开了谭清秋接着便向厨房走去,只留下无望的谭清秋,蹲坐在地上忽然她站了起来,猛的跑向院外。婆婆从厨房探出头来,瞅到谭清秋跑出了,看了看自己手头上的活,抿了抿嘴。便就此作罢,放任谭清秋去找她的孩子了。想到儿子已经把那个“赔钱货”扔了老太太哼着小曲儿做着饭菜。

  早上 白雪皑皑的田间小路正午,阳光高照泥土上的血由于雪的融化,变成了泥水。混合着平日里飞扬的尘土,整条小路泥泞不堪。身着青蓝色小薄棉袄,暗红色毛裤的单薄女人谭清秋,大声的哭喊,四处寻摸着,路人看到她这样。也不敢多问,只是议论纷纷,只由得她离他们渐行渐远。 

    谭清秋找了好久,嗓子已经哑了,叫不出声来,眼神空洞忧伤,漫无目的的走着此时一声嘤咛想起,女人仿佛燃起了活着的希望,马不停蹄的向声音跑去。拨开一层层麦杆儿终于找到了灌木丛下包在襁褓里脸被冻得通红的小女婴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向这个同样被冻的通红的女人的脸。女娃眼睛像极了母亲,黑亮亮的。又白又胖。

    女人疼惜的哄了哄自己的娃娃,他干了,在找寻女儿这一路上留下的泪痕。

回去的路上她走得很慢,眼神止不住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走到半路的时候,他忽然叫了孩子一声“清平。”便嘿嘿的笑了。

      到了家。他的婆婆和丈夫都气愤不已。硬是要她扔了这个孩子。谭清秋死活不肯。后来他们就放弃。

自此之后不再管那个清秋和孩子的死活谭清秋 坐月子期间,老太太没有做过一顿饭给女人,更没有问过一下这个谭清秋饿不饿,甚至还让她打扫家务,锄草耕田。

        而谭清秋每天只有一顿饭便是锅里的干涸的玉米粥所凝结成的锅巴,实在饿的不行了就去喝炸牙的冰水。

    很快谭清秋由于营养不良,心气郁结,没俩个月没了奶水,女娃清平嗷嗷待哺,而她却急的想热锅上的蚂蚁,她不是没有求过她的婆婆和丈夫,求过几回没用,干脆就不求了。

    后来,清秋在垃圾堆里捡来了一个输液瓶和输液管洗干净了。给女娃当奶瓶,里面盛的奶就是家里唯一的母羊,明天都去偷羊奶喂清平,被发现就是一顿毒打,直至小清平长牙不需要吃奶。

小清平满月的时候都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是裹着被褥的,然而清秋就捡别人不要的衣服,挨家挨户的去问,去找,起初人们对她都是爱搭不理的,清秋仿佛看不见他们的厌恶表情。听不见夹枪带棒的语言似的,避而不答,只问有没有不要的衣服。到了后来,到是有几家人攢到出自己不要的衣服,丢给了谭清秋,她兴奋极了,一路小跑回家。将别人不要的旧衣服用开水洗了洗泡了泡,晒干了。便打算给小清平做衣服。谭清秋本不会做衣服,把那些破衣服往小清平的身上比划了比划。剪出一个大概的形状。便缝了起来,那又白又嫩的纤纤玉指被针扎到了,猛的一下缩回去,吸了吸手上的血迹便继续认真的缝下去清平的衣服一开始是又丑又皱,后来变好了许多虽丑但却平整合身。

    慢慢的小清平就长大了会叫妈妈了可咋都不会叫爸爸,第一声爸爸是在谭清秋的逼迫下,哭着喊了一声爸,但男人并没有理会,只是嫌恶的撇了一眼,走开了。

    小清平还小,不知道。这个家不穷,穷的只有她的母亲,因为他的母亲只有自己。因此她的母亲常常会对她说:“我最大的幸事是生了你,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你可以平安长大。”

    可事与愿违的事终会发生,

    近来,婆婆对清平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动不动便给清平糖吃,新衣服穿。这都不要紧,可是,紧接着慈爱的对清平说“秀珍姨家有的是,等回头你到秀珍姨家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嘿嘿嘿嘿”

    蜷曲在床上的谭清秋一想起这件事,便坠坠不安。  轻轻皱着眉头。但疲劳 ,困倦,向她袭来,迫使她不得不沉沉的睡去,尽管她是多么的不安。

而一旁男人的鼾声如雷贯耳,却怎么也吵不醒这对熟睡的母女,因为他就是她们的噩梦,且如影随形,活在恐惧中,习惯了恐惧,但始终不会忘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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