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人入了秋便开始想吃羊肉。
街上走两步就会发现,藏书羊肉馆子的数量,竟不比便利店少。
一个人旅行,吃饭是个问题。什么都想吃,点多了,又什么都吃不完。但是饿了哪里还管得了这许多,顺着羊肉香气,就钻进了路边的一家小店。
店里就四张桌子,刚好还有一张空着。菜单写在一块大板子上,有羊肉有羊杂有羊糕,可以做面可以做汤,红烧白切都行。
我望了望隔壁冒着热气的锅子,要了小份的羊杂锅,点了个羊脑,再让店员切点羊肉,嘱咐切少些,吃不下。
先上来的是白切羊肉,精瘦的羊腿。拿了个蘸料小碟,配着酱油和一点点辣椒,肉质细腻,羊味不重。
紧接着羊杂锅也上来了,羊肚,羊血,羊肺,羊肝,羊天梯,再加上白菜,油豆腐和粉丝炖成一锅,再撒上一把葱。端上来之后要先加热一阵,等汤开了,也就能吃了。
先舀一碗羊汤,喝了一口,虽看像是清汤,然而偏咸,肉香浓郁。又舀了些羊杂,羊杂的羊膻味儿比那羊肉重上一些,但着迷于羊的食客想必是不怕的。像蔡澜先生说的那样,怕膻,何必来吃羊呢?去吃牛肉好了。
羊脑是单独上的,比起猪脑,羊脑的口感稍微要结实些。夹开了蘸上辣油几口吃下,喜欢吃脑花骨髓的人,对这个真是没什么抵抗力。
一边吃着羊杂,一边喝喝汤,再夹两筷子羊肉。汤里的粉丝也浓郁而清爽,根本用不着再点主食。
吃到实在是再吃不下了,才招呼店员来买单,看着账单有些讶异,竟不过才几十块钱。
起身把大衣穿上,就此告别,屋外大风瑟瑟,却丝毫感觉不到寒意,这就是冬日里羊肉汤的魔力吧。
老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欢迎下次再来。
我回身朝他笑着点点头。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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