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雨……
我坐在沿街的咖啡店,半落地的大玻璃窗边……
昨晚睡在床上,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我一直在想,终于,下雨了,有多久没有下雨了。
出来的时候没带伞,有一阵雨下得还挺大的,我紧跑两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下来,雨点,落在胳膊上,发丝间,微凉。
后来我就没再跑,不紧不慢地,跟平日里一样,走,只不过,这一刻,沐浴的不是阳光,而是,久违的,秋雨。
这家咖啡店,我这一段常来,咖啡店的生意并不太好,以至于每当我推门进来的那一刻,这个位子总是空着,安静地偏于一隅,好像在等我一样。我对着它微笑,心里说,我来了。
这个夏天特别长,一整个夏天,好像都没有下过什么雨,每天醒来,都是灿烂地刺眼的阳光,从半掩的窗帘缝隙里,拼命地转进来。有阳光的日子太久了,凭空对阳光嫌弃起来,心里,竟然隐隐地盼着,像今天这样,微雨的日子。
窗外,有一棵芭蕉,半片叶子张开着,伸出挡雨的屋檐。看着它那样使着劲往外探出去的样子,突然觉得它是很幸福的一个,雨丝落下来,变成珠子,在叶子中间滚来滚去,叶子来回摇摆,他们的游戏,应该很欢乐吧。
街上来回的车流行人,我看见一个女孩,在一个男孩的伞下,他们应该还不是特别亲密的关系,因为虽然在一个伞下,他们并着肩,身体却隔着距离。可是,大多数的伞在女孩的头顶,男孩的肩膀湿了大半……我微笑,想象着他们终于到了没有雨的地方,收起伞,彼此看到,眼睛里,会有什么?
我很安静地坐在这里,几乎把自己坐成了临窗的风景。落地窗,就像一块大屏幕,我是观众。我看到有人面带忧郁地走过,我看到几个人一起走过来时谈笑风生,我看到有人在雨中骑着自行车狂奔,也看到有人没有伞,就这样走着……
我深呼吸,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