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到过西柏林
尽管,墙已推倒
二十八年前
东柏林,长满芒刺
西柏林开着没有绿叶的玫瑰
院子里铺满泡沫
彩色
是乳化的彩虹
溶解着死亡的过去
未来抽不出一根完整的丝
唯有坍塌的回响
在年久失修的石灰墙壁里
书写着命运代码
再好的琴手
也弹不出无调的诗句
结冰的肉骨
凝结着,膨胀是如此的无知
我敲着空旷的街道
得到无法破译的密码
所有的前进都是悬崖边没有根须的石子
灵魂的密度在减小
我称不出那薄情的质量
二十九年前
我丢掉了一只鞋
在西柏林的十字路口
他一直在乞讨
被子弹击中
他爬不上去医院高高的台阶
那疤痕自然醒目
案台上
数不清的欠条
每一张都有清晰的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