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失眠整夜,早上当我正忙碌着手头的工作时,响起了父亲的电话:爷爷去世了。
肝硬化,晚期。前几天在医院里查出来,就闹着要回家,不治疗,不吃药。
我跟领导说了这件事,决定后天就回家,赶在下葬前回去。
爷爷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父亲是老大,生了两个女儿。二叔和三叔家都是儿子。
对爷爷的印象是什么。“怎么生的又是女娃,扔掉吧”。还有爱喝白酒,早上喝,中午喝,晚上喝,酒不离手。农村小商店里散称的那种,他路过的地方充满了酒精味。遇到什么事,都喜欢多说两句。喜欢听中国之声,总把收音机音量开到最大。我不了解他年轻的时候是怎样的人,记事起他很喜欢孙子。
不巧,两个孙子都不成器。
二叔家的儿子读到小学,一事无成。偷东西被抓到警察局里,搞信用贷欠了8万多,被人家威胁,不还就断胳膊断腿。吓的他跟人家签了约定,每个月4000块钱的工资扣2000,一直干三年。听到爷爷去世的消息找我帮他买票,说他没有钱回家,我不相信这样的一个人,我们很多年没有联系。因为爷爷去世的原因,我动了恻隐之心,帮他一起订了机票。他还让我帮他充话费,而我只想离他越远越好,他所做的事他的人品,令人质疑,令我害怕。
三叔是很厉害的,挣了很多钱,到现在积累下来都有几百万了。但是,他有一个好赌和吸毒的儿子。儿子的一根手指被贩毒的砍了,三叔还替他背了很多债。他的儿子从小就像古惑仔,读书的时候打架,学历止于初中。把人打伤,警察找上门,后来就是吸毒,赌博。他挖的坑,三叔一直在给他填,一直没有填完。
我是外婆养大的。父母忙着农活,把我扔给了外婆。外婆总是把好吃的存起来,每次我一去她就能给我变出来好多零食。那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光,我很率真,吵架时会把小男生的脸抓破。电视机是我的,小狗是我的,大石榴是我的,鸡腿是我的……谢谢外婆的爱,让我有这么多美好的记忆。
人是感情动物,有血缘不一定有感情,有感情甚于有血缘。
对爷爷的感情,知道他离世那一刻,我难过了1个小时。
我惊讶于自己的冷漠,可这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