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读《皮格马利翁效应》对我来说是有些晦涩比较难懂的,所以读起来也比较慢(可能是翻译的缘故,感觉有些绕来绕去,绕不明白的感觉)。还好后来通过作者举的几个案例,总算是读起来顺畅一些了。一边读一边做读书笔记。读完之后,有了更多的思考。还找来了根据萧伯纳的《卖花女》改编的好莱坞电影《窈窕淑女》来看(萧伯纳写《卖花女》也是从皮格马利翁的神话故事得到的灵感)。一下子头绪很乱,需要一一捋顺,理清。
首先来说说关于皮格马利翁的神话故事——皮格马利翁是希腊神话中的塞浦路斯国王,善雕刻。他不喜欢塞浦路斯的凡间女子,决定永不结婚。他用神奇的技艺雕刻了一座美丽的象牙少女像,在夜以继日的工作中,皮格马利翁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热情、全部的爱恋都赋予了这座雕像。他像对待自己的妻子那样抚爱她,装扮她,为她起名加拉泰亚,并向神乞求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爱神阿芙洛狄忒被他打动,赐予雕像生命,并让他们结为夫妻。
后来,皮格马利翁效应就被应用在心理学上,也称“期待效应”、“罗森塔尔效应”。皮格马利翁效应(Pygmalion Effect):也有译“毕马龙效应”、“比马龙效应”,由美国著名心理学家罗森塔尔(Robert Rosenthal)和雅格布森提出。他们在原神话的基础上,进行了一项有趣的研究。他们先找到了一个学校,然后从校方手中得到了一份全体学生的名单。在经过抽样后,他们向学校提供了一些学生名单,并告诉校方,他们通过一项测试发现,这些学生有很高的天赋,只不过尚未在学习中表现出来。其实,这是从学生的名单中随意抽取出来的几个人。有趣的是,在学年末的测试中,这些学生的学习成绩的确比其他学生高出很多。研究者认为,这就是由于教师期望的影响。由于教师认为这个学生是天才,因而寄予他更大的期望,在上课时给予他更多的关注,通过各种方式向他传达“你很优秀”的信息,学生感受到教师的关注,因而产生一种激励作用,学习时加倍努力,因而取得了好成绩。这种现象说明教师的期待不同,对儿童施加影响的方法也不同,儿童受到的影响也不同。
皮格马利翁效应简单来说就是——你期望什么,你就会得到什么,你得到的不是你想要的,而是你期待的。
而在朱瑟琳·乔赛尔森(Ruthellen Josselson)著作的《皮格马利翁效应》这本书里主要分析了人们通过无意识的心理活动“创造”彼此的方式,我们在跟人的相互作用中创造自己,也创造彼此的关系。形象的来说,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导演,创造自己的人生剧本,我们永远都是自己人生剧本里的主角,但是我们需要寻找合适的“演员”来饰演自己安排的其他角色,与此同时,别人也把我们排进他们的戏剧之中。每个人都有可能在彼此不断发展的剧情中露把脸。你是别人的舞台剧里的男一号吗?还只是个配角?又或者只是个跑龙套的?我们不得而知,这一切都要看导演的安排。
“我们是彼此人生故事中的人物,但我们被分配并饰演的角色,很少跟我们所认识的完整的自己完全契合。我们要跟着剧本走,而这个剧本很大程度上由无意识的力量支配着,我们的某些性格会跟别人需要我们性格相融合,不同的人需要各不相同。我们对于他们的意义也绝对超不过我们自身存在的意义。我们饰演他们需要我们饰演的角色,因为他们也在为我们做着同样的事情。”
当演员对导演的剧本有另一种解读,或者想要自由发挥的时候。这个时候,演员如果同导演沟通顺畅,或许还能继续在这台舞台剧上继续饰演下去;如果演员与导演沟通不畅,这个时候要么演员罢演要么导演要换人或者在下一集里把你“写死”。
很多时候,我们会把演员剧中的角色和现实的人混为一谈。例如,陈赫、文章他们在影视剧里塑造了“好男人”的形象,但是现实中的他们是怎么样的男人我们不得而知。所以,在我们的人生剧本里也是这样的,有的人会在别人的人生剧本里演得太过投入,就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角色,他碰到了一部好剧于是也成就了他自己。而有的人他总碰不了自己想演的剧,他想演个好人,导演却总让他演反派。
作为导演的我们来说,我们最想要的是找到一个人来匹配“妻子”/“丈夫”这一角色,而不是去重新为演员专门创造一个剧本,或者是为自己再重写一个剧本。
“真实的人有自己的内心世界,有自己渴望演出的剧目,这些剧目跟我们所期望的是相反的。因此,真实的人的所作所为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在我们创造自己人生剧本的时候,我们创造了自己,在与其他的角色互动中,我们创造了彼此的关系。
而当我们的关系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是动态的。因为演你的剧目的演员他原本不是想演这样的角色的。
我们无意识的创造着自己的人生剧本并且给他人分配角色,我们也无意识的参与到他人的个人戏剧里。
作者用了两点来阐述关于“彼此创造”,分别是创造幻想和创造对方。
每个人在恋爱之前,都有一个自己想象的“恋人”,他/她的长相如何,他/她的气质如何。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你见到的那个人的长相与气质符合了你的想象。
波伏娃在《第二性》里提到过玛丽·勒·哈尔杜思的《黑幕》有这样的描写:7岁时,我不知道用哪根肋骨,造成了我的第一个男人。他又高又瘦,很年轻,穿着袖子拖地的黑缎子衣服。他的金发很长,卷曲得厉害……我叫他埃德蒙……后来我送给他两个弟弟,查理和塞德里克;这三个穿着和长相一样的兄弟,使我感受到一种奇怪的快活……他们的小脚和漂亮的小手,使我的心里产生了各种各样变化……我变成了他们的姐姐玛格丽特……喜欢完全受他们的摆布。埃德蒙对我操有生死之权……他稍有借口,就抽打我……他一开口,我就惊恐不已,只能支支吾吾的说:“是,我的老爷。”但有一种白痴的快感……当我受到的苦终于无法忍受时,我乞求他的怜悯,吻他的手,这时,显然我的心终于破碎,我却进入快活得想死的境地。
我很喜欢这段描写,它包括的太多了——创造幻想、创造对方、家庭暴力和受虐心理。
我自己也曾写过类似的一篇文章——我分裂出了另一个自己,我给他取名郝弟弟。他长得白白净净的,得到所有人的宠爱。他很乖,听话而且纯真,如果有人不爱他的话那个人就是傻瓜。因为他拥有了所有人的爱,所以他不懂什么叫“苦难”,他更不知道什么“痛”的滋味。但是,他是个善良的孩子。我的爸爸妈妈都爱他。他永远都那么快乐。因为他永远只有7岁。他不会长大也不会变老。在他7岁的时候,我离开了他,离开了我的家。我跟他挥挥手,说“我爱你,再见”。我看着他的影子在夕阳里被拉得老长,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将郝弟弟设定为永远都是7岁,我想是因为我看了《铁皮鼓》的原因。
每个人的幻想和创造,不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所需就是为了补偿自己童年所失。
“我们对自己幻想过程认识的最清楚的时候,是我们逐渐意识到对同一个人有不同观点时。”
“人们通过彼此创造联结在一起,每个人负载一部分他人无法忍受(从积极的角度看)或者无法忍受(从消极的角度看)的自己。”
我们讨厌一个人,是因为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缺点。
我们欣赏一个人,是因为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优点。
我们喜欢一个人,是因为你喜欢跟那个人在一起时的自己。
你的感受跟别人无关,跟你自己的内心有关。
我们想要他/她完全按照自己的剧本来演绎我们分配给他/她的角色,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请先跟自己内心的小孩好好交流,好好安慰他/她,给他/她一个拥抱。
“尝试认清我们的投射意味着让我们自己承认,我们看到的他人在我们的剧本中的角色不是他人演出的全部角色,继而对他人新的认识保持开放的态度。”
“我们能够拥有自己的部分越多,甚至自己很难忍受的那部分,我们需要找人来承载的部分就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