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2003-02-18 16:435‖ 彼时谁在。mood ‖
你说不爱,我于是在很多时候终于承认了自己其实是多么口是心非的一个女子。
——题记
街边公园的围墙上蔓生蔓长着许多墨绿色植物,藤叶潮湿覆盖,看不真切的姿态。
森,冬天过去了,春天要来了。
春天,三月,我出生在这样明媚的季节里,却偏偏在心里爱恋秋天的落红。
独自蜿蜒而行,心中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通往该去的那一方,然而脚下并没有任何的犹疑或者滞留。簌簌的风吹过来,瞬间落寞,无关任何人,转眼展颜,微微的笑,试试云淡风又轻。咕咕的声音,有童稚的孩子快乐地喂着鸽子,忍不住停下来。雪一样的白带着血红色斑纹,昂着头,忽然扑扇飞起,很快便又落回来。是不是已经忘记,天空才是你的家。
一针一线,双色的十字绣。绣你的生辰绣你的名,祈愿一生平安。所有的感情都是透支,情越深,心越冷。放了清淡的花香在里面,你知道我顶爱那一株兰。
电话铃固执地响着,一遍又一遍。我看一眼你的号码闪烁,并不预备接。
森,我并不是负气于你。
淡紫色鹅卵石图案的包装纸,用心的折叠,修剪。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距离刚才5分钟的间隔。
森,我知道,你只是想念,说一些并不紧要的话。比如问我在做什么,午饭吃什么,今天会不会出门,诸如此类。可是,森,你说不是爱,我便不可以再欣欣然。
出门,外面阳光融融,隐约中暖暖的春意。脚边谁家的猫,乖巧的表情。想起那天在朋友家里,咪咪对我的“一见如故”。自小并没有养过这样的活物,而咪咪待我出奇的亲切。蓝绿色的眼睛,长长的须,周身洁白柔软的毛,喵叫时婴儿一般的声音。森有一次说过:宸,你就像是我的一只小猫一样。
临近黄昏的时间,酸困的脚踝。回到家,两位数字的未接来电,显示一个号码。终于拨过去。
宸,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接我的电话!森的声音里有明显地急促。
森,我看见一只小猫,有十分乖巧的表情。
宸,我下了班去找你。
好。
远远的天边有藏青色的山峦,已经看不到落日。干涸的湖,停放着类似抽水机推土机的设施。我和森并肩漫步,不看彼此眉眼。
宸,你有不快乐的事吗?
没有。
森,我表现的不好吗?
森,如果我不快乐你也不会快乐是吗?
是。宸,你知道的,其实……
森,我们不说了。
森,我说我看见一只猫,表情十分乖巧,它是白色的。
“兰辰厅”,是那种昏暗的小放映厅。因了这个别致的名字,我拉着森走进去。不甚有趣的贺岁片,森说我们去后一排。前面双双对对的人头影,有悉悉簌簌的声响,我忽然担心起会不会有老鼠出没。
森,我有点害怕。
没事的。把脚抬上来,身子靠着我。
我并不动弹,不再言语,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
森扳直我的身体,没事的。乖乖的放心看吧,我的小猫是不怕老鼠的。
森,你不可以在否定了爱之后还一直待我如此地好。
说爱,然后分开;或者,说不爱,这样一直在一起。若你选择了后者,我是不是就该乖巧配合?
如果在这个层面上,你只是个小孩,我们已经不在一个跑道,落差一条线。关于爱情,关于友情,相左的界定。我只能上演这样的无奈,间或疼痛。但是,疼痛,不再与你说。我有我的骄傲,不可以尽数被拿去。那些话,我不能再说,怎能再说。
我只能,只能,任你固执己见,任我口是心非。
2003-0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