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池湖水,平静得毫无褶皱,沉淀了一路又一路摇曳的梦。
突然想写些关于她的故事。勾起了对她的记忆,是因为今天遇到了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女孩,那睿智的眼神、爽朗的笑声,像极了当年的她。
她是个典型的北方女孩,说着一口带着京味儿的普通话,让我们这些有南方口音的孩子羡慕不已。大学初识她,是在开学的班会上。那个时候,我们都是以寝室为单位,除室友外,其他谁也不认识谁。彼此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随便问一个身边的人,就是外地的,那种感觉,挺新鲜的。第一节班会课,是需要自我介绍的。我们每个人都怀着新奇的眼神,认真地倾听着别人的自我介绍。很多人的介绍都是大同小异,能被记住的往往是搞笑的、有才华的或者长相独特有个性的。她就是其中一个。在众多初出茅庐极其青涩的少男少女面前,她显得成熟冷静许多。许是北方女孩特有的体型,往那儿一站,气场十足。又或许有种来自于大城市的优越感,面对众多一脸没见过世面的同龄人,傲气十足。
大学时,走得比较近的一般都是同寝室或者志趣相投的人。班上同学基本上就只要每天的那一两节课才见着。平常和她交集很少,偶尔见着她,也是跨着帆布的手工包,走路带风,对旁人熟视无睹。同班同学中,和她走得近的人很少。她是很强势的,很能坚持自己的立场,脾气比较大,这样的性格随之而来的是比较自我。 她的朋友大多是学生会或者社团的学长学姐们。她擅长混迹于各种圈子,那似乎比与同学相处更让她愉快。
真正和她接触是源于一次社团的活动。我是刚入大学就加入了特别喜欢的话剧社,在开学不久的社团大赛上和几位学长学姐们表演了一个小短剧。那天晚上,我们在学校的水景广场演出。演出完我们还在后台嗨了很久,各种凹造型拍剧照。正好她也在,社团的学姐和她认识。爽快的北方女孩性格的她,很快融入到我们这个小集体中了。那天晚上我们很疯狂,吹着湖畔的风,在月色下演着各种情景剧。最后是我俩结伴回去的,我俩住得最远,在最里边的宿舍。因为演出穿着高跟鞋的我,走得摇摇晃晃,在月色下和她互相搀扶,大肆欢笑,像醉酒般。
那次之后,她会主动和我打招呼了。不过,我俩的交集也就停留在见面打一下招呼的熟悉度。平常,我还是和室友们走得较近。之后的她好像由于家里出了些事情,请了很长时间的假。后来再次出现,她更是不怎么搭理身边人。上课也很少看见她。只是后来听说她交了个男朋友,是学生会的学长。男朋友对她很好,能满足她各种难缠的要求。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分手了。 关于这些,我也大多是听人口中说起的。关于她的八卦,总是挺多。
到大二的时候,我和本院的R男生一起接手了剧社。R长得挺干净的,衣着有品,气质也挺儒雅。这在我们以女生居多的学院,算是很难得了,自然挺受欢迎。她和R的关系不错,以哥们相称。我们社团举行活动,她自然也来参加。 那次我们举行了一次孤儿院的探望活动,特意为孩子们排演了一个儿童剧。这个儿童剧是由我负责。演员大多是大一的很喜欢表演的学弟学妹。排练初期,有个需要演泼辣戏份的角色,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和R聊天时说起这个事情,她正好在旁听到,主动说到自己可以尝试。后来,因为一起排戏,我们便常常一起,一起吃饭,偶尔一起压马路。她是个很主动的女孩,常常主动到宿舍找我或者约我出去,但大多是她需要人陪的时候。路上,常常能看到我俩手挽手,特别亲近。最诧异的是班上的同学,我是典型的南方姑娘,都觉得我俩性格千差万别,怎么会成为好朋友。其实,我也觉着奇怪,我俩怎么就这么合拍的成了朋友。
真正了解她,是之后相处的日子。我才发现,外表强势独立特行的她,其实内心极其脆弱。她是个有故事的女子。和她在操场坐着聊天时,说起自己的故事,她会淡然地点根烟,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般,在我看来无法想象的痛苦和困境,她却一笑而过。很难想象她心中的温度。正因为如此,只要身边有人对她好,她便像抓住稻草般,极其依赖,当然那得是和她极其亲近的人。而在别人面前,她却又恢复到高冷姿态。
或许是因为彼此性格差异太大,我能理解她,但我们的处事方式有很大的不同。我不认同她待人的强势和带刺的锋芒。她不欣赏我的优柔寡断和过于谨慎。我们之间是闹过不开心的。以至于毕业后的我们,形同陌路,少有联系。她曾和我说过,好朋友的关系是建立于互相利用的基础上。我不知道以前的我们是否因为彼此有利用价值,所以成为了好朋友,又或者因为没有价值而形同陌路。不管怎样,我还是很感激以前那段彼此温暖的时光。
回忆起来,以前的时光都变得绵长美好。记忆中的她,是热情的,有着爽朗笑声的北方女孩。我们相处的大学时光,是碰触起来也会觉着温暖的。嗯,最起码,我记忆中的是这样的。
你瞧,宿舍楼下的樱花已经开了,我们是否可以回去看看了。